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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月後悔了,她後悔沒有把新房都封上結界。筆硯閣 m.biyange.net
當那靈巧的舌頭輕輕將她嘴裡小塊苦瓜捲走,然後把另一塊蜜瓜抵進來的時候,她幾乎要失力癱軟在樊禪懷裡。
舌尖輕掃過的酸癢,呼吸交纏在一起的溫熱,還有因著周圍火辣的注視而生出的羞恥和刺激。這一切都叫她不知所措。
天知道過了今晚,鬧洞房的事情會演變成多少種版本流傳出去,而這個話柄又會被尹泊燕那伙人拿捏著嘲笑多久。真是因果報應了,想不到她勾月也會有這麼一天。
咬著唇,用楚楚可憐的眼神看向和自己面對面坐著的樊禪,對方依舊是波瀾不驚,淡然處之的模樣,沒有絲毫像她這樣的窘迫。然後,又含下了一旁侍女夾過來的一塊苦瓜,十分自然地朝她傾身過來。
盤子裡的瓜塊逐漸減少,周遭起鬨聲一聲高過一聲。尹泊燕拍著手看著勾月紅透的臉,笑得眼角冒淚。旁邊的妘黎微微撇開臉,耳根都有些紅了。
「這不挺熟練的嘛。」慕容湘樂得不行,邊笑著邊指向盤子裡:「誒,還剩最後一塊了啊,吃完了就給你們封紅包哈。」
尹泊燕見勾月糾結著不動,出聲催促:「磨蹭什麼呢,都最後一塊了,快點交換呀。」
「對啊,別難為情嘛!」周圍人見狀跟著嚷嚷,甚是開心。勾月沒好氣地瞪了尹泊燕一眼,心語裡卻傳來微帶嗔意的聲音:「還要一直含著到什麼時候,不想快些結束麼?」
——可是好不甘心,我威嚴盡失了啊。她轉頭看向樊禪,一臉被欺負了的委屈模樣。
「噗哈哈小月月原來這麼害羞呀。」沒聽見她們在內心裡交流的慕容湘趁機逗趣:「想當年小月月可是欺男霸女的小魔頭呢。」
誰欺男霸女了!勾月嘴裡含著東西,只能瞪大眼睛表示不滿。眾人更是被惹笑了。
樊禪任由著她們起鬨嬉鬧,等了片刻,見勾月仍在那兒糾結著,還不時拿濕漉漉的小眼神來看她,終於忍不住靠過去,直接抬起勾月的下巴,將唇印了上去。
「對對就是這樣!」氣氛立即熱烈起來。
「哇,三兒真是霸氣!」
「呵呵呵呵,好……」後頭一幫仙君撫著鬍鬚,只覺這一幕養眼得很。
勾月雙手抵在樊禪肩上,羞得閉上了眼睛,不想見到周圍人戲謔的表情。牙關被撬開,渡過來的苦瓜似乎算不上苦。然而樊禪的舌尖輕輕一勾,卻冷不防掃到了那處敏感的地方,帶起一陣驚顫。
「唔。」低吟出聲,勾月猛地一驚,反應過來一縮身子就迅速地撲進了樊禪懷裡,埋著臉不肯出來了。
「喲,剛剛……是情不自禁了?!」尹泊燕眼睛都亮了。
勾月聽了更是羞惱,恨不得變作小白團藏起來。樊禪笑著摸了摸她的後腦勺,滿是寵溺地安撫:「沒關係的,都是自己人。」
「誒,就算是自己人,也要遵守規則哦。」慕容湘道:「小月月都沒把自個嘴裡的換出來,所以你們要罰酒哦。」
她眉眼彎彎地一揮手,侍女便盡職盡責地把那排紅紅綠綠的酒杯移上前。裡面絢爛多彩的液體,一看就讓人覺得膽寒。
「怎樣,你們誰來?」
「我來吧。」樊禪淡然開口。把欲要出聲的某貓按回自己懷裡,隨意拿起其中一杯,仰頭飲盡。
尹泊燕湊近了小聲問慕容湘:「誒,那杯是什麼酒,看起來……嘖,還真嚇人。」
「白花蛇草酒啊。」笑得正開心的狐狸精回道,「味道挺不錯的,而且對身體很有好處哦。」
後面一句特意咬重了音,妖嬈的語調轉了好幾轉,顯然有所深意,讓人想不往某個不純潔方面去理解都不行。尹泊燕琢磨了一下,悚然看向樊禪,不意外地在那張素來都神情寡淡的臉上看見了十分複雜的,難以形容的表情。
狐山女魔頭,果然不負名號!
