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一件事情阻止了八重櫻去聖芙蕾雅學院任教的腳步。
神州各地的學校陸續放暑假了。
這個暑假,梧桐準備領著「孩子」們出門旅個游,見見世面。
唯有見過世間美好的樣子,才會為了理想的生活而生活。
其實,相比較於出門旅遊,梧桐更喜歡宅在家裡,因為他幾乎踏足過這顆星球上的每一個角落,美麗的風景早就看膩了,可是,孩子們卻需要走走。
鑑於每到這個時節,神州地區都會掀起一陣「暑假旅遊熱」,國內各景區的遊客眾多,所以,梧桐把目光投向了國外。
國外的遊客雖然也不少,但能好上一點。
他打算去的第一站是普羅旺斯。
普羅旺斯位於法國的東南部,與義大利接壤,瀕臨地中海,該地區出產優質的葡萄酒,被譽為歐洲的「騎士之城」,是中世紀重要文學體裁騎士抒情詩的發源地。
普羅旺斯最出名的自然是薰衣草,它被稱為薰衣草之鄉,是世界三大薰衣草的原產地之一,另外兩個產地分別是位於神州極東地區的富良野,以及神州西域地區的尹犁河谷。
每年的7、8月份,普羅旺斯地區的薰衣草迎風綻放,正是來這裡旅遊的好時節。
因為是旅遊,所以梧桐等人沒有用傳送門趕路,他開了一艘衛星級的浮空戰艦。
從西琳那裡得知了消息的齊格飛,提前領著塞西莉亞和女兒前往了普羅旺斯,「堵」住了梧桐一行人。
齊格飛都已經當媽媽了,還十分不要臉的把自己定義為了孩子,也要跟著他們一同旅遊。
塞西莉亞也一樣。
她們的女兒名叫比安卡·沙尼亞特·卡斯蘭娜,小比安卡才出生19個月,不到兩歲,不過她已進入了語言的「爆發期」,會說很多句子了。
或許是因為塞西莉亞基因好的緣故,比安卡從小就表現得很聰明,除了跟齊格飛長得像以外,其他的一點都不像。
齊格飛繼承了卡斯蘭娜家族的優良基因,小時候看起來賊笨,現在也不聰明。
普羅旺斯的住宿相當有特色,從市區的豪華大酒店到鄉間的民宿農莊,都能提供舒適的休息環境與地方飲食。
不過,梧桐等人還是選擇了在戰艦上休息,因為這裡更加舒適。
而且,法國的美食雖然不錯,名列西菜之首,但本地的菜餚嘗嘗就好,麟妹做的法餐比法國廚師做的還要「正宗」、美味。
不僅如此,作為「貼心小棉襖」的麟妹,還會根據不同人的口味,調整與改進不同菜餚的味道。
麟能成為梧桐最嬌縱溺愛的人,不是沒有原因的。
普羅旺斯的天氣陰晴不定,時而暖風和煦、時而驟雨狂風,這裡的夏季炎熱,多雷雨。
梧桐等人的運氣還不錯,他們抵達時,恰好碰到了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
天空藍得像寶石一般,通透明澈,令人心曠神怡,空氣中充滿著薰衣草、百里香、松樹的香氣,沁人心脾。
滿山遍野的薰衣草如海洋的波浪般起伏、蕩漾,映襯著寧靜典雅的小城與鄉村的風景,簡單閒適、歲月靜好的慢生活是這裡的寫照。
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
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捲雲舒。
「姐夫,我怎麼好像聽到有人哭了?是小麗塔嗎?」
鈴頭戴著一個薰衣草花環,和緋玉丸從花田間跑了回來。
梧桐正在做著燒烤,對於他來說,食材都可以烤。
主要是這麼做飯比較省事。
「嗯,被蛇咬了。」
「?」
鈴本以為是沒正事兒的梧桐把小麗塔惹哭了,沒想到是她冤枉姐夫了。
「什麼蛇?」鈴問道。
她把頭上的花環取下,放在了梧桐的頭頂,然後伸出手,抓向了牛排。
「啪!」
梧桐把鈴的手拍開,道:「還沒熟,別急著吃,你怎麼跟你姐一個德性?像個貪嘴愛偷吃的狐狸。
「麗塔被梅比烏斯養殖的蛇咬了,放心,是烏梢蛇,沒毒,不過她的手被咬出血了。」
「怎麼回事?」
「琪亞娜領著麗塔逗蛇玩兒」
「行了,不用說了,我懂了,小琪亞娜呢?」
當爹的不靠譜,做女兒的一天天也不幹什麼正事兒。
「被小八吊起來掛船尾了,自我反省呢。」
