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汪噢汪!遠山!」
本花道:「你看你都蓬頭垢面的,也該洗個澡哩!然後美美地睡上一覺,養足精神,明天還要哭喪哩!」
「啊?!小花!」
遠山道:「你把我領到了哪裡呀?怎地腳旁像是一個大水塘子?我都聽到了流水的聲音哩!」
「噢汪遠山!這哪是水塘子?!」
本花道:
「這是房間裡的大溫泉池,趕緊趟到裡頭,洗個熱水澡吧!也緩解緩解你腳上的血泡和被圖釘扎傷的傷口,只要你忍一忍傷痛就可以哩!」
本花我和遠山,在七鑽寰球大飯店總裁套房內!
彼此自言自語!
自問自答,聊了一陣兒!
隨後我就導盲領著他,把他帶到了套房裡頭超大的溫泉池旁邊,好讓他打理打理個人衛生!
「哈哈,小花!」
遠山道:「這個水塘子到底有多大呀?」
「噢汪噢汪,遠山!」
本花我連珠道:
「都跟你說了不是水塘子,而是大溫泉池,超級超級大哩,絕對趕得上許多中型的水上樂園哩!」
「假如你還嫌小的話!」
「不妨跟我搭乘直梯,去往七鑽寰球大飯店頂層的空中花園內!」
「上頭還有更大的露天溫泉池!」
「估計在那裡頭泡溫泉洗澡,會更爽,但卻沒有必要哩,又不是神泉,非得要趟上去瞧個新鮮!」
本花我領著遠山,趟進房間內溫泉池洗澡,對本花我來說並不難!
對於遠山來說也並不難!
他可以把房間內大溫泉池,當作是一個大水塘子,也可以把它當作是一大鍋碧湯甚地!
這都無所謂!
他自會在裡邊洗洗涮涮!
「況且作為人麼,大多數還都是稀罕水,熱戀水,親近水的!」
本花我又自言自語道:
「就連本花我作為狗狗,動輒還喜歡下個池子,趟個水,游個泳呢!」
不怎地熱愛話嘮哩!
洗完大溫泉,那就睏覺唄,在七鑽寰球大飯店,哪裡不能舒舒服服地困上一覺哩?!
隨心所欲地困!睜眼困,閉眼困!
歪眼困,斜眼困!
蜷著困,趴著困!外間困,內間困,地毯上困,沙發上困,床上困,怎地不成哩?!
翌日天色大亮!
剛啃完七鑽寰球自助早餐,昨晚那人就過來領上我們倆!
匆匆地趟向了一戶大莊園!
「嗚嗚嗚!嗚嗚嗚!哀哀哀!哀哀哀!嗚嗚嗚!嗚嗚嗚!哀哀哀!哀哀哀!」
尚未趟至大莊園的大門哩!
就聽到裡面傳來了一陣陣的「嗚哀嗚哀」聲!
「啊哈哈!噢汪!」
本花我不由地小聲嘀咕道:
「怪不得昨晚趟進富豪屯的大牌坊前,遠山和我都聽到了一陣怪異的聲音哩,原來竟是這位貧困富豪大莊園內的哀樂呀!」
待趟至莊園的大門外!
那人特意讓遠山穿上了他所預備的一身黑色孝衣孝帽,以示莊重!
趟進莊園的大門後!
只見大莊園裡頭的大草坪上,早已搭起來了一座大靈棚!
自然都是白素素的!
唯獨黑漆漆的!
乃是擺放在靈棚內的一口大棺材!
不太稀罕說哩,大莊園內自有許多幢五光十色的小樓,也有哥德式風格的!
也有art-deco風格的!
也有洛可可風格的,也有巴洛克風格的!
種種風格不等哩!
「哀哀哀!哀哀哀!嗚嗚嗚!嗚嗚嗚!哀哀哀!哀哀哀!嗚嗚嗚!嗚嗚嗚!」
哀樂聲愈發大哩!
自是由於這時遠山和本花我,早已跟隨那人紛紛趟至了大靈棚下!
站在了那口黑漆漆的大棺材旁!
遠山仍是兩眼一抹黑,甚麼都瞧不到的!
瞧不到,無妨呀!
全世界的棺材,能有甚麼稀奇的哩?!大同小異麼,無非就是一頭寬,一頭窄,一頭高,一頭矮!
至於漆面兒材質裝飾甚地!
那就千差萬別哩!
「好!哭喪開始!」忽聽那人道:
「你這就坐到棺材旁的一把靈椅上,手扶著棺材哭喪吧!」
那人說時!
