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太子趙桓的狠戾眼神,趙構視若無睹,反而狠狠地瞪了回去,怡然不懼。一時間朝堂上的氣氛有些詭異,眾人若有所思的低下頭,悄悄地看了他們二人一眼,有看到皇上也將目光投向他們,嚇得趕緊收回目光。
趙桓心裡暗恨:「這個老九當真是不給本宮任何面子,居然敢當著群臣的面讓我下不來台。若是再讓他崛起,只怕那個時候本宮都奈何不得,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你以為我還想以前那樣嗎?妄想!既然撕破臉皮了,那就不要怨我下狠手!縱然你是兄長,只可惜你做得太過了。我從未與你爭奪過皇位,只可惜你咄咄逼人,要不是念及父皇的顏面,我羽翼未豐,一直忍讓到今天。」
趙構冷笑連連,心想:「李邦彥的死只是開始,敲山震虎已經開始了,那便接下來就是真正的打虎了。大哥,皇位理所應當是你的,只可惜你不應該與那些賊人同流合污,這一切只能怨你急功近利導致的。」
太子趙桓一心想得到皇位,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大宋百信生活如何,也沒有想過大宋危機,這讓趙構非常氣憤,眼中只有手中權力,想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這讓趙構很是惱火。
趙構從未想過與趙桓爭奪皇位,因為有些事情在歷史上不能改變。趙桓本來就是皇長子,又是太子,理所應當的成為皇上,人所周知的事情。並且,宋徽宗不會真的廢了他太子之位另立他人。
只可惜太子趙桓急功近利,拉攏高俅、梁師成等亂臣賊子,而這些人更是趙構需要剷除的對象,這些人多活在世上一日對於大宋就危險一分。趙構不敢賭,今生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決不能白白浪費。
趙構本來是抱著看戲的心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是接到自己的父皇傳遞而來別有深意的眼神後,趙構恍然大悟。原本趙佶便沒有懲罰刑部尚書的心,要知道這件事真正的來龍去脈他比誰都清楚。
得到宋徽宗趙佶的授意,趙構才站出來當著眾人的面求情,最後看見刑部尚書感激的眼神後,他才明白這一切是父皇給他安排的,就是為了讓他拉攏人心。雖然他不知道刑部尚書名諱,不過從剛才看到的情況來說,可以斷定他不是太子趙桓的人。
經此一事,趙構是監察御史,與刑部關係本來就需要牢固,這讓他更是如魚得水,不會有任何的阻礙。趙構冒著觸怒龍顏的危險,為刑部尚書求情,這樣一來深深地打動了他,故而趙構身邊多了一位得力助手。
「太子有事?」宋徽宗見太子趙桓眼神有些陰狠,臉色驟變,冷厲地問道。
趙桓咋聽到自己父皇喊自己,冷汗直流,渾身一震立即回道:「回稟父皇,兒臣無事可奏!」
「既然無事,那便這樣吧!」宋徽宗不怒自威,寒著臉冷哼一聲,撇過頭看向了趙構,低聲問道:「李邦彥到底所犯何事,為何會被你抓起來,打入天牢的,如實說來!」
趙構躬身回道:「回稟父皇,兒臣接到探子回報,說是李公公鬼鬼祟祟的從宮中外出,心下奇怪便跟了上去。不曾想到李公公外出不是去自己的府邸,倒是來到了一處不知名的府邸,大門緊閉;此外,府邸中居然還有幾名太監,並非家丁奴僕!」
「恰好兒臣手中握有一些關於李公公的傳聞,便在探子的帶領下找了過去。破門而出,看見幾名小太監,經過後來的詢問他們都是宮中太監,卻被李公公私下裡留下來送往那裡。」
「最後在他們的帶領下發現府邸中居然還有一處封閉嚴實的小屋,兒臣便命人破門而入,只見李公公拿著馬皮鞭正在抽打幾名十一二歲的少年,那些少年身上的衣服都被鞭子毀壞了;另外,兒臣還發現並得到證實,李公公有龍陽之好,無可厚非。」
「偏偏這些少年乃是李公公派人在民間擄掠而來,經過調查發現,這些少年父母乃是家境殷實,也有窮苦百姓家的孩子。並且,李公公為了滿足自己私慾,已經死了好幾位少年。」
「前些日子在京城流傳的少年失蹤案便是李公公所為,若非兒臣及時趕到,只怕這些少年也難逃厄運。即使兒臣將他們解救,也派人通知他們父母,不過他們的心靈上還是留下不小的創傷!」
縱然宋徽宗昨夜便已知曉事情經過,此時聽到後還是怒火中燒,他也知道宮中太監或是宮女也會有些個別的特殊喜好,偏偏沒想到李邦彥這廝居然有龍陽之好,還弄出人命,更是濫用職權,將宮中太監扣留在自己府中,這讓他如何不憤怒。
「豈有此理,這廝罪該萬死,理應受千刀萬剮之刑。」宋徽宗怒氣沖沖的吼道,重重的拍打在龍椅上,群臣紛紛低垂著頭顱,承受著他的怒火,「若不是那些賊人殺死,朕也不繞他,這樣死真是便宜他了。」
站立在宋徽宗兩旁的太監,渾身顫抖不已,冷汗直流,驚恐不安的看著盛怒的趙佶,他們心裡七上八下的。雖然這件事與他們無關,不過他們擔心趙佶將怒火發在他們身上。
「現在那些少年在何處?」
「他們正在監察院休息,兒臣唯恐他們有任何閃失!」趙構不卑不亢的回道。
趙構的話更是深深地刺痛了太子趙桓,他嘴角抽了抽,方才明白昨晚那件事根本就是趙構設下的圈套。即使趙桓猜到了,這句話從趙構嘴裡說出來得到證實了,還是讓他有些憤怒。
「難怪一直沒有找到他們的身影,原來這一切都是計劃好了!」
宋徽宗接著問道:「既然他們在監察院,也不必讓他們來此了,讓他們好好歇歇,待朕朝會結束後再去看他們到底如何。李邦彥這廝真是該死,枉費朕對他的信任,居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群臣沒有想到宋徽宗連面都沒有見,直接了當的相信趙構說的話。知情人的眼裡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因昨晚宋徽宗沒有見到李邦彥,卻見了這些孩子,親眼看過他們睡眠時顫抖且蜷縮在一起的小身子,要是真的露出人前,只怕心有餘悸,想了想也就算了。
但是,在不知情的眼裡趙佶這樣的行為無異於相信趙構說的一切,根本不需要求證,只要趙構所言他一律相信。不僅僅其他人受不了,就連太子趙桓等人都震驚了,這樣的結果出乎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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