而詭異的是,周遭這些人竟似被樊禪的表情激勵到了,熱情陡然高漲了起來,接下來更是輪番上陣,把以前勾月整他們的手段都給使了回來。那幫衣冠楚楚的神仙們更是陰損,都不知哪來的這麼多整人的點子。
「喔呵呵呵,接下來的遊戲呢,叫做——碎蛋蛋。」輪到尹泊燕出招的時候,她一臉蕩漾地說出了這個惡意滿滿的名字。
話音落下,殿房內出現了短暫的寂靜。隨即,在場許多人紛紛眼冒綠光。而參合在一幫大人中間的妘黎突然臉漲得通紅。
尹泊燕繼續說道:「接下來呢,要藉助一個熟雞蛋。」
她不知從哪裡拿來一枚雞蛋,在手上拋了拋,道:「這樣,你們其中一方平躺在床上,肚子那兒放上這枚雞蛋,然後另一人呢就覆上去以身碾壓,直到雞蛋殼碎開……」
好無恥!
勾月驚道:「肚子那兒怎麼可能壓得碎!」
「呵呵,用點技巧就行了嘛。」尹泊燕擺手。至於是什麼技巧,那真是不可言說了。這個遊戲可是她一直為勾月準備著的,從前都不捨得拿出來用,今天終於能玩一把了,簡直酸爽。
勾月一臉菜色:「死燕子,你也是快成親的人了,凡事悠著點,得給自己留條後路啊。」
「喲,小月月這是在威脅人呢。」尹泊燕笑得囂張;「鬧洞房這麼有情趣的事情當然得多多益善啊~」
「哦?是麼。」門外卻有人應了她的話。尹泊燕聽見熟悉的聲音,警覺地轉頭看去,發現進來的竟是蓮心和清濯她們!
——這兩人不是去找司徒虞她們搓麻將了麼,怎麼跑這裡來了?!她跟慕容湘對視一眼,皆變了臉色。
而某貓差點熱淚盈眶:「蓮心!清表姐!」這兩人簡直是及時雨啊!
「乖。」清濯沖她溫和一笑,隨即轉向慕容湘,冷下臉:「還要玩鬧到什麼時候,不快些回家奶孩子?」
「噗!」人群里不知是誰忍不住發出一聲噴笑。大夥的表情頓時都變得怪異,顯然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慕容湘如鯁在喉,但強撐了一下也很快慫了,乖乖迎上去示軟討好。蓮心也走了過來,不客氣地擰起尹泊燕的耳朵把人給拎走了。
形勢一下扭轉。魔界那幫人沒了尹泊燕撐腰,霎時一鬨而散,在勾月危險的目光里逃也似地跑出了殿房。剩下的幾位反應遲鈍些的仙界老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忽然慈祥地笑了:「哦呵呵呵,人老了,總是容易犯糊塗走錯地方呢,真是不好意思啊,兩位莫怪莫怪。」
他們利落地收拾好東西快步走出去,還不忘碎碎念:「良宵一刻值千金喲。年輕人,莫負了好時光額呵呵呵呵……」
合上門,一下子清淨了。
「呼,終於是走了。」勾月鬆了口氣,又憤懣道:「哼……這些無恥之徒我都記下了,以後再一個個找他們算賬。」
樊禪見她這孩子氣的模樣,莞爾:「只是玩鬧了一下。你從前定也這般折騰過他們。」
「我哪有這麼過分。」勾月臉一熱:「尹泊燕那臭不要臉的,居然想出了這麼下流的遊戲,還好蓮心她們及時趕來救場。」
樊禪:「我見她們鬧得有些久了,就傳話讓白燭去把蓮心她們找了過來。」
「咦?!怪不得!」勾月聽了,開心地撲進樊禪懷裡,在她臉上猛親了幾口:「還是咱家大狗厲害!」
「你呀……」樊禪笑著抱住她,也在她臉上親了幾下,然後自然而然地移向那櫻唇。
