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得把李老實父子倆抓起來,好好的教訓一下。
偷東西的犯罪行為,也許不可恥。
可偷了東西後卻倒打一耙,要毀掉別人前途的行為,不但可恥,更為可恨!
別說是樓小樓這個縣長了。
就算是天東省的省長來了,崔向東也絕不會放過李老實!
看著崔向東跳上那輛破麵包,再次拉響警笛,濺起滿地的泥水,呼呼的駛遠後,樓小樓的臉色,無比的陰沉。
閔柔抱著一身衣服,來到了傳達室。
老張也很識趣。
等閔柔來了後,才滿臉慈祥的老爺爺樣,特意戴了一副白色的線手套,蹲在樓小樓的面前。
正所謂會者不難,難者不會。
崔向東握著樓小樓的腳丫子,左晃右搖了老半天,疼的她哇哇叫了半天,都沒弄好。
可人家老張頭,只是看似漫不經心的動了下手。
咔嚓一聲。
樓小樓的腳踝成功復位。
「呵呵,閔總,我去外面轉轉。」
老張頭和閔柔說了句,很識趣的走出了傳達室。
閔柔關上房門,拉上窗戶上的花布帘子,把懷抱的衣服,遞給了樓小樓:「樓女士,這是叔叔的工作服。雖說昨天他穿著幹活時,出了一身汗,但還是很乾淨的。您先換上,避免著涼。我去給您找點紅糖來,喝點薑糖水驅寒,以免感冒了。」
別看小矯情的年齡不大,懂得卻很多。
「謝謝你了。」
樓小樓也猜出閔柔,就是崔向東的小保姆,更是他經商的代言人了。
她對閔柔悲慘的命運,有過大概的了解。
知道這個女孩子是個苦命人。
尤其還長的這樣怯生生,水靈靈的,很容易給人好感。
樓小樓當然不會對她,有什麼敵意。
閔柔開門走了出去。
樓小樓這才動作飛快的,換上了崔向東的衣服。
這身衣服,是崔向東在農機站當技術員時,自己掏錢買來當了工裝。
衣服不但乾爽,而且布料還很厚實。
給了樓小樓一定的安全感。
就是衣服上有些味道。
什麼味道呢?
樓小樓下意識的掀起衣襟,蒙在臉上嗅了嗅。
大腦忽然空白了下。
衣服上有毒氣?
不是。
是真正的男人,出汗過後留下的味道!
樓小樓此前,從沒如此近距離的嗅過這種味道(和衛世界談朋友時,連手都沒牽過)。
她的嗅覺神經,竟然無法承受真正男人的汗味,出現了短暫的,類似於「醉氧」的空白反應。
她慢慢的恢復了正常,低聲呢喃:「難道,這就是男人的味道?」
崔向東可不知道,他的汗臭味把美女上司,差點給熏死。
他只是親自帶著陳勇山,在馬靜的協助下,找到了李老實父子後,不顧他們的反抗,直接戴上了銬子,推上了車。
李老實父子倆偷馬靜家的小麥,卻倒打一耙的事,現在全村人都知道了。
再加上他們父子以前在村里,就總是手腳不乾淨,經常東家偷雞,西家摸狗的,很是討人厭。
因此。
當他們好像被拖死狗那樣,拖上警車後,圍觀的村民不但沒有任何阻攔,反而一起鼓掌叫好!
這說明了什麼?
只能說明村民們「苦老實」久矣。
如果這次因他家庭貧困,就對他們網開一面,他們以後還會給別人造成傷害的。
李老實父子倆被帶走後,他們家曬著的麥子,該怎麼辦?
馬靜主動站出來,願意無償幫他們曬麥子,入倉,保證不會私留一顆糧食。
對馬靜的表現,崔向東很是滿意。
「崔鎮,怎麼收拾這倆父子?」
陳勇山遞過來了一顆煙,問崔向東。
「讓他們供出所犯的全部罪行,包括仗著某青天大老爺的支持,倒打一耙的事。」
崔向東沒有絲毫的憐憫:「就是按照正規流程來,該上交就上交,該判刑就判刑,該拘留就拘留。如果這次,不給他們深刻的教訓。鬼知道他們以後,會不會做喪盡天良的事?」
「這樣一來,就會讓樓縣丟臉的。」
已經知道全過程的陳勇山,委婉的提醒道:「要不,把樓縣的作用,給春秋筆一下?」
崔向東皺眉:「樓縣的臉,難道比公正、公平,尤其政府的公信力還要大嗎?」
「好,明白了。」
得到崔向東的確切指示後,陳勇山也知道該怎麼做了,點頭後轉身上車。
崔向東又吩咐馬靜,趕去派出所協助陳勇山調查此事。
她那幾個打人的小叔子,崔向東並沒有提。
當前年代,他根本不用管後世的某些規定。
就是被人偷了東西時,在追回過程中打了小偷後,還有可能會賠錢、甚至去坐牢的事。
敢偷東西,手給剁掉!
敢拐孩子,直接斃掉!
敢霸婦女——
後世那些在犯罪過程中受傷,還反咬一口索要賠償的人,之所以那樣囂張,和律師這個高收入的群體,有著最直接的關係。
安排好這邊的事後,崔向東婉拒了馬靜丈夫的挽留,和騎自行車相送的好意,步行了半小時,才回到了廠子裡。
樓小樓已經走了。
就在崔向東去李家窪時,路雪開車找了過來,把她帶走了。
崔向東也沒在意。
只是嘟囔了句「可惜了我那身工裝」,就繼續忙該忙的事。
在他看來。
他好心借給樓小樓的那身衣服,她回到縣裡後,很可能會拿剪刀直接剪碎。
天近黃昏。
因那場暴雨的原因,西邊的天際上出現了,大片大片絢麗的火燒雲。
下午四點多回到辦公室的崔向東,收拾了下桌子上的東西,準備回家時,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
張良華來了。
「向東同志。」
張良華進門後,不等崔向東和他寒暄,就開門見山的說:「我剛得到消息,明天縣委劉書記,會親自帶隊前來彩虹鎮視察工作。」
「哦?」
崔向東愣了下,問:「劉書記這個時候下通知,要來彩虹鎮,是不是有什麼重要指示?」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張良華搖頭,岔開了話題:「向東,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他對崔向東的稱呼,明顯親近了不少。
崔向東也沒繞圈子,特直白的說:「張書記,很抱歉。我不想和誰結黨營私,對抗誰。」
張良華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緩緩的問:「我能知道,你為什麼拒絕和我合作嗎?」
崔向東想了想——
才特坦率的說:「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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