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山,孫堅裝作一無所獲的樣子,帶著麾下大將走了下來,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對高澄說道:「子明兄,董卓屠殺百萬百姓,罪大惡極,絕不能讓他帶著陛下和滿朝文武從洛陽安然離開,不如你我分兵堵截?」
高澄看了朱治一眼,心中暗道,分兵的主意一定是朱治想的,畢竟傳國玉璽事關重大,孫堅必須保守秘密不能泄露,要是兩家繼續合兵一處,就有泄密的危險。
「也好,我們這就分兵!」高澄洞悉了孫堅和朱治等人的想法,臉上不動聲色,一口答應。
孫堅猶豫了一下,然後變得堅定,對高澄拱了拱手,率領麾下大軍繼續朝著洛陽進軍。高澄、戲志才還有陳到等人帶著五千精銳士卒,看著對方慢慢消失。
戲志才等到孫堅大軍徹底消失不見,然後悄悄的招了招手,叫來了高澄的親衛裴元紹,低聲的對他囑咐了一句。
裴元紹和周倉如今是五千親衛的左右統領,戲志才作為軍師,也有調撥不超過一百士卒的權利,所以當戲志才吩咐之後,他立即叫來一個眉目通透的士卒,讓他聽從戲志才的命令,縱馬朝著東面奔去。
「軍師,我們這麼幹,似乎有點不好吧?」在戲志才吩咐士卒的時候,陳到就在不遠處,忍不住催馬過來,輕聲的說道。
剛才他聽到,戲志才竟然派人把孫堅得到傳國玉璽的消息,暗中散布到袁紹和袁術的大軍內。不久前還和孫堅並肩作戰,現在卻暗中算計他人,他心中略微有些不舒服。
戲志才笑了笑,說道:「叔至,傳國玉璽太過重要乃是國之重器,我們必須得到,只要有了玉璽,將來主公才有和天下世家爭鋒的底蘊。為了這個目的我們施展一些計謀也不為過!你也不要為孫堅感到不平!」
「你可知道,孫堅從長沙帶兵北上會盟,為了糧草器械在路上大開殺戒,殺了兩個郡守。他會盟只是為了揚名和振興家業,可不是純粹的大漢忠臣!如果他把玉璽送還給天子,我就算把這個消息告訴袁紹,也不能傷他分毫!」
陳到臉色微微變化,默然不語,戲志才說的也有道理,孫堅私藏玉璽,那就是心中有著野心,在這種人身上使出計策,也沒有什麼不對。
戲志才的動作,包括他和陳到的對話,都被高澄收入耳中。他臉上神色不變,他和孫堅不過是在攻打汜水有了一些交情,這種萍水之交,還無法讓他打消奪取玉璽的念頭。
這時候,遠處的天空變得通紅,紅色的火焰沖霄而起。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空中的溫度上升。高澄立即轉過頭,朝著火光傳來的方向看去,
「洛陽!董卓開始縱火焚城了!」高澄喃喃的說道。
隨後他反應過來,董卓火燒洛陽,數百萬的百姓還有洛陽城的無數財富,應該還沒有運到關中。這時候正是從中分羹的好機會,順便還能解救百姓,獲取百萬級的命運點數。
「主公,董卓竟然火燒洛陽,已經瘋了!我們必須趕快出兵!」戲志才看到火光的時候,也立即反應過來,連忙催促高澄繼續前進。
高澄點點頭,正準備下令,突然耳邊傳來一股奇異的波動,他心神一動,轉過頭向著波動傳來的方向看去。
被鮮血染紅的邙山,突然開始輕微的晃動,地面開始震動。高澄感應到山峰附近的天地元氣鼎沸,邙山內部像是有什麼東西裂開。
「快撤!」高澄不清楚怎麼回事,連忙讓陳到和戲志才率領五千士卒離開邙山。轟!當地面震動到一定程度,突然裂開了一道深深的裂縫。大股的元氣夾雜著一點點金光直衝天空,像是噴泉一樣。
這是洛陽被毀,劉秀布下的大陣遭到了反噬,山石炸裂,元氣混亂,還有一道道金光飛出,其中有一道落在高澄身前不遠處。
高澄伸手一招,把金光中的東西拿到手中,這是一個十分堅固的金屬塊,一道道細微的元氣從斷裂的地方逸散而出。
「這好像是封印什麼東西的法陣,這個金屬塊應該是布陣的碎片!」高澄心中猜測。
他動用大部分的精神力量,開始在邙山上下掃蕩,感應著地面的動靜,突然他看到地面裂開的地方,有著一股奇異的金光殘留。他連忙用精神力探查。
當他的精神力觸碰到金光的時候,眼前突然看到了一幅幅畫面,高澄心中顫動,震驚道:「這是世祖皇帝的一絲記憶殘留……原來董卓已經被王莽附身,還準備血祭百萬生靈,煉化傳國玉璽。」
劉秀早已死去,他的精神意念在連續使出三擊後,也逐漸的消散,這一絲記憶碎片,就是他在這方世界最後印記。要是再晚一會,這一絲記憶碎片也會消散於天地。
高澄探查了碎片中的所有記憶,看到了不久前邙山發生的事情,也知道了董卓的隱藏身份。
邙山多墳墓,屬陰,洛陽城乃是帝都,有著數百萬的百姓還是天子所在,屬陽。一陰一陽兩個地方,是劉秀布下的兩儀封天陣的陣眼。
董卓火燒洛陽,破了其中一個陣眼,造成兩儀封天陣陰陽失衡,邙山內部的法陣開始破碎,這個過程已經不可逆轉。
高澄在知道這些事情後,微微感嘆,然後才把複雜的情緒拋到一旁,邙山的法陣被毀,這裡已經沒有任何價值。
「周倉,你去傳令,讓呂岱和周倉率領大軍和我們匯合!」高澄下令道。洛陽已經被毀,再去洛陽已經沒有任何作用,還不如直接向西追殺,奪取百姓和錢財。
一個時辰之後,呂岱帶著大軍和高澄匯合,他和周泰帶著八萬士卒在洛陽周圍分散進攻,殺了不少涼州士卒,從對方手中奪取了大量的金銀錢財,不過這些錢財和董卓運走的相比,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除了錢財,他們還救下了數千百姓以及僥倖從洛陽城內逃脫的幾個士子。這幾個士子都是洛陽本地人士,沒有多少名氣,戲志才和陳矯兩人和他們說話,不多時就從他們口中得到了許多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