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聽不進去他的這些勸阻,氣惱道,「我和他感情如何,與你無關。」
「里時也有我的心血在裡面,如果你想拱手相讓,我會不擇手段地阻止你。」
「陸嶠舟!」
他就那樣看著她,那樣的神色,在以往相識的二十年間,還從未見他流露過。
陸嶠舟向來事運籌帷幄,無能為力這樣的情緒出現在他的臉上實在很違和。
「我已經受夠了這種處處都被約束的日子。」
只記得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色變得極差,?「我不會奪走任何屬於你的東西,不必為此顧慮。」
「我怎麼能不為此顧慮。公司里的人都只聽你的,現在回到家,我也只能聽你的,就連感情這種私人的事情,還是要聽你的,還有哪樣東西不是在你的控制之下?」
「里時可以還你,但有一個條件,和雲致分手。」
「偏不分。」
明明這書房的窗戶都開著,她卻覺得喘不過氣來,再多待一刻都痛苦不已。
「就算是有父母之命的婚約,你也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他們離世已經多年,我哪裡還有聽從父母之命的機會。」
陸嶠舟也和她一樣,兩個舉目無親的人,他們的人生大事,都沒有機會再聽從父母的安排。
「我不也曾救過你嗎,怎麼不見你以身相許?」
她滿臉震驚地朝他看過去,他卻一下就沉默下來,忽然側過身去。
「陸嶠舟,你不要胡言亂語!」
不待片刻,他便順著她的話否認,「確實是我胡言亂語,你不要放到心上。」
「我又不愛你,怎麼以身相許。」她嘀咕道,「再說了,這一輩子我只會喜歡雲致。」
「這種百分百絕對的話,你心裡想著就好了,沒必要說出來。」
「既然你聽見了,那就當作是說給你聽的。」
「萬一你食言了,以後移情別戀了,再回想起今日,豈不是很諷刺。」
他的聲音比方才更為低沉,就像是被一層濃霧籠罩著,讓人無論如何都看不透情緒。
「見異思遷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你沒有過喜歡的人,根本不會懂得這種感情。」
「你經驗豐富,我自然沒有你懂得多。」
這話說的實在陰陽怪氣,楓白聽得火大,「雲致是救過我,但這並非是我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原因。」
沒有因果關係的事情,他非要扯在一起,陸嶠舟今晚果然腦子不清醒。
「剛才那些話,只是我氣糊塗了亂說的,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陸嶠舟對她下了逐客令,她抬眸朝他看去,見他的面色透著病態的蒼白,但也許只是因為書房裡燈光的緣故。
「你的病好了嗎?」她關心道。
「你一定巴不得我身患重疾,這樣就沒有人能約束你了。」陸嶠舟似乎也窩了氣,對她說話自然談不上溫和。
「你為什麼總能曲解我的意思。」
「只是不值一提的病症而已,和你說了也無用。」
不知道為什麼,積攢了多時的委屈在這一刻突然瀰漫上心頭。
「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在關心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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