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青衣喪將軍 第134章 可曾憎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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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風？屬下未曾聽說過這個名字啊…」

    「國師稱，此人少年得志，身懷才學，有諸多奇妙，如今已為姜朝皇室所用，而且是重用，前些日子江風入朝受了賞，我等手足刺殺卻被姜朝暗衛阻截！」

    「所以國師言說，此子必須剷除，以免日後成長起來，為我雲氏復辟之眼中釘肉中刺！」

    「是！謹遵國師之令！」

    「另外國師還令我等迎回一人…」

    「何人？國師之弟子，我雲氏之公主！雲翳公主，便潛伏在江風身旁，等等……什麼？」

    「什麼？」眾手下滿臉疑惑。

    「若雲翳公主膽敢阻礙我等刺殺，並且拒不返回，那麼，便可擊暈之，亦或，亦或……」

    「亦或什麼？」

    領頭的有些難以置信，但咬了咬牙道：

    「亦或，殺之！滅口！」

    「……」

    片刻的沉默，這下城區的某個坊間貧窮院落之中，眾人低聲道：

    「是，我等，謹遵國師之令！雲翳公主抗拒我等，加之阻礙刺殺，則…」

    「殺之！！」

    領頭的滿臉陰沉，道：「為了雲氏皇族復辟大業，大道所向，天意所歸！！」

    「大道所向，天意所歸！復辟雲氏大業，我等皆以死明志！」

    ……

    「你小子難得還來看我！我還道你小子忘了我這老友了呢！」

    王庭堅喝得有些微醺，手中杯盞晃晃，遙遙指著江風的方向。

    「美酒且與詩詞佐，但你江風的詩才天縱，我等在你面前，多是班門弄斧！」

    一旁陪襯服侍為二人倒酒的王子敬頓時眼前一亮，輕聲道：

    「江公子，您贈此美酒於祖父，可否賜三兩句於子敬，子敬自從知道《滿江紅》乃是江公子所做，便對您仰慕敬佩不已！」

    「雖同在京城卻無緣對坐而談，今日得償所願見江公子，乃是子敬之幸！子敬早時便想請教江公子之文學風采！但祖父說江公子乃是成大事者，無暇顧及我…」

    江風苦笑不已，「別客氣，子敬兄，其實我又何嘗想這麼忙碌，說到底，我終究只是想做一個逍遙紈絝而已。」

    「江公子放浪形骸，非我輩可企及之境界！」

    江風苦笑連連，人一旦出名了，就算是放個屁，那都是大有講究的。

    江風乾脆不說話了，只是連連擺手：「算了算了，今日咱們也別客氣了，你也知道了，我與王老乃是深交，與你更是同輩，今日你我三人無有輩分，只有酒中之意！」

    王庭堅哈哈大笑：「江風還是那個江風，一點都沒有變！你來我這，不是來看我的，原來是躲清淨來了！」

    江風嘆了口氣，「每一次與那『姜叔叔』攀談之後，我總是覺得很疲憊，這傢伙，身居至尊位，我只是下界賤民一枚，這般與他對坐而談，總是有些許難言的壓力的。」

    王庭堅的醉眼微微眯起，皺著眉道：「你與，姜先生，對坐而談？」

    江風輕笑，搖搖頭，王庭堅不愧是當朝三品大員，更是皇子少師！

    縱使霜染兩鬢，也不曾有過半分老邁昏聵！

    只是一個暗示，王庭堅便已經明白過來。

    江風，發現了姜元胤皇帝的身份。

    而且，這位皇帝，竟還與江風對坐而談。

    想來，如今的江風，已然是為皇帝所用了。

    王庭堅自然是為江風而高興，十分高興。

    這一稀世良才，終於覓得良主！

    只是，眼如明鏡的王庭堅，也是看得到，江風臉上那一份疲憊。

    若是不為國之所用，這一身才華學識，便是浪費了。

    但是為朝廷所用，也並非他心之所願。

    王庭堅嘆了口氣，道：「功名非汝願，帝鄉不可期呀，江風。」

    江風哭笑不得，果然，那日王庭堅和姜元胤就站在門外。

    看來王庭堅的功夫也不小，怪不得能老來還這麼硬朗，站在遠處，自己沒有仔細去聽，竟真感知不到這二位的存在。

    江風哭笑不得的舉杯一飲而盡，「還是王老舒服，可告老退休在家，每日閒暇，興起之時，可行至水窮處，興盡之時，可坐看雲起時。」

    「行至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好詩，還愣著幹什麼，記下來！」

    江風笑道：「我的平生夙願，便是如此了。」

    「中歲頗好道，」

    「晚家南山睡。」

    「興來每獨往，」

    「勝事空自知。」

    「行至水窮處，」

    「坐看雲起時。」

    「偶然值林叟，」

    「談笑無還期！」

    王庭堅舉杯的手緩緩放下。

    王子敬愣愣的看著眼前的江風，震撼與敬佩，無以言表。

    「江風。」

    「嗯？」江風回頭，笑著看向了王庭堅。

    「這是你心之所向？」

    「是，是一輩子心之所向，前世今生…乃至來世，皆是如此。」

    江風眼中閃爍著的期冀，仿佛深如大海。

    王庭堅沉默片刻，問道：「江風，可曾，憎惡王庭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