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蕭錯看著襲人的眸子裡,漸漸地有光亮起。
「我和你說幾件事。」
襲人依舊靠在那棵梧桐樹上,說:「第一件事,我建議你找機會和苑婉芝好好的談一談。現在是我們崔家最危險的時候,她的作用無可替代!因此,她現在必須心無旁騖,把所有精力都用在正事上。絕不能,因你的出現而分心。」
蕭錯點頭:「我會的。」
「第二件事。」
襲人繼續說:「只要回到這個小院,就不要把樓宜台當作敵人。你暫且不要多問什麼,只需知道她其實是一個外表光鮮,實則很可憐的女人。也不要在家裡談論,除了盤龍殭屍之外的任何工作。而且她有果睡等許多,不為人知的習慣。」
「好。」
蕭錯想了想,說:「只要她能堅守公私分明的原則,在家裡我不會仇視她。」
「第三件事。」
襲人說:「崔向東來這兒時,你得迴避。」
蕭錯一口答應:「沒問題!畢竟你和向東哥哥,是公認的合法夫妻。我就算再怎麼不懂事,也不會幹涉你們的夫妻生活。還有嗎?」
「最後一件事。」
襲人抿了下嘴角:「你蕭錯對我們所有人來說,並不是可有可無的。你在崔向東的心裡,是他的小竹馬。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我這個妻子也無法撼動。但我希望,你不要成為他的心理負擔。」
蕭錯靜靜的看著她。
半晌後。
才轉身快步走向了小院門口。
長嘆一聲:「哎。秦襲人,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肚量不是我能比的。你,才是最合格的崔家女主人。」
我的肚量,不是你能比的?
其實我才不願意大肚量!
我是真想把你們都一腳腳的踹走。
襲人目送蕭錯回到家裡後,不住地撇嘴。
夜深了。
安裝高低床的工人們,撤離了小院。
期間。
襲人始終站在地頭上,靠在那棵梧桐樹上,看著月光下起伏的麥浪,一動不動。
這段時間內,她幾次想給崔向東,想給苑婉芝打電話。
傾訴下心中的苦水——
不過卻都忍住了。
身為雲湖崔系的女主人,如果連一匹小竹馬都搞不定,那她還有什麼臉繼續當女主?
「正所謂虱子多了不癢。一隻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襲人喃喃自語之後,忽然全身心的放鬆。
懶洋洋的看了眼南邊,雙手插兜踩著小拖鞋,啪嗒啪嗒的走向了小院那邊。
就在她靜靜地發呆時,能清晰感受到!
南邊的某個地方,有一雙詭異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她。
也許那就是盤龍殭屍吧?
可這有什麼呢?
有蕭錯這個警惕性頗高的殺神在身邊,襲人根本不用在意那些,裝神弄鬼的東西。
「崔向東的前未婚妻,竟然來保護他老婆。這事,還真有意思。」
襲人心裡想著,關好院門來到了屋子裡。
樓宜台坐在沙發上,蕭錯卻沒在客廳內。
樓宜台看到襲人進來後,長長地鬆了口氣。
剛要說什麼——
襲人就搶先說:「夜深了,不早了。有什麼事,以後再說。你可以選擇睡沙發,也可以選擇睡臥室。」
襲人說著走到臥室門口,開門。
昨晚一宿沒睡,今天又奔波了一整天的蕭錯,又在和襲人一番長談後,確實累得受不了。
爬到上鋪,扯過毛毯剛蓋住臉,好像睡著了。
「小襲人是他的老婆。小竹馬是他的前未婚妻。憑什麼她們都睡臥室,我卻得睡沙發?」
樓宜台不屑的撇嘴後,理直氣壯的樣子,走進了臥室內。
假裝蕭錯不在——
就像往常那樣,把自己弄個精光,坐倚在下鋪的床頭上,啪噠一聲點上一根煙,左腳抬起踩著上鋪的一根橫撐,悠然自得的說:「哎,小襲人,給我說說你和小竹馬的約法三章。」
襲人倒是很配合——
「在家裡時,不許談論盤龍殭屍之外的任何工作。」
「房租水電伙食等等生活所需,你們兩個平攤。」
「一三五你打掃衛生做飯,二四六則是她的工作。」
「禮拜天我們都在家時,你們兩個一起打掃衛生做飯。」
「我們在家裡說的每一句話,都不許對外說,違者自覺捲鋪蓋走人。」
「在家裡不許發生矛盾,反正被揍了,我可不管。」
「總之就在在外是敵人,但在家必須得是姐妹。」
「崔向東來找我時,你們兩個敢涉足臥室一步,殺無赦。」
「還有,如果覺得這樣安排不合理,自己捲鋪蓋走人。」
「最後。熄燈,睡覺。」
襲人乾脆的說完,抬手熄燈。
樓宜台——
小襲人這是把我和小竹馬,當作免費的丫鬟來使用了啊!
偏偏我沒有反駁的資格。
「該死的秦扒皮。」
樓宜台掐滅香菸時,低聲咒罵。
「小襲人。」
樓宜台躺下來:「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以後再有人,住進咱家呢?」
襲人回答:「周一周二,你給我洗腳,捶腿。周二周三,小竹馬來做這件事。周四周五,新的成員來做。周六周天,你們一起伺候我。還有問題嗎?」
樓宜台——
「秦扒皮啊,秦扒皮!」
她悲憤的抬腳,用力跺了下上鋪:「小竹馬,別睡了!你聽到,秦扒皮在說什麼了嗎?」
「你們說話的聲音,就像是一千隻鴨子在呱呱,我能聽不到嗎?」
蕭錯的聲音傳來:「樓宜台,從下周開始,一三五你幫我洗腳,捶背。二四六幫我打掃衛生,做飯。你可以說不!但如果盤龍殭屍來找你時,我會袖手旁觀。」
樓宜台——
果然不愧是崔向東的前未婚妻,是能和秦扒皮擺明車馬炮對著幹的小竹馬啊。
在不講理這方面,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她大怒!
騰地翻身坐起,卻忘了這是高低床,腦袋重重撞在上鋪上,咚的一聲。
疼的她淚水迸濺而出,慌忙抬手抱住腦袋時,卻依舊大叫:「你們兩個聯手欺負我,老娘不干!」
上鋪的小竹馬——
下鋪的秦扒皮——
異口同聲:「那你可以搬出去。」
樓宜台——
「如果,你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
襲人夢囈般地說:「你想個辦法,逼得你們那邊的某朵金花,來咱家住。那樣,你就能合理奴役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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