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琬靈說道:「從榆城回來我跟你一起去天門寺。」
似乎說了一會兒話,王琬靈心中輕快很多,不由得困意席捲上來,小小的打了個哈欠,林道:「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王琬靈點點頭,說道:「嗯,林大哥,你也睡吧,這附近應該很安全,你不用一直守夜,或者咱倆輪班守吧。」
林天笑了笑,說:「行,後半夜我叫你,你趕緊睡吧。」
到底最後林天也沒有叫王琬靈,獨自守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出發了,此處離榆城還有四五天的路程,他們需要去前面的鎮子上補充點兒乾糧。
路上何鳶也沒有再鬧脾氣,或者說是過於安靜,一點也不像她平常的樣子,林天心想,可能就是多年夙願,即將一朝實現的平靜吧,也可能平靜的表面下實際上是洶湧的暗流。王琬靈本就話不多,沒了何鳶嘰嘰喳喳的聲音,路途顯得有點安靜。
一路無話,三人終於在第四天的傍晚抵達了榆城,在城門即將關閉前策馬進了城裡。他們先找了間客棧,就在醫館附近。
林天剛把東西放下,何鳶就推門進來了,林天不解的看著她,何鳶說:「今天晚上我就要去找張壽。」
林天沒有理何鳶,自顧自整理著手中的包袱。
何鳶見林天不理自己,於是大聲說道:「我今天就要去醫館。」
「哦。」
「就這?」
「不然呢,大小姐你要去就請便吧。」
「你明知道我去不了!你你是故意的!」
「對!」
何鳶沒想到林天居然立馬承認了,嘲諷的話就這樣被堵在嘴邊,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半響何鳶才順過思路,冷冷得說道:「說吧,怎麼樣你才肯帶我去?」
「只要你聽話。」
「還有呢?」
「沒了。」
「哼!這一路上本小姐不一直安安分分得麼,你還要我怎麼聽話?」
「我知道你得性格,現在假意賣好,到時候帶你去了,你就不聽我的了,萬一你任性妄為,捅出什麼大婁子怎麼辦?」
「本姑娘的話就這麼不能相信麼?我多說了多少遍了,我會聽你的」何鳶看到林天側眼盯著自己,越說越心虛,然後氣哄哄的說道:「那你要怎麼樣?我說了你又不信」
「你發誓,以你神醫門的名義發誓,今晚無論發生什麼事,我說走你就得離開,不管成功與否。」
何鳶看了林天一眼,看出林天決心已定,於是不情不願的發了誓,然後摔門離開了林天的房間,林天嘆了口氣,也就這樣能治一治何鳶。
用過晚飯,三人各自回房,約定午夜子時,林天帶著何鳶去醫館夜探,不好人太多,所以王琬靈則留守客棧。
快到子時,林天剛收拾好,何鳶就推門進來了,後面跟著王琬靈。林天看著一身黑衣的何鳶,說道:「看來你早有準備,夜行衣都準備好了。」
「那是!這叫未雨綢繆,少廢話,趕緊帶我過去。」
林天翻了個白眼,求人還這麼囂張的,何鳶絕對是第一。林天比何鳶高很多,所以一把拎起何鳶夾在胳膊下,就從窗戶躍了出去。
今夜月黑風高,是個特別適合夜探的日子。醫館是一座四進的宅子,還有三個跨院一個花園,好在事先何鳶給林天看了醫館的圖紙,所以林天知道張壽的臥室和書房,林天直奔而去。
眼看就快到張壽的書房的時候,林天夾著何鳶躲了起來。何鳶剛要問怎麼了,就被林天一手捂住了嘴。
林天屏息,運起內力,仔細聽著周圍的風吹草動,他剛剛似乎聽到張壽的書房有人,還不止一個。這麼晚了,還不開燈,那應該跟自己一樣,是個「賊」。
林天把何鳶放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裡,低聲對何鳶說:「我先過去看看,書房有人,我不知道對方武功高低,你沒有內息,很容易暴露,你在這裡乖乖等著,我去去就來,千萬不能走開。」
何鳶嫌林天囉嗦,但又不敢發聲,於是雙手捂著嘴,用力的點頭,表示答應。林天知道這種時候何鳶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於是放心的縱身一躍,在房檐上幾個來回,輕輕的落在了張壽書房的頂上。
剛剛離得遠,現在林天一聽,確定書房裡有兩個人,此二人氣息綿長,一看就是內功極好的高手。林天屏息在房頂上,靜靜的聽著裡面的動靜,這二人在說話。
「你真的不知道吳三寫的真經譯文在哪裡?」
「我真的不知道,崔堂主要是不信,可以儘管搜。」
林天聽出第一個蒼老的聲音是張壽,另一個聲音比較年輕,約莫也就二十出頭,聽張壽說此人叫「崔堂主」,不知這人是什麼來歷。裡面二人又開始說話,林天靜靜的聽著。
只聽崔堂主又問了一遍,道:「我再問一遍,你真的不知?」
「老夫說過了,不知道!」張壽有些生氣,語氣也硬了起來,不知是被冤枉氣的,還是被說中,惱羞成怒的,張壽有接著說道:「崔堂主你真的不信儘管搜好了,我」
張壽還沒有說完,就被崔堂主打斷了,只聽那人冷冰冰的說道:「上個月十八,吳三給你寄了一封信,可有此事?」
「絕無此事。」
「哦?」崔堂主陰惻惻的笑了兩聲,讓張壽不由得有點膽寒,崔堂主接著說道:「上個月,吳三破解了半本經書,他想自己昧下,又知道我們對他監視很嚴,所以他以她小妾的名義,轉了三回才轉到榆城,最後才到了你張二的手上。」
「崔堂主,凡是講證據,我沒有收到過什麼信,也不知道什麼經書,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張某行得正,坐得端!」
「呵!好一個『行得正,坐得端』!當年你讓吳三最信任的徒弟慫恿他對何老大下手,也『行得正,坐得端』?」
「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你覺得你和吳三的事情,我有什麼不知道的麼?」
張壽剛剛還在強撐,這時冷汗刷的就下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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