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輕與於倉率先戰到一處。
刀光此起彼伏,掌影翻雲覆日。
而同一時間,唐天堯與孫文遠也對上了。
「桀桀!這一次老子會將你的心肝脾肺全都剜出來!」
孫文遠獰笑一聲,手中虎頭長刀以雷霆之勢抽刀橫斬,霎時間寒光閃爍,勁風呼嘯似是幽鬼泣鳴!
刀光破空襲來,然而唐天堯卻是一臉淡然之色,似是完全沒把孫文遠這一刀放在眼中。
只見唐天堯抬手輕飄飄地拍出一掌。
然而下一刻就看真氣掌風猶如吹毛斷髮、削鐵如泥的利刃一般飄飛而出,與那一記迅猛的刀罡糾纏在一起。
儘管孫文遠自散真氣,反哺歸元,一身罡氣凝實無比,但罡氣終究是罡氣,與唐天堯那貨真價實的真氣相比起來,終究還是要弱了那麼一籌。
差距只能縮小,但卻無法消除。
畢竟二者之間可是有著質的差別。
他日待孫文遠再入七品巔峰半步宗師之境時,或許那一身實力能夠略勝唐天堯一籌,但眼下在氣勁之上卻終究是有所不敵的。
唐天堯一掌拍在虎頭長刀刀身之上。
真氣掌風不斷撕裂著那凝實霸道的刀罡。
「這一次,我會一掌拍死你!」
不似孫文遠那般張狂,唐天堯面色平靜淡然,就好似是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一樣。
霎時間寒刃破空翻飛不斷,掌影捲起陣陣狂風。
罡氣碰撞似年關點燃的爆竹一般,不絕於耳。
演武場內的古樹也在此刻沙沙作響與之相和。
新葉隨風搖曳,就是不知這風究竟是來自此間的青山穿林還是比武台上那迭起的勁風。
四周交手之聲不斷,甚至是愈發激烈。
然而唐地麟、周先、朱然三人卻是遲遲沒有動手。
「玉唐地位之才,唐地麟,久仰大名。」
「據說昔年玉唐白袍將軍征戰沙場之時,便是憑藉著手中的那一桿金槍破敵無數,立下那赫赫威名。」
「今日有幸得見,周某可是要好生討教一番才是。」
說著,就看周先手中長刀輕輕晃動,泛起一道冷色清光。
一旁朱然目光中凶光閃爍,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略顯幾分猙獰之意的笑容,語氣戲謔地說道:「我說唐地麟,你是哪裡來的底氣竟然敢以一敵二?」
然而朱然話音剛落,就聽一道充滿了不屑之味的聲音響起。
「連我一槍都接不下,只會抱頭鼠竄的人也敢在此大放厥詞?」
「果真是應了那句話。有主人在一旁撐腰,這膽子自然而然也就跟著大起來了。」
說話間,唐地麟眼眸之中滿是輕蔑之色地瞥了朱然一眼,而後冷哼一聲。
聞言,朱然頓時漲紅了臉。
「唐地麟,你、你罵誰狗仗人勢!」
「誰抱頭鼠竄了!老子那叫暫避鋒芒!」
「你以為誰人都像你一樣是個莽夫嗎?」
別看這唐地麟平時少言寡語的,這一開口他娘的能氣死個人!
而同樣變了臉色的還有身後調息的蘇君月。
聽到唐地麟這一番話,蘇君月頓時嘴角一抽,就連體內調息的罡氣也隨之一滯。
等一下,唐老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本公子現在有權利懷疑你唐老二夾帶私貨物,在這裡指桑罵槐啊!
似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話里有歧義,唐地麟扭頭朝蘇君月說了一聲抱歉。
聽到這一聲抱歉的蘇君月頓時面色一僵,狠狠瞪了唐地麟一眼。
你要是不提,或許還沒有幾個人反應過來。
唐老二你是故意的嗎?
果不其然,就看朱然大笑一聲,抬手指向蘇君月說道:「哈哈哈!對對對,老子抱頭鼠竄!」
「如此說來,這位避而不戰的月公子又是什麼?」
「縮頭王八嗎?」
聞言,一旁的周先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
這把火添得還真是妙啊!
朱然此話一出,外界原本就心存火氣的眾人更是怒不可遏,紛紛瞪大了眼睛,斥責朱然出言無狀。
更有甚者直接破口大罵。
然而漸漸地,人群中有出現了對蘇君月的謾罵聲,而且聲音越來越大。
顯然人群當中混有金楚探子在顛倒黑白,撥弄是非!
夏元龍等人見此一幕面色陰沉得可怕。
金!楚!
趙義嶸!這該死的狗賊!
然而面對眼下金楚這骯髒的手段,在座的眾人卻是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夏元龍氣憤地摔碎了手中的茶杯,沉聲說道:「金楚想以此等卑劣之法將我雲夏兒郎逼至絕境,簡直是白日做夢!」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又如何?」
「孤就不信沒有法子堵住這悠悠眾口!」
「周如海,傳孤的旨意……」
「聖上且慢!」
就看還不等夏元龍把話說完,蘇清河便率先開了口,將其打斷。
夏元龍微微蹙眉,扭頭一臉不爽地看向蘇清河。
「楚王可是有何話要說?」
沉默片刻之後,就聽蘇清河沉聲說道:「還請聖上稍安勿躁,我雲夏兒郎定然能夠不負眾望,破除金楚奸計,以揚我雲夏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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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元龍還想說些什麼,但在看到蘇清河堅定的眼神之後,便又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二人四目相對良久。
「好!」
不多時,夏元龍突然大喝一聲,頓時嚇得身前的蘇清河一個激靈,甚至險些爆了粗口。
蘇清河滿眼幽怨之色地看向夏元龍,而後者卻是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嘴角。
就聽夏元龍擲地有聲地說道:「楚王之言深得孤心!」
「四國演武,我雲夏天驕兒郎不輸於任何人,自能一力破之!」
「任他金楚有何陰謀詭計,孤便是我雲夏兒郎最堅實的後盾!」
最後一句話,夏元龍刻意加重了那一個「孤」字。
此戰無論輸贏,有孤在,便無人能動蘇小子。
萬民之怨,孤來受;潑天髒水,孤來清!
孤曾拜師於夫子門下,受夫子教誨。
自是知曉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之理。
便是退一萬步來講,孤的乾兒子自然不能受奸人欺辱!
蘇清河自然聽得出夏元龍的話外之音,但同時語氣也越發堅定地說道:「吾兒君月定然不負聖上所望!」
夏元龍微微頷首,眼前依稀再次浮現出了夫子昔日的音容相貌。
「何為君?」
「君,擔山河萬民之責!」
「君,承護佑臣民之任!」
「君,開太平安樂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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