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
一掌拍來勁力足以開山碎石,林染知道硬吃這一記自己恐怕就沒命了,便立即橫劍在胸前加以抵擋。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但即使有所防禦仍是被震的倒飛出去。
這一掌還未收回金角便覺得不對勁,林染借著這股勁竟是朝銀角那邊飛去,這才明白過來幾人的真正目標是不是在自己,而是為了替金瑾解圍,想到這不由恨意叢生,連牙齒也咬的嘎嘎作響。
「可惡。」
林染見殿教與另一名妖人纏住便橫劍襲去,這一劍無招無式卻直逼要害,如若不閃避開來便是要當場殞命,只是銀角此時若是收手,之前的消磨怕是要白費了。
銀角扭頭看見飛向自己的劍童,加速手中靈力運轉,只需片刻眼前的屏障便可突破,到時候這些人便可任由自己魚肉,此時絕不能就這樣離開。這樣想著便瞧准刺來的劍矢,雙手吸附在金光罩上翻身倒貼在屏障之上,在千鈞一髮的時刻閃過這致命一擊,手中靈力不停的輸出,稀薄的光幕已經快要支持不住。
「呵呵呵....」
此時屏障已經脆弱不堪,頃刻間崩碎開來。看著散落的屏障碎片,銀角瞬間揮出手中的一刀,將虛弱的金瑾砍翻在地,看著倒在地上已無生氣的金瑾,銀角的嘴角咧到了極限。
就當轉身想和大哥一起解決掉剩下的劍童時,卻發現大哥正用一種恐慌的眼神看著自己。銀角覺得奇怪,突然就感覺到腹部一陣絞痛,低頭看時才發現一柄長劍刺穿了自己的身體。
「怎麼可能,我明明閃過去了,不可能。」銀角跪倒在地不敢相信的說道。
沒有了侵蝕的靈力阻礙,金殿教也是緩了過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銀角又望向一邊的金角,這兩個妖人作惡多端多年,沒想到今日卻敗在了峨眉山劍童的手裡。
「不可能,不可能。」銀角並不甘心還想站起來,卻牽動傷勢一口鮮血沒忍住噴了出來。
金角看見自己的兄弟被刺穿要害,洶湧的靈力突然暴亂起來,不顧一切的沖了過去。金殿教剛想出手阻攔,卻被狂暴的蝕靈之力震開,金角趕到其身邊,慢慢的扶起自己的兄弟。
這時的銀角已是出氣多進氣少,眼看就是不行了。金角轉頭看著眼前的幾人真是怒火難填,只是此時難以挽回頹勢,眼前只能先離開這裡搶,便抱起奄奄一息的兄弟遁離開去。
金瑾看著逃離走的妖人並未出手攔截,張弈還想去追,卻被金瑾拉住道:「窮寇莫追。」
「殿教,為何不追?」
「這兩個亡命之徒這麼多年沒被逮住,是有他們自己一定能力,你們雖殺了一個,可另一個也不是你麼能對付的。」金殿教說著臉色又是蒼白了幾分。
「中了這二人的毒,是沒這麼快能好的。剛剛金角暴走為了令他忌憚,我才勉強支撐起來,真交起手來怕是不能敵,你們準備一下我們快點離開。」
幾人趕緊下了山,架著馬車一刻不敢耽誤。車內梓鳶從背囊中拿出定神丸給金殿教服下,關切的問道:「殿教,好些了沒?」
看著梓鳶關切的眼神,金瑾也是拍了拍身旁人的手,點了點頭說道:「以你和深深的幻術是不可能騙過那妖人的,所以你們只是迷惑了他的眼睛,讓他看到了錯誤的攻擊景象,才可以讓你們將其重傷。沒想到你們可以想到這一層,真的是很不錯了。」說完殿教又是閉上了眼睛開始休息。
對面的深深也是慢慢睡著了。梓鳶輕輕挑起車帘子,看著駕車的三人心裡莫名的暖暖的,此時林染回頭正好看見挑起帘子的梓鳶,一時間四目相對,挑簾的人立馬縮了回去,林染不知為何有些莫名,也只是抽起鞭子喝到:「駕~」
剛一上山幾人就將金殿監送往長生坪,並向穆殿監描述了南山發生的事故,穆清聽後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簡單安排幾人休息後便快步離去。
接下來的幾日,林染幾人依舊在山上修習,只是聽長生坪的欒殿教說金殿教此次受傷頗為嚴重,還需要在藥廬待上一段日子。峨眉山的冬日是銀裝素裹、萬里飄雪,劍童們每日除了休息早課、午課還要吐納打坐感應道法自然。
