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想明白了這些之後,都是十分震驚。
原來,楊小曦的這整個事情,都只是冰骨的一場實驗而已。
可是,從始至終,我們竟然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任何有關冰骨參與的信息。
如果不是楊小曦最後道出了事情的始末,只怕,我們現在還被蒙在鼓裡,根本就不會知道此事是冰骨一手造成的。
而此事首當其衝的黃瑞西跟十殿閻羅都市王,他們竟然也都只是被冰骨操縱的一顆棋子罷了,成為了此次事件的犧牲品。
冰骨的一次簡單的實驗,竟然就將我們的世界攪得人仰馬翻,如果讓這個冰骨肆意妄為下去,只怕後果是難以想像的。
正在這時,秦天河的電話忽然響起,秦天河接起電話之後,臉上立刻就露出了驚喜之色。
掛掉電話之後,秦天河對我們說道:「走吧,陳暮醒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不由欣喜萬分,不管怎麼樣,陳暮的命算是保住了!
秦天河十分急切,立刻就要回去見陳暮,他讓潘艷妮留下來,幫楊小曦處理好接下來的事情,然後便帶著我跟納蘭櫻急匆匆地趕回去。
離開之前,我看到楊小曦一個人坐在那裡,心中不由心生憐惜。
楊小曦原本是那樣一個熱情開朗的人,可是卻遭受了如此恐怖的遭遇,她整個人的狀態看上去十分陰鬱,只怕黃瑞西對她做過的事情,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一輩子都要活在那樣殘酷而又血腥的陰影之下。
對了,她現在已經是真正的半仙之軀了,她的生命,要比常人長很多,而她心中的陰影,也註定會十分漫長!
看到楊小曦這個樣子,我很想跟她說些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我卻實在想不出,究竟該以什麼樣的方式來安慰道,最後只能是說了句:「學姐,我……我先回去了。」
楊小曦抬起頭來看著我,怔了怔,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她的嘴角,已經沒有了淺笑。
我們跟隨著秦天河,急匆匆地趕回到了樓上的病房裡。
一進到病房,我們就看到,陳暮已經睜開了眼睛看著我們。
看到陳暮醒來,我激動得都快要哭了出來。
「師父!」我欣喜地喊道。
陳暮看著我微微一笑,他的臉上還是那種風輕雲淡的神色,只是多了一絲疲憊。
「黎寒,你沒事了吧?」陳暮自己剛剛醒過來,竟然還在擔心著我的傷勢。
我心中一陣感動,「我沒事。」
這時,秦天河一眼看到給陳暮注射的魂精點滴已經被拔掉,他立刻就大喝道:「這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王院長面露難色,「這……」
陳暮說道:「不怪他,是我自己拔掉的。」
「陳暮,你……」秦天河有些埋怨,卻又不敢把陳暮可能會法力盡失的事情說出來,怕陳暮聽了之後會不舒服。
陳暮輕輕一笑,說道:「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這些魂精對於恢復我的法力,根本就於事無補。」
秦天河不由一怔,原來,陳暮早就知道了一切。
隨後,陳暮又問道:「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都市王被殺的消息,現在應該已經傳到了地府之中了。第八殿的那些人,只怕是要坐不住了吧。」
秦天河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讓地府里的眼線觀察著第八殿的一舉一動,而且我們這邊也已經做好了應對準備,啟動了特一級戰備警戒。只要第八殿的人有所異動,我們這邊立刻就會採取措施應對的。」
陳暮不置可否,眼神之中依舊是那種處變不驚的神色,如同寂靜汪洋,沒有絲毫波瀾。
即便是自己法力將要盡失,地府大軍即將壓境這樣的大事,也沒有讓陳暮有任何的驚慌。
平日裡威風八面的堂堂九州局局長,此刻站在陳暮的病床前,卻也只像是一個虛心求教的學生一般。
這時,納蘭櫻說道:「陳暮,現在還有一件更加棘手的事情,是有關冰骨的!」
聽到冰骨的名字,陳暮的眉頭才稍微皺了一下,看來,陳暮對於冰骨這樣的存在,還是有所忌憚的。
隨即,納蘭櫻便把楊小曦剛剛跟我們講述的事情,大概地跟陳暮講了一下。
聽完之後,陳暮面色稍許陰沉下來,「原來冰骨打得是這樣的主意!看來這件事有必要立刻去找閻王說清楚,雖然以冰骨的能耐現在還沒有辦法進入到血花海中,不過,還是有必要提醒他們一下。」
「你是說……要去地府嗎?」納蘭櫻不可思議地說道。
陳暮點了點頭,「事不宜遲,第八殿那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出鬼門關,必須要趕在他們出兵之前,把此事告知給閻王。我想,閻王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後,一定會制住第八殿的那些人的。」
秦天河說道:「說的是不錯,可是,你現在的身體……」
陳暮剛剛從昏迷醒過來,現在身體虛弱到了極點,下床走路都困難,更別說是前往地府了。
納蘭櫻也說道:「想要前往地府,是需要耗費不少法力的,可是你現在身體裡的法力已經幾乎枯竭,如果再強行調用法力的話,恐怕你連命都要保不住了!要不然,我去地府走一趟吧。」
我趕忙說道:「我也可以替師父去!」
陳暮苦笑一聲,說道:「你以為去地府是鬧著玩的嗎?弄不好是要折壽的!而且,閻王從未聽過你們,你們可能連閻王的面都見不上。而且,其中還有很多事,都需要我當面找閻王談才行。」
納蘭櫻擔心道:「可是,你的法力……」
陳暮打斷了納蘭櫻的話,說道:「事實上,想要去地府,並不都是需要耗費法力的。」
納蘭櫻忽然想到了什麼,詫異地說道:「你是說,玄七爺?」
秦天河似乎也聽說過這個名字,「那位陰商正統,玄七爺?」
陳暮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他手中有陰商符,能夠縱橫陰陽,而且他與閻王也有些交情,由他帶我去地府,也能萬無一失。我剛才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他現在應該也快到了。」
秦天河不太放心地說道:「這個玄七爺我跟他打過幾次交道,老奸巨猾的,眼睛裡只有錢。把你交給他,我實在是有些不太放心。」
陳暮苦笑一下,說道:「玄七爺是做陰陽生意的,平日裡與人鬼都要打交道,自然是要詭譎一些。而且,玄七爺這個人雖然圓滑世故了一些,不過在大是大非面前,從來不含糊,他的眼裡,並不是只有錢。」
秦天河剛要說什麼,這時,病房外面忽然了一個聲音。
「請問,哪位是陳先生?」
我們轉過頭去,就看到門外站著一個年輕人,比我年紀稍微大上一些。
陳暮問道:「你是?」
那年輕人走進來,笑著說道:「我是老玄的徒弟,你叫我小水就好了。」
陳暮疑惑道:「玄七爺呢?」
小水說道:「老玄現在跟師姐都在外地做生意,你的事情他都跟我說過了,他說讓我帶你過去。」
納蘭櫻一臉不信任地說道;「你?」
我也覺得,把陳暮交給這個年輕人,實在是有些不太放心。
小水似乎也看出了大家的不信任,說道「你們放心,我跟在老玄走陰陽生意已經有些年頭了,把陳先生交給我,你們就放心吧。」
雖然我們仍舊是覺得不太靠譜,不過陳暮卻是主意已定,「沒關係,玄七爺交代的人,我相信。好了,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小水點了點頭,不過隨即卻又訕笑兩聲,說道:「那個……老玄說了,看你是熟人,打九八折,這單生意只收你九十八萬,你看……是刷卡還是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