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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庭堅靜靜的看著江風好一會兒,才對天發誓,以自己的人格與一輩子的讀書人的品行擔保,『寧靖王』絕對不會做那不臣之事,也絕對不會害了江風。
如此,江風這才信了七分。
但是江風謹慎的性格,還有三分不相信,是留了一個心眼。
於是便打算之後去問問姜靈月,姜靈月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方才及笄,哪裡知道大人之間會有那麼多心機城府,旁敲側擊之下,肯定能知道不少事兒。
看『姜叔叔』對姜靈月的寵愛程度,她必然能知道一些辛秘之事。
難說『姜叔叔』會不會為了姜靈月這個郡主的身份縱身一躍變成公主而奮鬥努力!
江風心裡盤算著,要不要改天找個時間,拿上一壇『上蒼山』去把姜靈月這個小妮子給灌醉,到時候想撬開她的嘴還不是手到擒來?
婉兒是不知道她的少爺此時內心裡正醞釀著將一個未成年少女灌醉,這樣的邪惡思想。
江風回到家後,拆開了自己身上的白布,傷口已經結痂了,一些舊傷以及較小的傷口都已經癒合了,但是身上卻留下了十分猙獰可怕的傷痕。
遠遠看去,一個俊朗的少年人,身上遍布猙獰可怕的傷痕。
婉兒見狀,卻一點都不害怕,少爺是她的少爺,她不會害怕自己的少爺。
「少爺,傷口結痂了!您只要盡心調養,很快就能痊癒了!」
江風伸手到背後摸了摸自己的疤痕,輕笑道:
「婉兒,吩咐家裡的廚房給少爺燒熱水,少爺要沐浴!」
「是,少爺!婉兒這就去。」
江風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感慨不已:「娘的,終於可以洗澡了,一個月只能擦擦身體,真是難受得緊!」
在江家這樣的大戶人家,沐浴更衣自然有專門的浴室。
沐浴的熱水有家裡的廚房燒,不需要婉兒這樣小小的侍女去提。
很快,家裡的侍女便過來稟報熱水已經燒好了。
江風蹲在地上,鼓搗著什麼東西。
婉兒輕聲問道:「少爺,您是想先用膳麼?」
江風擺擺手:「少爺在弄洗澡的東西呢!」
「香皂?洗澡的東西……少爺,您在說什麼,胰子已經給您準備好了。」婉兒輕聲道。
江風擺擺手,一個線刀便弄好了。
「少爺我啊,在弄香皂呢!這可比胰子好得多!」
江風走到牆邊,拿起了牆角的幾個長條狀物體。
婉兒好奇的看著江風手裡的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是少爺一個月前就在家中弄好的東西,那時候就悄悄的把院子裡的花都給薅禿了。
少爺做完了這些東西之後便一直放在牆角沒有動,以至於婉兒都忘記了它們的存在了。
婉兒好奇的蹲下來看著少爺,少爺每次都能弄出一些古怪又神奇的東西。
江風揭開模具的蓋子,一股清香芬芳撲面而來。
「好香呀!」
江風笑道:「是吧!很香吧!這東西叫做香皂,混合了花香純露和蜂蜜製成的!聞著是很香,但是不能吃!這東西跟胰子的作用是一樣的。」
江風用線刀把一整條香皂切開,看著皂化凝固之後的香皂猶如豬肉一般的細膩質地,江風十分滿意的點點頭。
此前江風都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今天說要洗澡,這才想起來!
江風將一塊香皂遞給了婉兒:「喏,拿去洗個澡吧。」
婉兒小臉一紅,香皂入手嫩滑,完全不似粗糙的胰子,聞起來也煞是好聞,絲毫沒有半分土腥味。
婉兒拿出一塊手帕,小心的將香皂切開。
少爺給的,她自然要珍藏好。
江風將所有的香皂切成等分大小,整齊的壘在一起,哪來了一個托盤,用油紙將其包裹好,吩咐婉兒把花香皂放到陰涼的地方放好。
江風拿著一塊香皂,來到浴室,浴室之中,已經有侍女在候著了。
大戶人家倒是會在浴桶之中放下一些花瓣和散發清香的植物枝條以此增香。
江風讓侍女們出去,之後進入了浴桶,熱水浸泡著整個身軀,疲累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江風長舒一口氣,「自通州之亂以來,我有兩個月未曾洗澡了吧?」
也就是逃到京城之後,每晚簡單擦拭了一下身子。
浴桶中的江風開始冷靜的思考今日的一切。
但是線索太少了,江風根本想不通。
江風倒是一個不喜歡糾結太多的人,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他靠在浴桶旁,長舒一口氣。
「要是能把自來水管給弄出來就好了……只是這是一個大工程啊,也得花大把大把的銀子。」
……
七日之前,自京城一道加急書信來到了十三樓大門前。
送信的還是陳定軍。
開門的還是那少年。
少年人目光有些迷惑的看了眼陳定軍,似乎又不敢確定的說道:
「我記得前不久才見過你。」
語氣中透著一股詢問的氣息。
陳定軍哭笑不得:「小兄弟,某姓陳,名定軍,奉陛下旨意求見楊師。」
少年人點點頭,也不看旨意,直接就把陳定軍領了進去。
陳定軍看著偌大的十三樓,疑惑的問道:「小兄弟,敢問,這十三樓里,到底有多少人啊?為何一路來,都感覺十分冷清?」
「目前你能看到的人只有我和師父。」
「那其他的人呢?」
「沒了。」
「沒了?」
「嗯,除了我和師父之外,其他的那些都不是人。」
陳定軍頓時感覺心裡毛毛的。
他忽然想起上次,少年人說過的話。
這座樓,很懸疑,很靈異!
這一次,陳定軍沒能進入十三樓,少年拿著他手裡的這一份紙張進去了。
當少年在出來的時候,楊師也跟著出來了。
楊師問道:「此題是江風所寫?」
陳定軍趕忙抱拳道:「回稟楊師話,是!」
楊師摸了摸鬍子,問道:「你覺得應該派誰過去?」
陳定軍有些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道楊師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少年,沒敢回答。
這個場景,陳定軍總感覺十分熟悉。
似乎不久之前,也在十三樓中。
好巧不巧的也發生過這一幕…
陳定軍一個冷顫,這座樓,很懸疑…
少年人這個時候接話回答道:「師父,七師姐和三師姐還在江湖。」
陳定軍一個哆嗦,這座樓,很靈異。
於是七日前的一個晚上,秋闈方才開考一日。
整個京城都在罵江風的那一個晚上,兩道鴻雁傳書,自十三樓朝著江湖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