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微微一頓,道,「龍象營,大將軍可是碰見他了?」
「嗯。www.biyange.com」
朱智眼睛一亮,輕聲問道:「不知道這個人怎麼樣?」
「外弛內張,頗有章法,營中將士用心,該算是一員良將。」
「原來如此,不知道日後有沒有機會領教一番。」朱智笑道。
周放c言問道:「王爺所說可是龍象營主帥木歸塞?」
「正是此人,周兄認得他?」
周放笑道:「還真見過他一面,是在卓城的時候。
此人城府頗深,武功也不弱,據說落冠時從軍,但十六歲之前的出身來歷卻極為隱秘,知道的人很少。」
李落淡淡一笑道:「嗯,算了,不去管他,戍邊將領小心些是應該的,不要被他看破行跡就好。這次你們出關可有聽到或是見到什麼?」
「大將軍,我等和周大俠兵分三路,去了幾處關外暗商之地查訪,見到的聽到的都沒有什麼異常,蒙厥那邊也有人收到開通商阜的消息。
這些日子行商不少,不過路上的馬賊強盜也不少,聽說幾個勢力頗大的馬賊人手都在這條道上出沒。
眼下大甘蒙厥兩方看似平靜,只是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跡象。」
「哦,此話怎講?」
朱智和周放相視一眼,周放低聲說道:「我們猜測商阜開通之初,這些馬賊一定會藉機劫掠一番,恐怕到時候會有別有用心之輩在背後興風作浪也不一定。」
李落點點頭道:「一定會有人不想看見大甘和蒙厥通商,免不了興風作浪。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是蒙厥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如果他們真想與大甘通商,這些馬賊縱然逍遙一時,終究不是心腹大患,怕只怕蒙厥的心思難辨,而這商阜開通一事也是借骨雅使者的口說出來的,沒有見到蒙厥之前,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末將明白,末將打算這次走的再遠些,打探打探蒙厥的動向,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朝廷也好能先發制人。」
李落沉吟片刻,沉聲應道:「好,不過你們一定要小心,倘若有變,先回來再說。」
「大將軍放心,我們一定小心行事,只是大將軍一個人留在這裡,末將怕出什麼變故。」
李落展顏笑道:「我更不必c心,軍中已有人到了。」
「啊。」朱智臉色一喜,這個時候能悄無聲息的潛入歇馬店的,牧天狼中除了天干地支這股神秘暗部外沒有其他人了。
天干地支是李落和沈向東為了巡檢一事特地設下的暗營,在牧天狼中也極為神秘,除了李落和沈向東外,就只有雲無雁知曉個中詳情,朱智也只是聽說,但從沒有見過天干地支中的任何一人。
傳聞中天干地支中能人異士不知凡幾,無一不是身負絕藝的高手,名頭沒有天狼騎大,但實力怕是不弱於天狼騎。
李落數次隻身犯險,雖說有驚無險,但總歸讓沈向東和雲無雁放心不下。
這次李落奉旨暗中前往掖涼州,沈向東從殷莫淮處得到消息,自然不敢怠慢,與雲無雁商議一番,各遣麾下天干地支一軍尾隨李落悄悄潛入歇馬店,當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李落察覺到龍象營明暗有別的監視自己的將士,但如果不是牧天狼暗部高手傳來消息,只怕一時三刻絕難發現此刻的歇馬店另有一方人馬。
周放見朱智面露喜色,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有人對李落不利,不禁有些好奇,不知道李落口中所說的軍中來人是什麼人,不過此乃營中機密,周放雖是好奇,卻也沒有出言詢問。
「大將軍,那我們還是趁夜色離開歇馬店,這次出關時間要久些,大將軍可有軍令示下?」
李落微一思量,輕聲說道:「此次出關未必一定要找到蒙厥邊軍動向,朱智,你可去秀同城走一遭。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秀同城是這次大甘和蒙厥通商的要地,樞密院已布下耳目,定北軍自然也不會甘為人後,至於蒙厥的探子更不用多說,蛛絲馬跡盡在此城當中。
大甘與蒙厥通商的是非禍福,秀同城必然是第一個角逐之所。」
「末將明白,今夜這就動身趕赴秀同城,事無巨遺,報與大將軍知曉。」
「你們千萬當心,朝廷使者一旦到達一馬川,我便也即刻啟程去往秀同城,如果沒什麼變故,咱們秀同城再見。」
朱智沉聲應下,蒙厥和大甘兩國之間的風雲變化,看起來就是從秀同城開始了。
「周兄。」
「王爺有什麼吩咐?」
李落湊到周放耳邊低語幾句,周放神色數變,長吸了一口氣,臉色有些y晴不定,低聲問道:「這樣可好?」
「非常時期,當用非常之法,周兄再到歇馬店時自會有人接應的。」
「這,有些危險啊。」周放還自有些躊躇不定,皺眉說道。
李落和顏一笑道:「不妨事,只要局勢足夠亂就能掩人耳目,一旦各方勢力糾纏起來,蒙厥背後的盤算就藏不住了。」
周放想了想,一咬牙,斷然喝道:「好,那在下就捨命陪君子了。」
三人議定,朱智和周放欲圖分頭行動,李落叮囑一句,此刻除了各方勢力之外,還要小心莫要讓大甘守將勘破行蹤。
朱智和周放閃身離開了柴房,沒入夜色當中,前後不過是盞茶工夫,幾人又再分道揚鑣。
隨後幾天,李落和往常一樣,白天教沫兒讀書,晚上收攏各處傳回的消息,靜靜等待大甘使團到來。
素娘有些好奇,問了幾次為什麼還不見朱智幾人回來,李落不得已也換上一副憂慮神色,猜測是不是遇到了什麼變故。
大甘與蒙厥通商的消息終於傳到了一馬川,這裡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小小一個歇馬店人來人往,三教九流比比皆是。李落暗自咋舌,幸虧是來的早些,若不然只怕連一間柴房都找不到。
這日,李落用過早飯,看似無所事事的待在素娘的茶棚里打著哈欠,一雙眼睛不離歇馬店這條唯一的街道,留意街上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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