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但在絕剎門之地來說,卻是沒有任何的陽光,永遠都是那種夕陽一般荒涼的色彩。
忽然天地震動,大地都在動搖之中,一股浩蕩魔威涌動在天地之間,天空被一層厚重的黑雲完全的籠罩,原先的夕陽之色逐漸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壓抑和沉悶。
在自己那輝煌建築寢室正在一個女人身上奮鬥的皇甫君濤被忽然傳來的驚動嚇的直接繳槍。
在女人身子下意識弓起來的時候,皇甫君濤直接從特製可以睡十多個人的大床上跳下來,神色閃爍的看向窗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股氣息?
楚風!
一個名字出現在腦海之中,皇甫君濤頓時嚇了一跳,他不知道為什麼妖域的人還不來帶走慕容冰姐妹,但是他知道楚風要是來了的話,那絕對是絕剎門的悲劇。
當皇甫君濤穿好衣物走出建築之前的平地廣場,他的弟子都已經匯聚在此,不缺乏天怒期強大的存在。
但是此刻每個人的心情和皇甫君濤是一樣的,抬起頭來看著那被黑雲籠罩的天空,一股讓人十分不舒服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之中,似曾相識。
曾經皇甫君毅隱居之地,楚風夜襲之時,也湧現過這樣讓人十分不舒服的氣息。
那一次楚風一人就讓他們慌不擇路的跑掉,現在這樣的氣息再次的出現,而且比之當初在隱居之地的還要強烈,也就昭示著楚風比之以往更加的強大了。
「師父!」
一個天怒七重境大圓滿的強者來到皇甫君濤的身邊,神色凝重:「好像楚風,來了!」
皇甫君濤深皺眉頭,狠戾的目光看向在遠處的冷如霜和慕容冰:「看好這兩個女人我們還有希望,其他的人聯合起來,能抵擋多久就多久。」
說出這樣的話,皇甫君濤的心裡都沒有多少的信心,但是危險來臨他要的是自己活下去,哪怕要用無數的生命去堆積他的生路都無所謂,反正能走到今天,皇甫家族也好,還是絕剎門也罷,他都已經毫不在意。
「不好了!」
在慌亂安排調動人手之中,一個絕剎門強者呼嘯著從遠處奔跑而來,神色著急:「有個人直接的破滅了結界打開一個入口闖了進來,已經從那裡展開了殺戮,我們已經死了數百人了,他一抬手,就許多人死去,擋不住!」
真的來了!
皇甫君濤心神一凝,緊咬著牙關嘴皮都給咬破,發現自己這輩子做過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在天關楚家的時候燒死了上官映月,鑄造了楚風這個惡魔,讓他陷入了狂暴之中。
臉色陰沉的可怕,皇甫君濤大手一揮:「啟動絕剎門最高防禦機制,給我守住,堅持到最後,我們還有希望。」
只是這個希望兩字,皇甫君濤說出來都沒有多少的信心。
但是此刻楚風顯然已經殺來,明顯就是要殺光所有的人,除了按照皇甫君濤的交代去做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這裡是絕剎門之地,不是和以前的隱居之地一樣到處都可以去,這裡只有一個出口,而且就在楚風殺來的那個方向,除了防禦,妄想突圍的機會都沒有。
很快,絕剎門萬千弟子在皇甫君濤的直系弟子和一些長老的帶領之下鑄造起了三重的防線,三重看似薄弱,但已經傾盡所有的防線。
第一重防線由數千的天驚期弟子組成,第二重防線有近千天陽期的強者組成,第三重防線由數百天怒期的人組成。
最終之地,皇甫君濤身邊也聚集十多個無限接近半神的存在,如果前面三重防線都阻擋不了楚風拖延不了時間的話,他們就是絕剎門最終的力量。
至於那些天元期或者還沒有淬體成為武者的,此刻都聚集到了偏遠一點的建築之中,等待著結果,這樣規格的戰鬥,最高防禦機制的啟動,本身天驚期都沒有資格,但是現在大敵當前還不知道能否擋住,只能如此了。
距離主建築十多公里之外,楚風來了,沒有萬千兵馬,只有一人獨往,鳴鴻劍靈形成的劍氣握在手中,雖然前面無數的人阻擋,但楚風都漠然的前行。
雖萬千人,吾往矣!
數千絕剎門天驚期弟子,見到殺神一般走來,渾身上下還繚繞著黑氣的楚風,哪怕只是看上一眼都感覺到心驚膽戰,還沒有交戰和動手,信心就已經輸掉了一半。
一劍在手,一往無前,楚風沒有言語,只有無邊的殺戮。
凡是擋在面前還是撲殺上來的人,或者是被他周身的那股驚天之勢絞殺化作飛灰,或者是鳴鴻劍氣揮動之下成為殘渣,沒有人可以阻擋在楚風的面前。
一步十殺,十步百命!
