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早晨。
兩輛軍用卡車開進了湖水村,停靠在酒廠大門外。
下來數十名軍人,站成兩排。
經過昨天一事,村民們看到軍人已經達到膽寒的地步。
二娃子賊頭賊腦的遙望著。
一名軍官模樣的人喊道:「你過來!」
二娃子沒敢動,戰戰兢兢的說:「你們可不能對我開槍的。」
「誰要對你開槍,田二苗在哪裡?」軍官問道。
「你們找二苗哥啊,我我去喊。」
二娃子撒丫子跑了。
「二苗哥,二苗哥,不好了。」
田二苗正吃著早飯,二娃子進門差點兒摔了個跟頭。
「你這孩子,慢一點」羅翠榮沒好氣的道。
「不能慢啊。」二娃子說道:「軍人,好多軍人,都拿著槍,嚇人的很。」
「軍人?」田衛國眉頭一皺。
「是啊。」二娃子哭喪著臉:「就在酒廠那,站成了兩排,太嚇人了。」
「不是說晚上才來嗎。」田二苗起身,「爸媽,你們吃飯,我去看看。」
「我陪你去。」田衛國不放心。
「不用,相信你兒子。」
田二苗走到後院,郭巧巧坐在柴棚里,田二苗道:「隨我去一趟酒廠。」
郭巧巧的斷臂已經包紮好,臉色很不好,失血過多的緣故,她困難的站起來,一句話沒說,跟著田二苗。
到了酒廠,軍人們整齊劃一的陣勢還真有點嚇人。
「你是田二苗?」
軍官走上前,看向郭巧巧:「你的胳膊怎麼回事?」
「王一川和徐仁在哪裡?」
面對軍官的問話,郭巧巧沒出聲,田二苗在他身上留意一下,道:「你不是樂秋。」
「你管我是誰,回答我的話!」軍官冷哼道。
田二苗眉毛一挑,「我要是不回答呢?」
不用軍官發話,一名軍人過來,用槍托狠狠朝田二苗腦袋上砸。
砰!
變魔術似的,他手裡的步槍到了田二苗手裡,然後,田二苗用步槍掄了過去,直接把那名軍人砸趴在地。
嘩啦啦!
所有軍人全都把槍端了起來,對準田二苗。
「敢打軍人?」軍官來回走動,眼睛死盯著田二苗:「怪不得常說窮山惡水出刁民。」
「你再說一遍!還有,我討厭被槍口指著,我勸你叫他們放下槍。」田二苗說道。
「我說幾遍都可以,刁民!至於槍口……」
他的話還沒說完,田二苗膝蓋一抬,頂在他的小腹上,軍官痛叫一聲蹲下身子,而,田二苗手裡的槍抵住了他的腦袋。
「你是在找死!」軍官忍著痛道。
「找死的是你。」
一輛越野車行駛過來,林丹和姚斌下車。
「哪路的?誰叫你來的?」林丹喝問。
「你們是誰?」軍官問道。
林丹亮出證件,軍官看到眉頭不由一皺。
「說!」姚斌冷冷的道。
「是命令。」軍官就說了這三個字。
姚斌點點頭,道:「叫他們把槍收起來。」
「收起來。」軍官喝道。
田二苗也收了槍,看著姚斌和林丹,「我要你們給我一個解釋!」
看的出田二苗生氣了,姚斌和林丹賠笑,「讓他們先離開吧,他們也是奉命行事,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等下我給你好好說說。」
田二苗走進酒廠大院。
過了一會,兩輛軍車開走,姚斌和林丹進來。
「二苗,你怎麼能讓蜈蚣出現呢?現在好了,中心島著火的事,都要推到你身上了。」姚斌苦著臉道。
田二苗已經想到了,但既然發生了,他也無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田二苗關心的不是這個,問姚斌:「看看我的酒廠,還有好多村民被打了,來到我湖水村,拿著槍啊,想幹什麼?到底是誰!」
「你就不擔心你自己?」林丹說道。
「該擔心的是他們。」田二苗淡淡的道。
「哎。」姚斌嘆息道:「昨天,他們是來試探的,結果,試探出來了,上頭要對你行動了。」
「回答我的話。」田二苗眼芒一凜。
姚斌和林丹竟然不敢直視田二苗,這就是鍊氣境三重的氣勢。
「我上次給你說了,光我們二組就有好多部門,一組更不用說了,派系林立,有支持溫口王家的人。」林丹說道。
「我是再問,他是誰。」田二苗才不管那麼多。
姚斌和林丹搖了搖頭,「二組裡好多事我們都搞不清,一組更不可能清楚了。」
「那你們來幹嗎?」
因為是特別行動組,田二苗將怒火也燒到了姚斌和林丹身上。
「二苗,你把王一川、徐仁和郭巧巧給我們吧,我們已經跟氣無道長聯繫了,他正在一組走動著關係,趁現在沒有完全僵化,還有得談。」姚斌道。
「沒得談了。」
田二苗往旁邊一指,姚斌和林丹去看,這一看,一下被驚道了,「這這這,是徐仁?變成了冰雕……」
「看來是活不成了。」林丹吸了一口氣。
姚斌走過去,敲了敲砰砰作響,哪裡還有生命的體徵,他吞了口吐沫,「是活不成了。」
田二苗又指地上一塊黑跡,道:「那是王一川。」
「啊……」姚斌和林丹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那那那郭巧巧的胳膊也是被你砍掉的?」姚斌儘量平復心情。
「這個倒不是,但,你們可以認為是我做的。」田二苗道。
「二苗……你啊你……」姚斌從褲兜里掏出一包煙,拿出一支吸了起來。
「也給我一支。」林丹點燃香菸,直搖頭:「這該如何是好啊。」
「今晚,樂秋會來。」
郭巧巧這句話差點兒讓兩人癱坐在地上。
「二苗,跟我們走!」姚斌當機立斷。
林丹也道:「對,走,樂秋是個狠人,殺人不眨眼。」
「走?我為什麼要走?」田二苗道:「我要等他賠償我酒廠的損失和村民們的醫療費,還有精神損失費呢。」
「二苗,你……」
姚斌和林丹實在不知如何說田二苗了。
過了半響,姚斌丟下燒到屁股的菸頭,道:「二苗,氣無道長在樂秋面前連個屁都不是。」
「叫樂秋的很強?」田二苗說道。
「當然強了啊,一組核心圈裡的人,能不強嗎?」姚斌道。
「哦……不知道能不能成為試金石。」田二苗喃喃自語。
姚斌頓時啞口,林丹的嘴巴張了張,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你們想看好戲就在這等著,要是怕了,就回去吧。」
田二苗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別惹急了我,否則,我可不管是什麼組織,什麼靠山的,別逼我殺人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