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楓白和陸嶠舟從超市回來,手上已經是大袋小袋提了一堆的東西。
有魚有肉,蔬菜水果應有盡有。
看著陸嶠舟將一堆東西拎進廚房,楓白一臉求助地看著他。
「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你什麼。」
陸嶠舟那微不可察的失望之色,還是被她敏銳地察覺到了。
見楓白低著頭不說話,陸嶠舟只好妥協,「白粥會煮嗎?」
煮粥可比掌勺容易多了,她點點頭,然後就默默找米去了。
陸嶠舟起火燒菜,楓白淘完米又主動給他遞碟子,眼睛餘光卻瞥見他挽起袖口的手臂上,有一道疤痕。
她的手指觸碰在他手臂的皮膚上,「你的手,是怎麼受傷的?」
陸嶠舟看著她許久,就在楓白以為他已經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溫和的嗓音在頭頂響起,語氣那般雲淡風輕。
「一場意外而已。」
「你為什麼都不告訴我,這三年你都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我們所有人都聯繫不上你?」
他眉目柔和,看著她淡淡一笑,「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過去的事情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楓白憑著這麼多年與陸嶠舟的相處的經驗判斷,越是他不想讓她知道的,往往事情已經嚴重到是她無法接受和處理的程度。
可是這一次,她不想再讓他獨自去面對,楓白抓著他的手臂,仍舊不肯放棄,「如果我想知道呢,你也不和我說嗎?」
「那晚你走了以後,我從雲閬倉庫出來的時候,被一輛沒有掛牌的車撞出山路的護欄外。」陸嶠舟的嗓音忽然變得低沉而悠遠。
聽他這樣說,她似乎已經喪失了繼續思考的能力,重複地問了一句,「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雲閬倉庫外五十里,境山蘭溪谷。」
蘭溪谷,五十里
陸嶠舟這句話,如靜夜起驚雷般徹底打破她心中的一絲僥倖。楓白猛然間想起了當年在車上聽到的那則播報。
她怔怔地抬起眼,看著他此刻柔和的眉眼,要開口時喉嚨忽然乾澀發緊,「你以為」
「沒有以為,就是意外。」陸嶠舟急急打斷了她的話,朝她看去的眼神仍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此刻她與他對視著,明明什麼也沒有做,卻無法為自己辯駁。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陸嶠舟在雲城餐廳見到她時,會是那樣的反應,會說出那些話。
無憑無據,他為什麼願意相信不是她所為。
楓白低下頭,用手抹了一下眼睛,手指瞬間沾染了濕意,「我去看看曦寧在客廳做什麼,怎麼這麼安靜。」
她藉口離開他的視線,陸嶠舟這樣的遭遇,是要用盡多少的運氣,才能好好的活下來。
楓白一躲進客廳就往陽台走去,在經過書房門口時,應旌正好從書房裡了出來。
她一抬眼,應旌探尋的目光就直直朝她投來,「總裁,你怎麼在這?」
他又看了眼廚房,只看到陸嶠舟正在忙碌的背影。
「你在和誰說話呢?」書房裡又傳出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隨後林申宜也走到了應旌身後,在看到楓白出現在這裡時,臉上同樣閃過一道詫異的神色。
林申宜挑著眉,「你怎麼哭了?」
聽見客廳里的說話聲,陸嶠舟的手頓了一下,卻沒有回身去看。
「你胡說八道什麼。」楓白極力忍住眼淚,真是出大醜了,這兩個人怎麼就一聲不吭地躲書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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