除了白玥,還有站在她身邊的郁婉芳。
母女兩人都是妝容精緻的打扮,一身奢侈品,拎著價值不菲的包,豪門氣息撲面而來。
白玥作為蓄意謀殺罪主犯,至少要被關押一個月,一個月後人和案件一起移交審判庭,以她犯的罪最低刑期是無期徒刑,最高是死刑。
沉畫特意了解過。
可現在,原本應該待在監獄裡等待審判的白玥,就光鮮亮麗地站在她面前!
白玥一步步朝著沉畫走近,趾高氣昂的眼神充滿輕蔑的嘲弄:「沒想到會再見到我吧。」
「你為什麼在這裡?」沉畫冷冷地盯著她。
「我為什麼在這裡?當然是因為我無罪釋放了啊。」
白玥仿佛聽到了多麼好笑的笑話,滿臉得意的笑,壓低的聲音充滿挑釁:「沉畫,你讓人抓我的時候,不知道我爸爸是誰嗎?你知道我們白家是什麼地位嗎?你還真以為自己有本事讓我坐牢?哈哈哈哈!你真的蠢得可笑!」
沉畫瞳孔猛然緊縮,她知道白玥的爸爸是議員,但是她證據確鑿,他們竟然公然藐視法律!
白玥臉色一變,囂張的眼神驟然尖銳:「那個多管閒事的老東西死了就死了!沉畫,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一個在鄉下長大的私生女,還想跟我斗,你不照鏡子嗎?」
她是堂堂白家千金,爸爸是議員,媽媽出身豪門,沉畫給她提鞋都不配!
沉畫死死盯著白玥的臉,腦海中閃過劉媽倒在血泊中的畫面,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裡。
「好了,小玥,你少說幾句。」
郁婉芳皺著眉對白玥打了個眼色。
白玥和沉畫有仇,心裡憋著火想出氣,但是郁婉芳也知道沉畫恨白玥,不會輕易善罷甘休,這個沉畫恐怕是個不好對付的。
所以郁婉芳說:「沉小姐,那天的事是我家小玥衝動了,但是說到底你也不是沒有責任,如果你早點離開京城,不要一直糾纏千文,小玥怎麼可能會吃醋?說到底她是受了你的刺激,才會找人教訓你。」
沉畫只覺得荒謬可笑。
什麼叫倒打一耙!
曾經她為了證明和沈千文的清白,主動提出讓白玥跟著他們,是白玥不肯相信。
郁婉芳為了替她女兒開脫,竟然把責任全都推給她!
白玥買兇去殺她,卻被輕描淡寫地說成是教訓!
「你不過就是仗著有少霆撐腰,才敢和我女兒做對。不過你想想,如果我們把你和少霆的關係曝光,對你們也沒有好處,不是麼?」
「不就是死了個老女傭而已,你又不是她的女兒,何必給自己找麻煩不是麼,不如大家各退一步,這樣吧,我們賠給你一筆錢,大家以後相安無事,不好麼?」
郁婉芳當然不希望沉畫咬著這件事不放,息事寧人才對他們最有利。
所以她先抬出郁少霆敲打沉畫,又提出給一筆補償。
這就是,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
不就是死了個老女傭而已……
因為劉媽無兒無女,因為她只是一個女傭,所以她的死只是——
不就是死了個老女傭而已。
而已……
郁婉芳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和路邊踩死一隻螞蟻沒什麼不同。
排山倒海的憤怒讓沉畫眼神冷到極點,死死盯著郁婉芳,聲音陰惻惻的:「要給我錢是嗎?好啊,你覺得你女兒這條狗命值多少錢?」
白玥頓時火冒三丈:「沉畫,你敢罵我是狗?」
郁婉芳心裡卻是咯噔一下,沉畫說話的語氣,讓她鬼使神差地想到了老三,莫名有種讓人渾身發毛的寒意。
郁婉芳板起臉冷笑道:「沉畫,鬧大了對你也沒有好處,我勸你最好掂量清楚和我們做對的下場!小玥,千文還在餐廳等你吃飯,我們走!」
說完,郁婉芳拉起白玥就走,白玥挑釁地看了沉畫一眼,眼神囂張得意至極。
沉畫咬緊牙關,死死盯著她們離開的方向,眼神陰鷙極了。
郁婉芳和白玥走進商場,鬼使神差的郁婉芳回頭看了一眼,正好撞上沉畫冰冷詭異的眼神,心裡頓時咯噔一下,迅速轉過頭。
「沉畫那個蠢貨還想跟我斗,她也不看看自己算什麼東西,敢讓我坐牢,看我怎麼收拾她!」
白玥囂張的小臉上滿是憎恨。
因為沉畫,她兩次聚會都顏面盡失,還在監獄裡呆了幾天,這口氣她咽不下去!
「她特別恨你,這個時候你別去招惹她。」郁婉芳皺眉提醒道。
「媽,你幹嘛怕她,郁少霆又不會為了她和我們翻臉!沒有郁少霆撐腰,她算個屁!」
郁婉芳皺眉:「她最好安分,否則我也容不下她;對了,你這次的事沈千文那裡沒那麼容易過關,一會見到他知道該怎麼做嗎?」
「媽,你放心吧,我懷著沈家的長孫,千文哥哥不會和我離婚的。」白玥漂亮的臉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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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畫站在馬路上,四周車水馬龍的喧囂聲湧入耳朵。
她腦海中一會是倒在血泊中的劉媽,一會是滿臉得意的白玥。
她本以為拿到證據,把白玥送進監獄,就替劉媽報仇了,沒想到……是她太天真!
無形的窒息感撲面而來,強烈的挫敗感和無力感襲擊她,沉畫喘不過氣,胸口傳來針扎般的刺痛。
「嗡……」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將她驚醒。
沉畫驀地回神,眼神變了變,拿出手機,只見屏幕上閃爍著三個霸道囂張的字——
郁少霆
沉畫抿了抿唇,拿起手機放到耳邊,聽到男人冰冷的吼聲:「你跑哪去了,給你五分鐘,立刻回來!」
郁少霆開完會回到辦公室,里外找了一圈沒見到沉畫,頓時不爽地打電話找人。
沉畫張了張嘴,「郁少霆。」
手機里靜了一秒,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誰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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