勾月順從地閉上了眼回應。其實剛才在眾人面前那樣親密,她緊張羞惱的同時,也是有些動情了,只不過一直苦苦壓抑著,不敢陷進去。
這會兒她攬緊了樊禪的脖子,抬起下巴,主動地開啟了牙關。兩人親著親著,就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樊禪退開身,喘息著捧住她的臉,輕聲道:「要繼續麼?」
「討厭啊。」勾月嗔道。「要繼續」指的是什麼事情,其實已經不言而喻了。她此刻心頭甜甜膩膩地,只覺得歡喜得很。於是便湊過來,額頭相抵,又親了一下樊禪柔軟潤澤的唇,帶幾分羞澀小聲道:「抱我到床上去。」
「嗯。」樊禪彎下身,她卻又想到了什麼,急忙阻了阻:「誒等一下!」
只見勾月走過去反鎖了門窗,又揚手打下幾層厚實的結界。檢查幾遍後滿意了,她才回到樊禪跟前,重新攬住樊禪脖子。
「這下可以了?」樊禪好笑地問。
「嗯,可以了……」勾月垂下眸子,待樊禪將她攔腰抱起了,又很磨人地扯扯樊禪的衣領,猶豫著道:「大狗……」
「怎麼了?」樊禪看著她忸怩的模樣,柔聲問。
勾月咬了咬唇,臉埋進樊禪頸窩,溫熱的氣息輕拂在她頸側的肌膚上:「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才會有孩子呢?」
「……」樊禪琥珀色的眸子霎時變得幽邃起來。再忍不住,將某隻不自知的貓兒抱進大床里。
帳幔再次落下,遮擋住光線。隱約中肢體交纏,棗紅色的中衣從床沿邊滑下來,散落到地板上。殿房內漸漸響起喘息,夾帶一聲聲忍隱的嚶嚀。
樊禪褪下身上最後一件衣物,柔美的身軀覆上另一具同樣白皙美麗的身體。墨色的長髮從她肩頭滑落,跟身下人的纏在一起。她親吻著勾月的嘴角、臉頰還有耳側,手掌慢慢撫上滑膩的雪膚,一寸寸觸摸,一直伸進那蓋到腰際的被子裡。
「唔……」熱氣掃進耳廓里,勾月失聲嚶嚀,更加癱軟無力了。體內隨之升起的又癢又熱的異樣感覺叫她難耐至極。
「大狗……快些……」她低低叫道。
樊禪嘆息著吻住勾月的唇,那鍍了層金子一般的眼眸愈發幽亮。她此刻隱隱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控,卻已經無法停止了。
「之前喝的那杯酒……有問題。」
「……什麼?」勾月哼哼著弓起身子,意識都開始迷濛不清了。這時樊禪的唇輾轉來到她耳邊,輕輕含住。
「我今晚……可能會有些過分。」唇齒間流瀉出沙啞的音調,帶幾分忍隱的味道。
那處地方抵上來的濕熱叫勾月有那麼一瞬的清醒,然而還來不及驚愕,身上人已經俯下來再次封住了她的唇。薄被拉高,蓋了上來,兩條纖細卻有力的手臂隨即伸到她身後,牢牢扣住她的腰背。然後開始碾合,碰撞。
身下只輕輕一撞,瞬間便帶起無數火花電流。
「啊!」勾月猝不及防驚叫出聲,對方的舌尖便又趁機闖了進來。強烈的刺激使得她下意識要逃離,殘留的理智卻被緊隨其後的灼熱碾磨統統攪亂摧毀。
「嗯啊……」
「唔……呃啊……」撞擊一下比一下更加用力。她眼裡漫起迷濛水汽,力氣好似被抽乾了,只能隨著樊禪的動作起伏,吟叫。抓緊了枕頭,床單,抑或是樊禪腰線迷人的後背。
