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世界的終焉 No.8 已死之人

    「讓我來吧。」八重櫻的靈體再次浮現在眾人眼前。之前，八重櫻被緋玉丸提示，去尋覓那藏在暗處的狐狸，現在剛好回來，便看到了這一幕。

    這麼說著，八重櫻附身在了無意識的芽衣身上，不過她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藉助芽衣的身體降臨現世，只是將自身的崩壞能傾注到芽衣體內，為她的雷之聖痕提供崩壞能。

    在八重櫻律者核心內湧出的崩壞能傾注下，芽衣的雷之聖痕保持著穩定，體內的律者核心也漸漸停止活躍。慢慢地，隨著芽衣自身崩壞能反應的減弱，定時炸彈停止了倒計時。

    看著這個結果，姬子、符華和布洛妮婭也鬆了一口氣。

    這時，三人也回過頭，看向出現在那裡的少女。她是跟八重櫻同時出現的，也是她說出了那句「她們已經沒事了」。

    「各位貴安。」那少女鞠了一躬後，又靜靜地站立在那裡。

    「小山田幽鶴？不，不對，你是誰？」符華盯著眼前的少女。少女的臉龐確實有幾分神似報告中提到的失蹤少女小山田幽鶴。不過符華可以感知出，眼前的少女並非是人類，她的體內充斥著崩壞能，不過她並沒有變成死士，更不是律者或者擬似律者，她的崩壞能反應顯示，她是……崩壞獸，狐狸異變而成的崩壞獸。

    「我？我是小山田玉。」少女的臉上塗著厚厚的白色底妝，描著淡紫色的眼影，身上雖然穿著巫女服，卻顯得有些妖異。

    「小山田玉？」符華眼鏡下的目光直視少女，在班長所知道的資料檔案里，小山田幽鶴可沒有什麼親人叫「小山田玉」的親人。

    這個巫女服少女看了看周身充斥著細密的電光的芽衣，像是在向芽衣體內的八重櫻示意，又像是在觀察這個擁有雷之聖痕的芽衣。她的背後，一條條狐尾緩緩展開，周身的崩壞能反應陡然攀升。神奇的是，隨著少女展開狐尾，芽衣胸口的雷之聖痕在維持了一段時間以後，竟然緩緩隱沒了。

    「我應該就是你們要找的所謂的『崩壞獸』吧。」少女平靜地說著，「我沒有惡意，只想待在這裡，還請你們不要再在這裡打擾我了。」

    「離開？」姬子扛著「日炎大劍」，「且不說我們的任務，我的學生……是你搞的鬼吧？僅僅是這樣我也不能這麼輕易就收手呢。」

    少女輕輕皺了皺眉頭：「確實是我甦醒的時候無意識中散發的鬼火把她們帶進了幻境，不過她們已經沒事了。」

    正這麼說著，符華旁邊，失去意識的琪亞娜突然發出一聲嚶嚀。

    ……

    「離開？」芽衣托著手，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怎麼？小鬼，你不由分說就展開了這個幻境，現在我出來了，你郵箱讓我離開。你是在敷衍我嗎？還是說——你覺得我不會……殺了你嗎？！」

    「玉醬？」幽鶴也有些呆呆地看著突然化作少女的白狐，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爸爸說的是真的？白狐真的是妖怪嗎？不，這不可能，玉醬這麼善良，一定不會害人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幽鶴甩了甩腦袋，胡思亂想著。

    白狐少女，也就是玉醬，回過頭，看向幽鶴，眼睛中泛著淚水：「幽鶴……姐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幽鶴不明白玉醬為什麼這麼說，她們不是一直都待在一起嗎，不過她現在更在意玉醬為什麼可以化作少女，芽衣又說什麼這裡是幻境這些事，她的腦子暈乎乎的，只能又看向少女玉醬，「玉……玉醬，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玉醬怔了怔，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來說吧，」芽衣又是冷笑一聲，「這裡是這隻崩壞獸……姑且可以說是擬似律者吧，這裡是她創造出來的幻境，而你，就是她幻境中的一份子。你，並不是真正的生命！」

    「我不是……真正的生命？」幽鶴更迷惘了，「這是什麼意思？」她喃喃著，又看向白狐少女：「玉醬，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嗎？」

    「嗯……」白狐少女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她哽咽著，「姐姐……我們一直……在一起……」

    「還要自欺欺人嗎？」芽衣不屑，她輕輕一揮，隨著她周身崩壞能反應的劇烈爆發，這片世界開始浮現出了一些細小的裂縫，周圍的建築、花草也劇烈搖晃了幾下，甚至是幽鶴，她的身體也漸漸變得透明。

    芽衣卻突然閉上眼睛。哎！那傢伙在外面幫自己啊。剛才她釋放自身力量的時候，也感受到外界八重櫻的氣息了。芽衣只是釋放了氣息，沒有再做別的動作，她又看向幽鶴：「這下你明白了嗎？」

    幽鶴看著自己漸漸透明的雙手，有些不可思議。出奇的是，她並沒有感受到什麼不適，也沒有產生慌亂的情緒，她只是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說了聲「這樣啊……」，便把手放下了。

    白狐少女的背後，九條狐尾瞬間展開。隨著她狐尾的展開，這個被芽衣氣息震盪不已的世界又重新穩固下來。那些小裂縫緩緩癒合，周圍的一草一木也歸於靜止，幽鶴變得透明的身軀又重新凝實，穩定下來。

    「玉醬……」幽鶴看向少女，想抬起手，卻感覺有些吃力，只得甩了甩腦袋，「玉醬，我想起來了。我，死了……是嗎？」

    少女淚如決堤，她突然抱住幽鶴，大喊著：「不！你沒死！你還活著！姐姐，你就在這裡！你沒死，你沒死……」

    幽鶴也輕輕抱住少女：「幽鶴……」

    芽衣還想說什麼，突然腦袋一痛。「該死，現在你醒過來幹什麼！」她低呼一聲，然後，雷之聖痕隱沒，充斥在周身的雷電也隨之散去，她也跌倒在地上。

    隨著她甩了甩頭，凌厲的眼角又變得柔和起來。她撐起身子，看了看暈倒的琪亞娜，才又站起來，看向了白狐少女和幽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