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時候,乍暖還寒。一筆閣 www.yibige.com寒風刺骨,一座寒酸的寨子裡一群低矮的茅草屋在寒風中像是被吹的搖曳了一般,在寨子中間還算過得去的一間房子裡,一群人圍繞在一張破木頭釘成的平板床邊,一個面色有些蒼白的少年躺在床上,少年也就十三四歲,面向普通,與四周的人相比,只不過衣著整潔,稍稍帶些書生氣。
一位留著山羊鬍的戴著四方巾的老頭手搭在年輕人的手腕上,一邊診脈一邊叨咕著到「脈象平和,不浮不沉,不大不小,節律均勻,從容和緩,流利有力,尺脈沉取不絕,奇怪這脈象應該正常呀,為什麼少寨主還不醒。」
「安神醫,少寨主怎們了,老寨主去山下找吃食,然咱幾個照顧少寨主,少寨主發生這樣的事情,俺們幾個怎麼對寨主交代呀!」這時一個身穿破皮襖,頭戴不知什麼皮毛製作的帽子的壯漢說到。
「就是,就是,咱們的命都是寨主救的,要不是寨主領咱們在這冰天雪地里討生活,咱們早就遭了災了。請老天保佑少寨主,平安呀!」一個衣著臃腫的中年婦女也嚷嚷到。
一個骨架粗大,但並不怎胖的少年低著頭很歉意的說:「都是我不好,我沒照顧好少寨主,我不該讓少寨主跟我們去海邊,跟不應該讓他下水,都怪我!都怪我!」一邊說還一邊抹著眼淚。
「看,少寨主哥哥的眼睛動了!,少寨主哥哥的眼睛動了!」一個頭扎著麻花辮,淌著鼻涕的小女孩說道。
在小女孩的驚叫下,大家目光紛紛投向面色蒼白的少年,細看那少年只見在他粘著在一起的眼皮下,兩顆眼珠艱難的蠕動著,仿佛小小的眼球每一次動作都會費千金之力一樣。漸漸的額頭滲出了汗水。突然少年的嘴唇蠕動,吐出了含糊不清的一個字。周圍的人都沒有聽清,還是山羊鬍老者最先反應過來叫到:「快!快!拿水來!少寨主是要喝水!」
那個骨架粗大的少年連滾帶爬的跑道堂屋,拿起水瓢舀一瓢水慌慌忙忙的跑進來,衣襟被冷水撒濕了大片,也毫無所覺。「來了,來了,安神醫水來了。」
「二河,你是不是真傻,少寨主剛醒,能喝這樣的冷水麼?去,去你二嬸家弄杯溫水,記住溫水!」安神醫訓斥著那個骨骼粗大叫二河的少年道。
二河的少年一愣神,把水瓢往地上一扔,撒腿就跑向屋外,邊跑邊喊知道了。不一會二河回到屋裡,用破舊大陶瓷碗裝著溫水,可能是接受了上次的經驗,此時小心翼翼的走進來,走到床邊,用粗製的木質勺子舀了一點溫水,用嘴吹了吹給少寨主餵了下去。
可能是因為水的滋潤,少年黏在一起的眼皮終於打開了一道縫隙。少年睜開眼呆呆的看看四周,看到這破舊的老屋,看著周圍衣衫襤褸的這群人,一切都是那麼陌生,正在要開口詢問時,安神醫又發話了:「大家都回家吧,少寨主需要靜養,二河他二嬸,你去
給少寨主弄點粟米粥,要用精米,明白嘛!」。
二河他二嬸在外圍答應一聲,走出了破舊的老屋。大家也紛紛跟著人流往出走,不時有人不放心的回頭看一眼,生怕少寨主再出什麼問題。最後安神醫也向少寨主告辭,並囑咐少寨主要靜養,不用擔心寨主,寨主多則十日,少則五六日就會回來。
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那個被叫做少寨主的少年呆呆的看著安神醫走出去的背影,苦笑嘟囔道:「tmd,那個sb居然還有手榴彈。」
這個少寨主不是別人,正是鴨舌帽青年,青年名字叫劉堯,魯大國防生,家鄉冀省滄州,是前世註明的武術之鄉,年少喪父,少年時跟祖父學習形意拳。後因為畢業去冀省軍區擔任文職工作,後家裡母親病重不得不退伍照顧母親,母親慢性粒細胞白血病需要服用天價的進口藥物格列寧。沒辦法全家就以他打黑拳維持生計。說來慚愧,每個軍人都有一種特別的榮譽感,自己打黑拳簡直丟盡了母校和軍隊的臉面。自從開始打黑拳之後,每次出門都是頭戴鴨舌帽,身穿深色運動服,仿佛這樣就能把自己裝在黑暗裡,不被別人發現一樣。他之所以魂不守舍的在大街上閒逛,是因為母親在他上一場比賽結束時就離開了他,他一直在思考著自己未來的道路,他不想再為金錢去奴役自己。所以沒像人群中其他人一樣下意識躲避,才出現被劫持的事情,不然以劉堯的實力,不找大背頭麻煩就算他運氣好了。