「蛇呢?」
「鍋里呢,我打算做個清燉。」
「」
鈴突然感覺那條蛇好可憐。
梧桐似乎猜到了小姨子的想法,說道:「別覺得它可憐,它本身就是當食材或做藥材的命,早晚進鍋里。你要總這麼想,就別吃東西了,還能省一點糧食,植物和動物的命都是命。」
「不吃就不吃!我跟你不一樣,有愛心!」
「牛排烤熟了。」
「啊~」
鈴很沒骨氣的張開了嘴,等待著姐夫的投餵。
一旁的緋玉丸也學著鈴的樣子,張開了小嘴,期待著大姐夫能順手賞她一口烤肉。
小緋玉丸表現得更丟人,嘴角都留下了口水。
梧桐用小刀把牛排分成了幾份,各自賞了她們一份,期間,他自己先嘗了嘗。
「謝謝大姐夫。」緋玉丸很好滿足,她的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條縫。
「謝謝姐夫,我去看看麗塔。」吃到烤肉的鈴心滿意足的說道,「多烤一點唄,待會我下來吃。」
「行,去吧。」
見兩隻喜歡烤肉的小狐狸離開了,不遠處,坐在鞦韆上的貝拉收起了手機,走了過來。
「梧桐哥兒。」貝拉輕輕喚了一聲。
「想吃?」
「不,我不餓,我就是想問個問題。」
「問吧。」
「你認為,人類能戰勝崩壞嗎?」
「呵。」梧桐輕笑道,「你就不能說點能使人輕鬆愉快的事情?」
「抱歉,我暫時想不出什麼輕鬆愉快的事。」貝拉頓了一下,補充道,「畢竟,我欠了那麼多錢,壓力大,每天過得不是很開心。」
「行吧至於能不能戰勝崩壞麼」
梧桐想了想,說道:「這要看從哪方面來看待了。如果說徹底消滅崩壞,在我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假如說是戰勝暫時性的崩壞,這點還是能夠做到的。」
「我不是很懂。」
「你認為「崩壞」是什麼?」
貝拉思考了一會兒,道:「一種災害、一種能量、一種工具、一種不可臆測的神之意志。」
「嗯,你說的都對,但不完全你認為人是什麼?」梧桐又問道。
「複雜的動物?抱歉,我不知道。」
「你說的對,別這麼不自信。」
梧桐笑道:「「人」這個定義的範疇很廣,「人」可以從生物、精神、文化等等各個層面來定義,亦是這些層面定義的結合。
「「崩壞」也是如此,它的定義也非常廣。
「崩壞和人類很像,與人的關係極其密切,因為人類是這顆星球的主宰物種,所以,想要徹底戰勝人類的崩壞,消滅所有的人類是已知方法之一。
「這點我一個人就能做到,但不能這麼做不是嗎?
「同理,想要消滅神靈的崩壞,就要滅殺所有的神靈。」
「」
貝拉忽然覺得梧桐的思想比她更像一名律者。
見貝拉沉默不語,梧桐喝了一口冰啤酒,繼續說道:「我跟很多人都說過,人類的真正敵人,是人類本身。
「這句話的意思其實也很廣,不僅指的是人類會死於權力與欲望、內鬥與戰爭、被人類自己污染的環境等等。
「也指的是,人類這一物種自誕生起,一直都走在死亡的道路上,慢慢地邁向死亡的終點。這個不受人類意願控制的自我毀滅的過程,就像是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的過程。
「「無」是萬物的.asxs.,亦是萬物的終點,看似無所不能的神靈亦得不到永恆。
「所以,崩壞這個定義很廣,但是也很簡單。
「崩壞只不過是把人類走向死亡的這一過程,具體的表現了出來,順便充當了『催化劑』。
「人類所能接觸到的崩壞,是人類自己創造出來的文明的產物。
「換句話說,崩壞就是人類。
「即使崩壞能從未出現過,人類這一種群也會漸漸死亡,只不過消亡的速度沒有那麼快罷了。
「有沒有崩壞的區別,對於人類而言就是,一種是「意外死亡」,一種是「自然死亡」。
「因此,我們戰勝崩壞,也可以理解為,我們替人類這一種群消除「意外」。
「這就是戰勝暫時性的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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