大雪那日從崑崙山上來了三位訪客,三人皆是身穿青衣戴著帷帽,行走踱步之間自有一股淡定自然。在弟子接引下一路從山腳到金頂的華藏大殿,三人見到掌門便摘下帷帽,為首的那人俯首一拜後面的兩人也是恭敬的照做。
「言卿,崑崙的師長們還好吧。」氣宗宗主蘇遇晉看著為首的那人問道,看來兩人頗為相熟。
「一切都好,遇晉有心啦。這次我們來是送上拜帖。」崑崙派的言卿說著從懷中拿出賀貼,遞給身旁的弟子。
弟子交給白眉掌教,掌教拆開看後也是帶著笑意說道:「赫赫道法,千年崑崙。崑崙山本是仙界之門,這百年難遇的星宿轉移的景象,我派必會讓人出席到場,替我感謝你們掌教的邀請了。」
「多謝,白眉掌門,那我等這就回去復命。」
言卿又是恭敬的一拜,又向四周的同道朋友拱手道:「告辭。」,便帶著一同來的兩人轉身離去。
次日,早課過後林染小隊的五人都被穆殿監留了下來,穆殿監告訴幾人金殿教傷勢未愈近期不能在繼續執行任務,以後將由蘇師伯帶他們小隊執行任務。剛聽到這個消息幾人都是雀躍起來,蘇師伯帶隊之前可是從未聽過,能與師伯一起不僅能學到很多東西,而且行程里也會多幾分樂趣。
「咳咳...」穆清見幾人在面前有些忘乎所以打斷道:「此次拜會崑崙就由你們代表峨眉參加,切記一切都要循規蹈矩不可讓師門蒙羞,知道麼?」
「是,穆殿監。」
從殿監那離開湯懷和張奕就回去準備行程,深深和梓鳶就拉著林染去了露華殿。剛進內殿就聽到裡面有交談的聲音,看來師伯正在和誰談話,模模糊糊聽到聲音時深深不知為何急忙就想往外退,這一不小心卻打翻了一旁的琉璃盞,咣當一聲在殿內里顯得特別刺耳。
「深深,還不進來。」一道渾厚威嚴的聲音從裡面傳來,說話的人正是蘇師伯的師兄劍宗宗主顧臨淵。
顧靈深知道逃不掉了,面帶憂色的低下了頭就往殿裡走。內殿裡除了劍宗宗主顧臨淵,還有氣宗的兩位殿教也都是老熟人,一位是長生坪的欒殿教另位是試劍峰的方殿教,四人見幾人走了進來便停下交談側身看著他們。
「這次派你們去崑崙是三位宗主和幾位殿教的主意,希望你們可以去感受各派不同的修道方式,這對你們以後的問道也是有幫助的。」顧宗主看著低著頭的顧靈深又說道:「深深,去之前回趟重陽殿,你母親為你準備了東西。」
「是,爹爹。」
「呵呵~你們也不需要太擔心,多學多看和其他門派的弟子交流分享也是一種不錯的學習,一路上聽你們師伯的安排就好。」氣宗二老也是叮囑道。
「是。」
顧宗主走到林染面前問道:「你就是從凡界來的弟子林染?」
「是,宗主。」林染趕緊俯首回道。
顧臨淵還想問些什麼卻被深深拉住,「爹爹,你別向審問一樣的說話了,走吧,走吧,我都好久沒吃娘親做的菜了。」
深深知道父親的脾性趕緊將其拉走,臨走時還悄悄朝蘇長銘眨了眨眼,師傅們在交待一陣後就讓回去,準備明日的啟程。
夜裡,林染和張奕、湯懷一起在林間拾柴火,按顧深深的說法是每次有事的時候都該聚一聚,「只是為何每次都是晚上聚會?」林染這麼一問卻招來一雙白眼對待,張奕駕著兩個男生的肩識趣的去撿樹枝。蘇師伯這次來的挺早,不知從哪帶了一大壇杏花村,剛剛拍開酒封就聞到一股釀香的氣味。師伯衝著生活的三個男生拍了拍酒罈,抖著眉示意要不要來一口,林染表情瞬間變得僵硬起來。
「哈哈哈...」
這次挑的是峰腰上的一個崖洞,隱秘且不容易被發現。深深向蘇師伯身邊靠了靠問道:「師伯,為何這次願意帶隊執行任務,你不是一向對這些事情沒有興趣的麽,說是為了什麼?」
蘇長銘在顧靈深的額頭用力一敲道:「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這天下還沒有人能強迫我的。」說著從火架上撕下一大塊肉大口咀嚼起來,「喝酒吃肉,賽過仙神。」說著興起順手執起放在一邊的佩劍施展開來,劍法無招無式只是隨心隨性的揮舞,可在湯懷和張奕的眼裡卻是對劍道大家修習的一種學習,這便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道理。
