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外地挑了挑眉。
鬼使神差地走進去。
他走路幾乎沒聲,在靠近那人的時候,猛地鍥制住她的手腕。
一如之前看到的細又白。
顧三爺身量比眼前的女人高出不少,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底多了幾分玩味的笑意。
「葉醫生,沒想到在這裡還能見面。」
葉絕黑眸沉靜,透著一股不太想搭理他的冷漠,徑直地抽過自己的手。
「先生,請自重。」
「葉醫生,這才兩年沒見,不會就不認識我了吧?」
顧夜尋的目光毫不避諱地落在葉絕精緻透白的一張臉上,眸色晦暗不明,比起剛剛那姿態悠然的逢場作戲,這一刻他的眼睛裡是撥開雲霧的不明趣味。
「天這麼熱,葉醫生的體溫還是一如既往的涼,既然到了我的地盤,不然進來喝一杯茶,嗯?」
男人溫潤的嗓音從高處傾瀉而下,高大結實的身材擋著葉絕的去路,無形之中給人一種極其強烈的壓迫感。
葉絕抬眸,扯了扯唇:「沒必要。」
「怎麼會沒必要呢?」顧夜尋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凝了凝目光:「我猜,剛剛進去求情的就是葉醫生的二姐吧?怎麼,葉醫生不進去陪你姐姐求求情?」
葉絕微抬下巴,精緻的眉輕輕蹙起:「求情?若是求情有用,顧三爺也不用叫顧三爺了。」
顧夜尋搖搖頭:「不然,不然。」
「我顧夜尋沒有那麼不近人情,求情,也要看看是誰求情,如果是葉醫生親自求情,我想我會很樂意原諒。」
「你有病吧。」
葉絕按捺不住自己的暴脾氣,平時她情緒淡然無感,偏偏遇上潑皮無賴那良好的教養都能讓她健忘。
「有啊,葉醫生三年前扎的針,估計是扎錯穴位了,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再扎一針?」顧夜尋耐著脾氣逗弄,漾起的笑意沖淡了他一向銳利的眸色。
「葉醫生,你的二姐可還在我的房內。」
葉絕冷淡地掃了一眼他,顧夜尋知道,她這是妥協了。
只見葉絕轉身,在洗漱台上用消毒液重複清洗被他剛剛碰過的手腕。
顧夜尋頎長高大的身體僵硬了一瞬:「葉醫生,你這個潔癖的習慣可不是好習慣。」
「顧三爺的話什麼時候這麼多?」葉絕抽了一張紙巾,仔細擦過手,然後丟到垃圾桶。
位置有點偏,扔到洗漱台上,顧夜尋伸手淡定地替她扔進垃圾桶,然後慢條斯理地在一旁清洗自己的手指:「或許,只有葉醫生有這份尊榮呢?」
葉絕翻了一個白眼給他,懶得搭理。
孟茵沒想到,五妹會和這位顧三爺一起進來。
葉絕走到孟茵身邊,而顧夜尋穩穩噹噹坐在她們對面。
孟茵有些不知所措。
剛剛他撂下最後一句話之後,她不知該走還是不該走,就在這裡等待著。
還好沒走,不然這事又得黃了。
人人都說顧三爺捉摸不透,她現在真是覺得別人說的對。
「孟小姐,這位就是你的陪同嗎?」顧夜尋裝模作樣地問孟茵,目光隱晦地打量著葉絕。
孟茵點頭:「這就是我的五妹。」
「哦?孟小姐的五妹倒是長得有些……不近人情。」
葉絕抬眸,瞥了他一眼。
孟茵有些哭笑不得:「我五妹就是這個性格。」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葉小姐似的。」
葉絕很想拿一根針直接扎進他的啞穴,讓他閉嘴別叭叭。
但是她不能。
她眼珠淡漠如海:「剛剛不是見過?」
顧夜尋:「剛剛就瞧見葉醫生有些熟悉,我記起來了,應該是在泡茶的時候見過吧。」
孟茵心裡對這位顧三爺更加捉摸不透。
從她進來時,這位顧三爺冷情冷調,少言寡語,怎麼五妹進來,他變得好像話有點多。
難不成五妹一個冷性子遇見另外一個冷性子,會有這樣的化學反應?
顧夜尋目光幽深地繼續清洗茶具:「我見孟小姐不是帶來一款大紅袍嗎,這位葉小姐可否幫顧某煮另一款茶?」
葉絕:「我不會。」
顧夜尋:「學著來,沒關係。」
在他眼底饒有趣味的逼迫之下,葉絕被迫坐到去了前邊。
「這煮茶也有講究,首先葉小姐您應該先濕壺……」
葉絕凝著臉,把水倒進壺裡,本想將茶葉捻進茶杯中,顧夜尋抬起手腕攔住她,薄唇不緊不慢吐出兩個字:「燙杯。」
葉絕沉沉的吐了一口氣,按照他的步驟一步一步做。
最後倒茶湯的那一刻,她冷淡的面孔微抬,顧夜尋放鬆了警惕,忽然一根銀針扎進他大腿。
顧夜尋眉頭皺了一下,低頭一看,就看見針扎進他大腿里。
他諱莫如深的眼神里透著幾分漫不經心地笑意。
孟茵總感覺氣氛有些怪怪的。
她距離遠,根本沒看清發生了什麼。
顧夜尋抬起他那張好看的臉,皮笑肉不笑地說:「看在葉小姐幫我沏茶的份上,孟小姐,你們回去吧,這件事是我顧某的不對,對於餐廳的損失,記在我顧某的賬上,改日必親自登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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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葉絕凜聲拒絕。
孟茵生怕她這個妹妹說錯話,急忙摁住她的手,笑道:「那就多謝顧三爺了。」
他們走之後,顧三爺額頭沁出一層冷汗,下半身根本不能動,他小心翼翼地拔過銀針,過了好一會,下肢才傳來知覺。
他鬆了一口氣,將那杯茶一飲而盡:「有意思,真是一隻冷漠的小刺蝟。」
他不置可否一笑,眼底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光芒。
——
孟茵回去店裡之後,喬宏已經把所有的東西收拾好了。
對面的車上開始運著新鮮的食材,生意顯然好了很多。
明落確定以及肯定,她的廠子沒有給林間餐廳提供任何一點蔬菜。
那麼,這是怎麼一回事?
顧顏涼給顧三叔打電話:「三叔,你為什麼就放過他們了?她們可是把我欺負的很慘,還有陸少的那個小陪讀,她還跟陸少告我的狀,三叔,你一定要給我做主,這可涉及我們顧陸兩家的聯姻啊。」
「小陪讀?」顧三爺說:「是那個會彈鋼琴的孩子?」
「什麼彈鋼琴啊?」顧顏涼根本不知道。
顧三爺:「以後孤獨院的事情你別管,交給三叔就行,你外出旅遊也一個多月了,三叔明天就送你回家。」
「三叔……」顧顏涼撒嬌。
「你還不回去?」他壓低了聲音,顧顏涼知道這是三叔生氣的前奏,沒敢再說話。
「好,那我明天拍完陸少的學校再回去好不好?我想把照片給他,當做我的心意。」
「行。」
掛掉電話,顧顏涼吐了一口氣。
發生了這些事,陸少給他打電話也變得勤快了,雖然就是問一些茵萊餐廳的事情。
她就知道,陸少還是挺關心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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