劉堯掙扎著做起,看向不遠的銅鏡,大吃一驚,鏡子裡的自己竟然跟自己小時候的照片一模一樣。劉堯呆呆的看著鏡子,喃喃的說道:「啊?什麼狀況?這是哪?」還沒等劉堯掙扎著下床,就在這時,頭腦一陣眩暈,劉堯眼睛一翻再次暈倒在破板床上。
不知過了多久,劉堯感覺自己左手被人輕輕搖動,劉堯睜開眼睛,引入眼帘的是一個骨骼粗大,但是身形並不壯碩的少年,少年嘴角的絨毛還沒退去。看著這又熟悉有陌生的人影,試探的叫了一聲:「二河?」
「少寨主,我在呢,都怪我……」二河話沒說完,就被劉堯打斷「二河,有吃的沒有,餓死我了。」
那個叫二河的少年一拍大腿,叫到:「哎呀,看我這記性,二嬸讓我看看少寨主醒沒醒,得嘞,我馬上給你端粥去。」說著二河顧不得道歉,慌慌忙忙的跑出去了。
劉堯整理思路,剛才他接受了本該這位少寨主的記憶。少寨主跟自己名子同音,也叫劉烑,字光遠。是遼國遼東莊河鎮的一個山賊的寨主的兒子,說是山賊,其實本身寨子裡的人原本都是附近農人,由於近年來遼國,晉國和楚國征伐不斷,遼國為了應對征戰,徭役和稅負日益嚴重,加之遼東苦寒,並沒有適合遼東的作物進行耕種,導致民生日艱。少寨主的父親劉子惠,本事遼東郡海城縣衛所軍都伯,縣令責令其徵收糧草300擔,以做軍糧,支持齊
郡戰事。那時正值秋糧未收之時,百姓也只有些苟活的口糧,實在不忍壓榨鄉里,索性領著海城縣80餘戶的農人,趕收秋糧,奔行數百里,到了莊河鎮的小湯山落草。
因其素來勇武,又有訓練士卒經驗,把80餘戶的七八十青壯訓練的有模有樣,漸漸在附近的綹子中有了一些小名氣。落草這幾年來,不斷有人來投靠,現在已經成為擁有青壯200人,全寨進500人的大寨子,因為冬季剛過,劉子惠帶50人下山,去大戶家借糧去了。小湯山並不是一座山,是一群小山群。在群山中,有一塊稍微平坦的平原,大概幾千畝的樣子,平時老弱婦孺就在平原種地,加之過往商戶交的買路銀子,也勉強夠山寨人不至於餓死,想要吃肉,那就要看是否有運氣,獵到比較多的野獸了。
劉烑因為其父為都伯,從小就讓其習武,而且家境不錯也上過幾年私塾。他的表字就是私塾的張先生起的。劉烑定了定神,回憶起每個相熟人的名字,回憶了一下,平時少寨主的說話語調,這才朝正端著熱氣騰騰的米粥進來的二河說道:「二河,我父親走幾天了?大概幾天能回來?」
二河並沒有抬頭,眼睛緊盯著粥碗,小心翼翼的走進來,邊走邊說到:「寨主已經下山10天了,估摸著應該到金州了,那裡的崔大老爺家財無數,家丁卻也就幾百人,寨主說崔大老爺性格優柔寡斷,一定會破財免災,幾天能回來不知道,但是聽安神醫說也就這五六天就會回來。」
劉烑不動聲色的去接熱粥,剛一碰到陶碗手就一縮,這個碗的溫度也太燙了,急忙讓二河把粥碗放在床沿上,劉烑抬頭看著二河被燙的有些紅的雙手,心中一股暖流從心底升起。回憶起關於二河的事情,二河本名陳河,排行老二,所以大家基本都叫他二河。本是海城縣周邊農人,因為父母及其大哥早亡,在二叔二嬸家長大,因為二叔二嬸也靠幾畝薄田度日,本身也有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供養不起這個真在長身體的二河,二河就進入縣城找營生,正好劉烑需要一個伴當,所以劉子惠就收養二河,從那時候開始,他就給自己年齡相當的劉烑當起了小跟班。
二河被劉烑看的有些不自在,紅著臉對劉烑說:「少寨主,沒事兒的,不燙,不燙。」說著,把雙手背到了身後。劉烑也沒客氣拿起陶碗,用木質小勺,一點一點的喝著還有些熱的粟米粥。
「少寨主,快吃,快吃,一會涼了,本來我要給您多弄一點,二嬸說,大病初癒,不能吃太多,您先墊補著,等明天我上山給你抓兔子吃。」二河看不斷減少的粟米粥,安慰劉烑道。
「二河,我吃飽了,我在躺一會,你不用照顧我,去你二嬸那看有什麼活,幫他忙活忙活吧」劉烑吃完,又往被窩裡鑽了鑽。
二河看劉烑又回被我躺著了,知道可能劉烑要休息,答應一聲,就往屋外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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