「阿月……」背後似乎被勾月的指甲劃傷了,樊禪蹙起眉悶哼出聲,體內陌生而熱烈的情潮卻越來越難以控制,像有什麼迫切地要從身體裡爆發出來。
她慢慢加快了動作,也加重了力道。過了會兒,懷裡人忽然大力地抱住她,繃緊了身子,連續的顫抖了起來,而她也在這一刻僵直了身子,腦海里好似被一道白光擊中,酥酥麻麻的感覺流遍全身。
「大狗……唔……」一*的情潮久久未退。勾月緊閉著眼,顫抖喘息著抱緊了身上的樊禪,到最後,沙啞的聲音里竟是帶上了哭腔。
……
圓月西斜,遠離了喧囂的瓊雪宮裡,有人已經獨自坐在樹下喝了許久的悶酒。一杯接著一杯,直到雙眼迷濛,臉上暈開酡色。
又空了一隻罈子的時候,她倒酒的手終於被握住了。
「你是想把宮裡的酒都喝光麼。」耳邊傳來責備的聲音。她身形僵了一下,帶著醉意轉頭,對上來人那雙薄怒的眸子。
「……晉紜?」甩了甩頭,試圖擺脫眼前模糊的重影。
「怎么喝了這麼多。」晉紜環視周遭散落一地的酒罈,皺眉。正欲再做說教,卻發現面前人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就似在辨認真假,過了會兒,忽而低低笑開,胡亂地甩開了她的手,帶幾分怨恨:「你不是要躲著我麼,還找來這裡,做什麼!」
已經有些口齒不清了,但那語氣分外強烈,像在委屈質問,卻也隱隱帶著欣喜,就好似某種卑微的期盼終於得以實現。燃起希望的同時又惱恨不已。
晉紜被這幽怨的目光看得心顫,偏開視線:「我沒有躲著你。」
她自知是一時心急被勾月那丫頭糊弄了,但眼下重煙雪這故意賭氣似的行為又叫她無法放任不管。
「真的……沒有躲著我麼?」這時重煙雪欺身靠近過來,勾攬上了她的脖子,「那你之前見到我時扭頭就走是什麼意思,嗯?」
參著清冽酒氣的吐息拂在臉上。晉紜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回答了,有種被人戳穿心事的窘迫。而重煙雪這般動作過於親密曖昧,特別是此刻又面帶桃緋雙眸含水,模樣實在撩人,像那欲要吸食精氣的狐狸精一樣。
她有些不自在,退開距離扶著重煙雪站直,習慣性地用長輩的口吻溫聲道:「你今天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不要,我腳軟,走不動了。」半醉的人又靠過來,身子像那柔軟無骨的柳枝一樣纏住她,孩子氣地咕噥道,「我頭昏,不想動……」
「我幫你醒酒。」
「不許。」對方哼哼著抱緊。
晉紜沒想到這人竟會對她耍起無賴,但又不敢真的推開。她把纏在自己身上的重煙雪弄下來,背到背上:「我背你回去。」
這回不安分的人終於乖順了。配合著她的動作趴好,甚至還把腦袋往她頸間蹭了蹭。
她就這樣背著重煙雪穿過長長的迴廊,向著寢殿那邊走去。子時夜空無雲,月光很亮,兩邊的樹影卻是黑魆魆的,有夜蟲低低鳴叫。
「你有多久沒這樣背過我了。」重煙雪安靜地伏在她的背上,忽而出聲。聲音軟軟的,低低的,帶著一點鼻音,似有嬌憨和埋怨的意味。
晉紜聽到這句話,不禁怔了怔,頃刻間,記憶似潮漲一般,就這麼漫涌了上來。
於是她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