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怎麼,居然就想到了紫玄的身上,猜測到,他會對整個人類世界動手。
這傢伙既然是佛、道、魔三修的屍魃,甚至就連王守一也認可,他的天賦是守一道裡面最傑出的一個,要說他沒點野心什麼的,似乎還真就說不過去。
而且,從他女兒——白骨夫人的身上,可見一斑:從白骨夫人指揮屍兵攻打茅山就知道,她也是隨時可以放開了折騰的。
但即使紫玄是絕世天才,可放眼整個人類世界,也不知有多少不世出的高人,再加上那四海龍王什麼的,我還不信,他能比龍王還牛?
其他的什麼神仙菩薩我不敢說是否真的存在,但龍王那是一定存在的。
更別說,還有陰曹地府的黑白無常之流了。
所以這時候,聽到老魚似有深意的話,我咧了咧嘴角,問他:「你說的世界末日,是山崩、海嘯、亦或者天塌地裂,再或者——殭屍橫行?」
老魚眨了眨眼睛,笑了:「都有可能。」
「這就是你們爺孫去鬼市的目的?」我問。
「不。」老魚否決了我的說法:「我們前往鬼市,是為了尋找天機。只有靠近天機,並領悟天機,天機門的法術,才會得到提升。」
意思是,天機門的修為,並不能靠著一味的苦苦修煉而提升,而是需要頓悟。
而這個頓悟,那就是需要在靠近天機出現的地點後,才能夠悟。
說起來雖然有些玄乎,可我還是大體能夠明白一點的。
這就如同「紙上談兵」,沒有實踐的經驗,學到的東西,根本毫無用處。
我還有點不理解:「可【天機】,又是什麼?」
「準確的說,應該是一種【勢】,天勢。」老魚想了想,給我解釋:「你就比如說,歷史上,可沒有哪個朝代能夠持-久永固的。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就是天勢。而在這天勢之中,有的人,能夠順勢而行,抓住機遇,便一早翻身,如困龍入海了。」
天機,就是天勢,說白了,也就是老天爺定下的一種【規則】而已。
「而天勢的發生,往往就出現在某件不起眼的小事裡,比如著名的『陳勝吳廣』、『劉邦斬白蛇』、『石人一隻眼』等,它們的出現,就代表著天勢。」
「那……」我猶豫了一下:「按照你的意思,天魔甲,就跟這天勢有關。」
老魚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可天魔甲,不應該是上天排下來擾亂人間的天魔星的盔甲麼?
難道說,天魔星與天勢有關?
但現在這個時代,天勢這種玩意兒,估計不靠譜吧?
很快,魚夢兒就下樓買來了一大籠的包子和豆漿。
吃完後,大家蒙頭就睡。
就這樣,一個白天就在沉睡中度過。
到了晚上,老魚則帶著魚夢兒,說是去小鬼市裡面逛逛,看能不能淘到什麼好東西,我因為聽從紫影的安排,決定老老實實呆在賓館裡,哪兒也不去。
等他倆離開,我醒來無事,開始琢磨之前與老魚的一番談話。
簡單把最近的經過一串聯,我發現,似乎還真要出點什麼大事。
先是佛門找到了小紅,說她是大活佛轉世,讓她修煉什麼金童禪,用來對付魔子;現在又是道門的守一觀,找到我,讓我撮合花滿樓和諸葛良聯手。
莫非,所謂的魔子,就是紫玄?
那麼紫玄,又跟天魔甲,或者說天魔甲中的呂霞,又有什麼關係?
這個地方,明顯是過著晝夜顛倒的生活,拉開窗簾望去,只見一進入夜色後,整個小鎮就「活」了過來,人來人往,不時有各種車輛進出。
而有一點是通用的,那既是所有的車,都沒有懸掛車牌。
就在這時候,一輛車上,下來了一個人。
我看了一眼,立即「咦」了一聲,顧不得許多,打開窗戶,大聲喊道:「九月!」
沒錯,在下面車裡出現的人,那就是判官南宮九月,沒想到,她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判官的耳目靈聰,我這一喊,她一抬頭,立即發現是我,高興得對我揮了揮手,向著我這邊跑來。
我連忙打開房間的門,出去等著。
很快,我就見到了判官。
判官一襲黑衣,手裡拿著金剛骨傘,一如我們初見的時候,俏生生的站著,從外表來看,比起那天受傷的樣子,氣色好了不少。
雖然從胡七公子的山河圖、以及鼠妖和九頭鳥的敘述中,我已經知道判官無恙,但現在見到她本人,我還是無比的激動。
對於判官,我有著一種很異樣的情愫,有點說不清道不明,從她失蹤以來,就一直擔心她的安危,直到現在見到她本人,先前的擔憂,才總算從心裡放下。
「可算見到你了,你沒事吧?」我問。
判官嘿嘿一笑:「還好,你怎麼跑這來了?先進去說。」
我一拍腦袋,連忙把她帶入賓館裡。
坐下後,她先是給我講述了一下她的經歷:「那天,我和呂霞被那隻大山羊給抓走,聽說要把我獻給猿大王,我當時就決定,士可殺不可辱,本打算見到白猿就自殺的。」
是的,以判官這種性情剛烈的女子,確實不會忍辱偷生的。
我暗道大幸,又問她:「那你們,是被誰給救?」
「還好,我遇到了茅山的純陽道長,他使用了一張金符,將我救下。」
純陽道長,張純陽?
哎喲我去,不好!
我這才想起來,張純陽的兩個弟子,雖然是被紫影一劍殺死的,但間接來說,也算是死在我的手中!
在江湖門派裡面,殺人弟子,那就相當於殺人子女,絕對是苦大仇深啊,而且還不說,那兩個弟子,是茅山的下一代掌門候選者。
畢竟現在的年輕人,願意學道的,已經不多了。
「那,你是跟張純陽一起來的?」
見我表情有些古怪,判官有些不解:「是啊,純陽道人就在外面。他告訴我,他有兩名弟子死了,兇手應該就在附近,所以我們過來看看。對了,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我苦笑:我能告訴她,事情的真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