楚風以絕對強悍的姿態殺戮著絕剎門天驚期弟子,此刻的楚風腦海之中沒有憐憫沒有同情,只有那無邊的殺意,他想到的是上官映月,想到的是冷如霜和慕容冰,想到的是一種世界般的悲涼和無力的憤怒。
原本覺得覺醒魔神最後的力量就可以對敵天下,再不濟也可以保護身邊的人。
可是這一切已經來臨,魔神的三份力量都已經覺醒,但楚風卻是力不從心,他硬拼依舊不是蛇尊的對手,甚至妖皇虛影隨意的一道攻擊都可以讓他重傷,他很無奈,他發現自己很沒用,根本保護不了身邊的人。
只有把這種內心的掙扎和難受化作無邊的殺意,用絕剎門的人流淌的鮮血,來告慰他內心的無奈和殺伐。
本身楚風只要冷靜下來的話,就會明白一個道理。
哪怕是接受直接傳承的羅謙,閻羅,還有楚逸等人,都不是七煞聖君最巔峰的姿態,作為這一紀元的禁忌,雖然復甦了魔神的所有力量,但也需要一個成長和感悟的過程。
只是上官映月的死,妖皇的強大,蛇尊的鋒芒,讓楚風忽略了這些東西,直接的化魔,因為他想著,如此的力量連蛇尊都對付不了,何談保護慕容冰她們,何談找帶走了林玉琳她們的嫦娥去報復呢?
那種深深的無力感更是讓楚風的殺機暴漲了不少。
絕剎門弟子嗅到那股強大的力量,哪怕相隔甚遠都被壓迫的靈魂難受,腦袋刺痛,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鮮血已經染紅了大地,屍體已經橫陳過千,更是有許多的人屍體都沒有留下。
但楚風的腳步也沒有停滯,每一步的走出,劍氣的揮動,氣勢的爆發,都讓絕剎門弟子不斷的死去,這一幕幕,這一條條的命,就在楚風的殘酷和暴戾加上內心的悲戚之中不斷的進行著。
主建築之前,高高在上的皇甫君濤等人隔空相望,雖然見不到十多公里之外上演著什麼,但是那黑雲遍布的天空似乎籠罩了一層紅雲,那是鮮血,那是生命流逝帶出來的天地異象。
皇甫君濤握緊了拳頭,心裡深深的後悔,一個錯誤的決定現在讓絕剎門遭受到楚風殘酷的血洗,他是罪人。
他知道如果現在楚風離去的話,他周圍的這些人肯定讓他交出門主的位置,因為一個給家族帶來毀滅性災難的人,沒有資格成為絕剎門的主事人。
只是大敵當前,他們都先把這些放下,期望著可以挨過這一劫,只是對此,他們沒有太多的信心。
殺戮依舊在進行著,第一重防線的數千天驚期弟子根本擋不住楚風的腳步,如果不是楚風心裡殘存著太多的暴戾,加上那殘酷的心只想一步步的殺戮敵人,造成他們的恐懼,只要抬手之間,數千人,都會徹底崩滅。
等到楚風從那些屍體之上走過,身上被鮮血染紅之際,數千天驚期絕剎門弟子,沒有一個活著的,流淌的鮮血匯聚成為一條河流一般朝著一個深坑流淌而去,只是短時間之內,深兩米,直徑四米的坑裡,就滿是鮮血。
血池,也不為過!
一道蕭瑟的背影,一個絕世的殺神,沒有驚動天地,沒有悲歌一曲,只有一襲淒涼,手握劍氣,還有鮮血高飛。
第二重防線聚集了近千的天陽期強者,見到楚風已經從遠處獨自一人慢慢的走來,染血的風采。
心裡微微一沉,楚風來到了這裡,也就意味著第一重防線的數千人也許都已經死去,緊張的同時,近千人調動了真元之力涌動加強本身的力量。
但楚風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相距兩百米的時候,忽然縮地成寸般的出現在百米距離,讓絕剎門弟子都沒有反應過來。
手中的劍氣猛然之間的揮出,萬千鳴鴻劍氣涌動肆虐整片虛空。
在那近千人匯聚之地,天陽期的人根本無法抵擋這些暴戾的劍氣,等到風聲呼嘯停止劍氣消散。
只是一劍,就讓近千天陽期弟子毫無價值的死去,留下的依舊只是一地鮮血,一地碎肉,屍骨無存,殘忍血腥。
弒一人為罪,屠萬人為雄,殺得九百萬,便為雄中雄!
楚風不是英雄,此刻只是殺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