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不多作停留,謝元娘沒有按原路往回走。筆神閣 bishenge.com
而是直接順著彎彎曲曲的小路上了假山,石頭是從一處打過來的,那些人定會第一時間往剛剛石頭飛來的方向而來。
這樣一來,有人沿著假山後面走,謝元娘走的慢也不會被發現,已爬到半山腰。
謝元娘還能聽到身後吵嘩的吵鬧聲,及蔣才的尖叫和痛呼聲。
「小爵爺。」是眾人的驚呼聲。
「是誰?敢躲在暗處打小爵爺,有膽量的別做縮頭烏龜。」更有人大義凜然的喊出來,他們所處的位置四面有假山,根本不知道人藏在了哪裡。
蔣才的額頭已經見了血,面色陰沉,咬牙切齒道,「給小爺搜。」
一句話落,圍著蔣才的人已經四下散開,卻皆往剛剛石子飛來的方向而去。
從假山上的小路走,必定要經過假山上的亭子。
之前在山下只能看到亭子頂端的角,此時路過亭子,謝元娘才發現亭子裡有人。
她心下一凜,山下還能聽到蔣才一行人的吵鬧聲,又不能退回去。
可就這樣從亭子裡穿過,豈不是將自己暴露在外人面前?
時間緊迫,也沒有給謝元娘多做遠擇的機會。
她心一橫,埋頭快步繞到亭子外側而過。
眼角的餘光只能掃到是一褐色常服及白色常服的兩男子在下棋,她走的快,又有些自欺欺人的不想驚動亭內的兩人,所以連亭子裡坐著的人什麼模樣也沒有清楚。
一口氣走到山下,謝元娘才深呼一口氣出來,她知道剛剛她是在自欺欺人,山下動靜那麼大,亭內的兩人除非是聾子才聽不到,何況她又從亭子一側繞過,離的那麼近兩人怎麼可能不會發現她?
謝元娘想的確實沒有錯,這一切的前後,早就被亭子裡的人攬入眼底。
白袍男子雙眸盯著身前的棋盤,哪怕謝元娘路過亭子,也渾然不受影響,他白容蒼白,渾身帶著病態,輕咳之聲才將褐色道袍男子落向女子背影的目光引回來。
謝元娘眼下顧不上亭子裡的人是誰,與令梅剛剛匯合,就見有人也從假山上下來,正是蔣才狗腿中的兩人,他們一路下來,看到站在這邊的謝元娘主僕亦是一愣。
「原來是謝二姑娘,不知謝二姑娘剛剛可有看到有什麼人從這裡經過?」十五六的少年眼睛一亮,平時不修邊幅的人,此時規矩的上前見禮,看著就有些滑稽。
誰會把偷襲的事懷疑到京成雙姝的身上,何況還是其中長相明艷的謝元娘。
「我和丫頭迷路,剛走到這就聽到林子裡一片吵鬧聲,你們到不如去那邊看看。」謝元娘擺出平時清傲的模樣,指著蔣才他們的方向,然後眸子微晃,「剛剛看到你們從假山上下來,遠遠的看著上面似乎還有個小亭子,不知道從上面往下看杏花林的景色怎麼樣?」
「剛剛只顧著找人,到亭子裡到沒有多停留。」金陵城第一才女主動持話,兩個少年早就分不清東南西北。
「那亭子裡可有人站在那觀賞?」謝元娘試探問。
兩人齊齊搖頭,「亭子裡到沒有人,謝二姑娘若是喜歡,可以上去觀賞一番。」
亭子裡沒有人,那兩個人走了?又沒有驚動這些人,難不成這假山里還有秘道?
謝元娘沉思,也不知道那兩個人是郡王府的食客,還是今日參加杏花宴的客人,不論是哪一個,若是看到了她打人的事,這事都不好處理。
心下帶著隱憂,謝元娘又暗吐一口氣,她只是路過亭子,可也不能代表就是她動手打的人,若真有人指認她,她心想咬死了不承認便好。
思忖了一下,謝元娘打聽到自己想打聽的事,便不再多說,只淡淡的對兩人笑了笑,態度也冷落下來,「你們在找什麼人?」
「剛剛不知是誰暗下里對小爵爺動手」一個要說,被另一個攔住,兩人齊齊沒了聲音。
蔣才愛面子,這兩人當然不敢把蔣才被人偷襲的事到處說,不然少不得要被牽怒。
謝元娘故意裝出驚呀的樣子,「對小爵爺動手?不會吧?還有這麼厲害的人?」
令梅在一旁強忍笑意,又一臉的驕傲,這麼厲害的人可是她們姑娘。
兩個少年嘴角扯了扯,敢打小爵爺不是嫌棄自己命長嗎?怎麼會是厲害呢?
「即是遇到了,我也湊個熱鬧,過去看看吧。」謝元娘不管這兩人怎麼想,輕搖著腰枝繞到青石小徑上,往蔣才那群人走去。
謝元娘手裡的團扇輕輕的搖著,剛走近就看見蔣才因沒有找到人,而牽怒的正欲對那青袍少年動手。
她聲音嬌弱弱的,又清爽透亮,「喲,小爵爺真被這人打了?剛剛聽了我還不信呢,不會是這個十二三的少年打的吧?看著瘦弱,到像久沒有吃飽的樣子,沒想到還能把小爵爺給打成這般。依我說,這樣膽子大的人可不多,小爵爺今日便當著眾人的面打他,那也沒人敢挑了毛病出來。」
避其銳氣,擊其惰歸。
蔣才這人最愛面子,謝元娘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蔣才是怎麼受的傷,在場的人明白,蔣才自己心裡也清楚,按謝元娘的話今天真對這少年動了手,落在場在的眾人眼裡,便是蔣才膿包,找不到真正的動手之人,只會欺負弱小的。
蔣才不甘心的鬆開手,理直氣壯道,「誰說小爺要打他?小爺只是嚇嚇他。一個書呆子,小爺還不屑與他計較。謝二,你素日知道小爺的厲害,只有小爺欺負別人的,沒有別人敢招惹小爺的,今日有人敢暗下對小爺下手,小爺定讓他明白惹惱了小爺是什麼下場。」
語罷,他還舉了舉拳頭,眼神還警告了掃了一圈周圍的人,「走,接著給小爺搜,找不到就和郡王府要人。」
謝元娘以團扇擋臉,故意上下打量蔣才,做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依小爵爺說,看來今日定能找出那背後之人,先在這裡恭喜小爵爺了。」
她福了福身子,咽的蔣才臉乍青乍紅,大步的帶人揚長而去。
蔣才並沒有因為她不屑的打量動怒,謝元娘到覺得好笑。
誰能相信金陵第一紈絝的蔣小爵爺是個愛才的主,對有才之人更是敬佩,不過是平日藏的深,沒有被人察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