尚把左手擎著的紅黃白三種顏色大花圈,放在了大靈棚下!
令人奇怪的是!
整個大靈棚內,就惟有他送的這麼一隻花圈!
看來真如他昨夜所云!
棺材裡躺著的這人上無雙親,下無子女,旁無近親,遠親卻又不稀罕沾,鄰舍自然也都不來弔唁!
「好!但憑大哥驅使!」
遠山道:
「我馬上就坐下來扶著棺材,盡心盡意地哭喪!」
「噢汪!來!遠山!」
本花我一聽,頓時麻利地道:
「我這就把你導盲到棺材靈椅旁,你坐下來後,就大哭特哭好哩,只為我們倆趟路神泉的一萬塊錢盤纏路費而哭!」
那人果然說話算數!
沒有讓遠山雙膝跪在黑漆漆的大棺材旁哭喪,而是事先預備了一把靈椅!
以便讓遠山舒服地坐著哭!
「哇——!」
「慢!」
遠山剛放開嗓門,只哭出一聲,那人卻道:
「昨夜你問過我怎地哭喪是麼?我馬上就把哭喪要領告訴你!」
噢?噢汪汪!
這是為甚麼?!不是哭得蠻好的麼?!
幹嘛叫慢叫停?!
本花我趴在靈椅一旁的地上,捱著遠山的鞋子,心生疑竇地想著!
「好!大哥!」遠山立馬止住哭聲道:
「那你就說吧!我洗耳恭聽哩!」
「首要的一點!」那人道:
「棺材裡躺著的這位貧困富豪,是位雙目失明的人,所以你哭的時候,必須提到眼睛!」
噢汪汪!原來如此!
那簡單呀!
只管兩眼一抹黑地提唄!
「那好大哥!」遠山立馬道:「這個好辦,我還會唱歌,我邊哭邊唱,唱的時候就提眼睛!」
「成!」那人道:「那你就邊哭邊唱!」
「哇哇哇!嗚嗚嗚!」
遠山當即哭唱道:
「哇哇哇!嗚嗚嗚!祝你投胎轉世後,天生就長上一雙明亮透徹的大眼睛,好讓你能坐在電視機前看上一回電視!」
「不對不對!」
那人直搖頭,從鼻孔中悄然嘆氣道:「哭唱得不對,電視不是用來看的呀!」
噢汪汪!怎地不對?!
也不瞧瞧哭得和唱得多棒哩!
本花我有些納悶兒!
要照這位所說,電視機不是用來看的,那難道是用來磨牙啃著鬧兒玩的麼?!
「怎麼哩?這位大哥!」
遠山當即停下來哭唱,問道:「我哭唱的不對,是麼?」
「沒事!沒事!」
那人道:「你儘管哭唱你的即可!」
「哇哇哇!嗚嗚嗚!」
遠山又繼續哭唱道:
「哇哇哇!嗚嗚嗚!祝你投胎轉世後,天生就長上一雙明亮透徹的大眼睛,好讓你能趟進電影院裡看上一場電影!」
「不對不對!」
那人又直搖頭,鼻孔里悄聲嘆氣道:
「哭唱得還是不對,純屬瞎哭瞎唱熱鬧,電影不是用來看的呀!」
啊?!噢汪汪!
這人說話好不奇怪哩?!
電影不是用來看的,那麼眾多的觀眾們花錢買票坐在銀幕前都幹甚麼呀?!
難道只為約那裡一起啃爆米花麼!
或者只為搶占最為順眼的相鄰座位,捱著坐下,嘰喳復嘰喳,交頭又接耳,談情說愛麼?!
本來他就是兩眼一抹黑!
棺材裡的人更是兩眼一抹黑,可不是瞎哭瞎唱麼?!
你不要雞蛋裡挑骨頭好與不好?!
也不要橫挑鼻子豎挑眼好與不好?!
真是的,有本事自己哭去唱去,就怕你又哭唱不出來,只會在這裡說三道四!
賺你這一萬塊錢真不容易!
但凡褲兜里有倆錢,誰會往身上攬這個活呀?!攬了也立馬跟你翻臉,撂挑子走人!
「哇哇哇!嗚嗚嗚!」
遠山不受干擾,只顧哭唱道:
「哇哇哇!嗚嗚嗚!祝你投胎轉世後,天生就長上一雙明亮透徹的大眼睛,好讓你能多照一照鏡子!」
「這個湊合!這個湊合!」
那人又道:「不過你先停一下,這位貧困富豪是後來才失明的,之前不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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