深深看著酒勁上來有些瘋癲的師伯有些無奈,環顧四周卻沒發現林染和梓鳶,便站起身子朝洞外走去。
「明日就要啟程去崑崙,你準備好了麽?」
「當然,都準備妥當。」
「看來你還有些期待。」
「哈哈...是有些期待,來了山上後還是第一次去別的門派,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林染看著天邊皎潔的月亮,心情更加舒暢起來,不禁對之後的旅途更加嚮往。星朗月明山林間還夾雜著冬梅好聞的氣味,就這樣欣賞著峨眉秀麗夜景,一直到洞內的人喊著才又回到洞內。
只是林染不知有一雙眼睛一直沒離開過他。
崑崙位於峨眉西北方一千餘里的位置,從峨眉山出發最快也要五天才能到達。蘇長銘帶著幾人走走停停似乎也不著急,一路上過的倒也是愜意。
崑崙山前有一片靈犀湖,原本是需要繞行而過的,可在這樣的寒冬日子裡,湖面上早已結上一層厚厚的冰霜,湯懷將馬蹄裹上棉絮,車輪覆上麻布就這樣從冰面行駛過。
天空飄著小雪,湖面寬闊還氤氳著絲絲的寒氣,讓人一眼看不到頭,真是千里冰河萬里雪飄的景象。張弈和湯懷一人牽著一匹馬慢慢的走在馬車旁,林染架著馬車緩緩的勒著韁繩,師伯將車簾掀了起來看著窗外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麼。
冰面上除了這架小馬車外還有幾隻覓食的雪羚羊,雪羚羊是一種喜寒的動物,且性格溫順親近人類。
「梓鳶,梓鳶快看。」
「是雪羚羊,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兩位女生也是探出腦袋看著雪羚羊一蹦一跳的在尋食。
漸漸的寒氣越來越大掀起了陣陣風暴,視線變得也是模糊不清,趕車的三人更是放下速度緩慢前行,冰天雪地的環境十分糟糕,蘇師伯在車內撐起一道屏障將車馬包裹起來方便前進。外的雪羚羊抱成了團一起抵禦這風暴,長期在風雪環境下雪羚羊已經知道如何處理了。
冰雪風暴還未停下,張弈、湯懷手中的韁繩卻要拉扯不住,馬兒像發了瘋一樣胡亂掙脫,林染也搞不明白為何剛剛還好好的馬匹會突然躁動起來。
車內的蘇長銘似乎感覺到什麼大呼了一聲:「小心。」
馬車外的三人也是紛紛握住佩劍警惕的看著四周,這時腳下的冰層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冰湖承受不住這壓力已經開始出現裂痕,啪啪的裂痕蔓延開來並且越來越多,林染也是開始緊張起來,萬一湖面在這個時候塌陷大家該怎麼辦,想到這兒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果然片刻的功夫冰湖開始塌陷,連片的冰面沉入湖底,淪陷的範圍已經向幾人靠近,這時從湖底掠過一道陰影,快速的向幾人之前看到的雪羚羊靠近,林染幾人還未見過如此大的生物,不由得向馬車靠了靠。
當湖面下的那道陰影移動到雪羚羊的附近時,突然破冰而出將數十隻雪羚羊一口吞下。劇烈的力量將整個冰湖攪亂,幾人腳下的冰層迅速斷裂,眼看就要跌落下去的時候,一柄金燦燦的飛劍撐了起來,載著大家穩穩的停在了半空中,這才發現原來是蘇師伯施展的御劍術。剛一定神卻發現這罪魁禍首竟是一條蛟龍作祟,蛟龍從湖底竄出捕食,沒想到竟是牽連到幾人。
看著馬車沉入湖底也是被蛟龍吞食,蘇長銘有些惱火凌空喊道:「你這傢伙吃東西也不挑,把我的馬車吞了可要你付出一些代價。」
蛟龍似有感應盯著凌空御劍的幾人,長嘯一聲從口中噴薄出一股極寒的冰霜射向空中之人,蘇長銘嗤笑一聲直接從飛劍上跳了下去,在空中凝聚冰雪之力鑄成一把寒光劍,師伯將寒光劍舞成劍圈,把冰霜的衝擊全部抵擋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