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典一下子也愣住了,思考過千般龍千玉可能說的話,可是誰能想到她是來說媒的?而且是幫人說親。呂典傻了,自己無名無姓,也不出挑顯眼,究竟是誰瞎了眼要讓龍千玉來給自己說親?
龍千玉端起茶盞飲了一口道:「我家外姓小妹要招夫婿。」
「為什麼找上我?」呂典道。
龍千玉臉都紅了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是招親。」
「招親又關我什麼事?」呂典道。
「不是,招親是她家族的事,問題是她並不想嫁人,所以想讓我幫她在白水書院找個年輕俊傑來擋駕。你知道我認識的人不多,只好找你。」
「千玉姐,你倒是說清楚啊,嚇我一跳。」呂典還以為真的給自己來個包辦婚姻呢。
「我這不一直在說嘛,你們倆一唱一和的,弄得我緊張。」
林舒語咯咯一笑:「這事兒有意思。書生,可別忘了我啊。」
「千玉姐,你就說這事兒讓我去幫忙擋駕,我就算樂意也得有人信啊。」
「不是,她是比武招親,凡是二十五以下,修為不論高低的未婚男子皆可參加。」
「那我可不去,我一向行事低調,這種事情麻煩不說,萬一沒辦好毀了姑娘一生幸福,那罪過大了。我不去。」呂典急著要離開,哪裡會摻和這種事情。
「那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看著她嫁給不喜歡的人?」
「那我沒轍。」呂典搖了搖頭。
林舒語站起身道:「他不去我去。千玉姐,我女扮男裝把那些挑戰者全部打趴下。」
龍千玉搖了搖頭:「萬一出了岔子,我們龍家的聲譽還要不要了?」
「這也不成,那也不成。書生,要不你就上去斗兩場,又不會少塊肉。以你現在的實力,弄兩隻狐狸分分鐘讓他們好看。」
龍千玉幫腔道:「我也是這麼想的。阿典修習的是畫術,現在已有所成,在築基之前幾乎少有什麼功法秘術能跟你的九尾狐狸對抗。其實你根本不用怎麼出面,就上台放出狐狸就能奪得第一。到時候再把婚一毀,就算完事。」
呂典一臉苦澀:「得了吧,就因為舒語的事情,我把顧家和林家都得罪了。現在還得加上你們龍家,我以後還在不在白水郡府混了?」
林舒語起身拍著呂典的肩膀道:「反正你都得罪這麼些個,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既然千玉姐都求到門上來了,你好意思拒絕嗎?舉手之勞的事情。」
「什麼舉手之勞!」呂典急道。
「以你現在放出來的狐狸,對付普通的引氣期修真者或者剛剛進入築基期的修真者絕對綽綽有餘,況且你還有我們林家的疊浪掌,我實在看不出你有什麼輸的道理。」呂典剛要拒絕,便聽得林舒語繼續道:「好了,就這麼決定了,磨磨唧唧的。千玉姐咱們走。」
林舒語一把拉起龍千玉就走,呂典站起身要拒絕,話還沒說出口,便聽得龍千玉道:「阿典,別忘了,下月初三,在我們龍家府邸,你早點過來。」
「得了得了,別跟他多說,他要是敢不來,我親自上門打斷腿也要把他帶過來,反正他的畫術也不需要腿,不影響戰力。」林舒語說著咯咯笑了一路。
呂典急道:「林舒語,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林舒語很漠然回頭看了呂典一眼淡淡道:「你可別忘了,你還欠我呢。」
呂典頓時泄了氣,自己在林舒語面前果然是硬不起來,枉為男人啊!
哎!呂典嘆著氣,趴在書案上,手中的筆在命紙上徐徐划動。為了這破事兒,自己要畫好多畫。引動真元,呂典的氣海命核緩緩旋轉著,配合著林夢畫冊的意境,呂典逐漸摸索到了一點築基的意蘊。
天色昏暗,呂典點起了油燈。忽然油燈晃了一下,呂典猛然回頭,見房門已開,馮子山正站在門口看著自己。
馮子山就這麼盯著呂典,看得呂典有些發毛。他走到呂典身邊突然用手摁住了呂典的頭頂百會,一股磅礴的真元吞吐進了呂典的體內,隨著經絡運行周天。過了好一陣,馮子山提手收功,依然看著呂典。
「師傅,怎麼啦?」
馮子山沉吟了一陣道:「斬我道,劫龍盤。你從何處學得?」
呂典頓時驚醒。自己在那涵洞中學得似是而非的道德經功法,用那種功法斬去了羅魔天道功的本源,並藉此提升了一個層次到了引氣末期。此事十分隱秘,萬沒想到,馮子山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呂典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說,那個山洞的秘密他並不想告訴任何人,畢竟他想要藉助那裡離開,一旦被人所知,引來覬覦的修真者,自己又怎麼回家呢?
馮子山見呂典不作回答臉上驟然冷了十度。掌風一動一股強勁的真元迅速順著呂典的心脈壓進了呂典氣海。內視之下,呂典發現自己再也看不見氣海,只能看到一團金光在氣海所在之處閃動。
馮子山冷冷道:「斬我道,劫龍盤,乃邪門歪道,不管你從何學得,吾予以封禁,何時想好重修再來找吾。」
「師傅!」呂典這下可慌了神,一身真元被封,自己怎麼去得山洞返回地球!
馮子山可不理會呂典的懇求,轉身離開小院,依然冷然若冰。
這下怎麼辦?這下可怎麼辦?呂典此時此刻才發現自從修真以後,自己也變得開始依賴修真,就像是地球人依賴科技一樣。一旦失去,竟不知所措。
冷靜,一定要冷靜。曾幾何時,自己沒有修真不也一樣做了不少努力嗎?現在,大不了一切返回原點,但至少比在秦城時要好很多,至少自己現在已經明確地知道回家的線索了。
正在呂典思索如何解決這些問題的時候,他所在的小院黑暗中,一股淡淡的紅霧緩緩升了起來,悠悠蕩蕩,飄飄散散,看不清形態,也看不清著落。
紅霧緩緩向呂典的房間聚集,最後在呂典的窗前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