巔峰仙道第七百二十八章?雲通之殤!!!十年生死兩茫茫,
多少英雄葬松崗?
無墳無酒無人祭,
三千夜漫斷寸腸!
十年前的那個深夜,吳順天突然發難,在世尊宗的幫助下,囚禁了雲宗上、萬里等一干心腹,大肆殺戮忠誠於雲宗上的將士,護衛與勢力。
吳順天上位之後,更是變本加厲,時不時地便會以叛國、謀逆等罪名殺戮一批修士,以警告所有意圖拯救雲宗上,恢復雲通的勢力!
十年間,死在吳順天統治之下的修士數量,僅順天府一地,便多達三十餘萬!其中近十餘萬是無辜的牽連者!
一句「意欲之」,便隨便將人拉走,當街斬殺!
吳順天尊崇暴力統治,認為暴力比雲皇的仁慈更有作用。加上以謀逆之身上位,本身就帶著懷疑的目光看著其他人,生怕有人效仿自己,再上演一場政變!
吳順天大肆提拔了吳家之人,以血脈為紐帶,控制著龐大的順太國。
可親屬治國的策略,帶來的是猖獗,霸道,極限逼迫的統治。看似和平的年代,每個人卻過得戰戰兢兢,沒有人敢違背吳家之人的話,沒有人敢對吳家之人出手。
吳家之人不允許設墳,不允許祭奠死者,那所有人都不敢祭奠。
二十年前,寒景蘭的父親寒食被吳家之人暗殺,寒景蘭清楚這一切,寒景蘭的母親也清楚!
可,不能祭奠。
不能!
三年前,寒景蘭的母親自殺,選擇的是寒食的忌日,並沒有祭奠。
或許,寒景蘭母親的死,本身就是一種祭奠,無聲且悲情的祭奠!
縱然是如今,寒景蘭也不敢公然祭奠自己的父母,只能在自己的房間中,偷偷藏起父母的牌位……
寒景蘭的父親死得早,尚且如此謹小慎微,何況是十年前死在那場驚天政變之中烈士的家屬?還有那無辜被殺的市民家屬?
誰敢公開祭奠?
誰能公開祭奠?
十年!
遲到十年的祭奠!
終於有人來了!
巷子深酒樓中,葉千一看著一襲黑衣的寒景蘭,輕輕地幫著寒景蘭繫上黑色絲帶,雙眸悲傷地說道:「今天,我們一起去祭拜,祭拜死去的烈士,祭拜死去的兄弟,祭拜千萬雲通的英靈!」
寒景蘭安靜地點了點頭,推開窗,從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了一根長杆,長杆一頭,掛著白色的燈籠,燈籠之上,寫著一個黑色的「祭」字。
寒景蘭看到遠處的閣樓中,也伸出了一個個白色燈籠,回頭走向葉千一,整理了下葉千一的衣裝,肅然說道:「走吧,我們一起去祭奠。」
白色的祭奠燈籠開始一個個懸掛了起來,延展至遠處,像是眺望的眼。
鎮守在順天府北門的國公吳山界被召至議事閣,商議下一步的應對方案。此時守護在北門的,是吳家的吳克,一名出竅期中期修士。
陽光如此溫暖,是一個美好的日子,只可惜,葉長天毀了這一切!
昨夜大戰的慘烈損失,吳克是清楚的,誰能想到,葉長天是如此的恐怖!一夜破三大宗門,想想都是不可思議的事。
明天便是晦日,大祭司說明日大雪。
雪落的時候決戰,這是葉長天的宣言。
吳克感覺到一陣心慌,第一次對明天沒有把握。
「我還能活過明天嗎?這繁華,還是我們吳家的嗎?」
「十年榮華,換來今日危局,到底是對,還是錯?」
吳克感嘆著,眼神猛地一顫,看到了遠處街道之上不斷走出的人群,看到了那一個個白色燈籠,看到了遠處,安靜至極的身影。
人雖眾,但腳步聲,卻只有一個!
那黑衣身影,是如此的眼熟。
那是,葉長天?!
吳克的瞳孔驟然收縮了起來,身影顫抖地向後一退,撞到了一個虬髯大漢,大漢挺著
腰杆,擋住了吳克,眼神冰冷地問道:「吳克統領,發生了什麼事,如此驚慌?」
吳克一愣,回頭看到來人,不由急忙喊道:「周將軍,大事不好了,葉長天殺來了!」
周德煥大眼一睜,抓著吳克的肩膀,便走向城牆處,目光掃去,近處,一個個燈籠,白地瘮人,遠處黑衣無數,肅穆肅殺。
街道無言,靜默地看著這一切。
雪在遠處,緩緩飄來。
周德煥雙眼一紅,鬆開了吳克的肩膀,沉聲喝道:「吳統領,此事務必儘快告知國君!我在這裡鎮守,統領速去!」
吳克感激地看了一眼周德煥,這個人屠,竟然還有如此擔當的一面!想起來自己曾經羞辱過對方,不由有些慚愧,拍了拍周德煥的肩膀感激地說道:「周兄弟,吳某以前對不住你,此戰之後,我們再做兄弟!」
吳克剛一轉身,胸口便一疼,低下頭,看到了兩柄劍尖,劍尖之上,染著鮮血。
劍收了回去,吳克嘴角滴著血,艱難地轉身,看到了周德煥那雙冰冷地目光,依如他曾經屠殺無數人的目光,冰冷,毫無情感!
吳克艱難地問道:「為什麼?!」
周德煥的手中浮現出了一柄大刀,寬大且厚重的刀背,讓人駭然,但那刀鋒,卻有著不少的豁口。
吳克看到了這熟悉的刀,眼神之中透著絕望。
這是周德煥斬殺數萬雲通修士的屠魔刀!
周德煥揮起長刀,驟然砍下,吳克的頭顱飛了出去,咕嚕嚕地掉在了城牆之上,血,噴灑了一地。周德煥一腳將吳克的殘軀踢下了城牆,輕輕地脫下盔甲,露出了裡面如雪的白衣,振臂高呼:「殺!」
周德煥身邊的眾人,同時出手,將守護城門與城牆的吳家嫡系斬殺,一個不留,一個不饒!
再多的鮮血,也洗不儘自己的罪孽!
我周德煥手中沾滿了兄弟的血,沾滿了兄弟的魂,我親自押著兄弟走上刑場,我親自揮刀,斬落兄弟的頭顱,我是罪惡的,我是對不起兄弟的,我是雲通的罪人!
今日,唯有一死,才能了卻十年的罪孽!
雲皇,我沒有辜負你,但我不會活下去了,我完成了我的使命,我要去陪我的兄弟了。
兄弟們,你們是不是都在怪我,怪我周德煥?
不要急,兄弟我這就來陪你們,在你們的亡魂之前,用我的血,我的魂,給你們謝罪!
周德煥看著手中的屠魔刀,心頭痛苦不已!
這屠魔刀的豁口,是斬掉兄弟的頭顱時,崩出來的!
今日,我便用這屠魔刀,殺一次敵人!
周德煥的人很快控制了北門,城門打開,布陣材料也破壞無數。周德煥沒有留下一個人看守城門,沒有必要,大門敞開,只是想要風早點吹進來,讓雪早點飄過來。
吳山界帶了一千元嬰、兩千金丹修士來了,周德煥對天大喝一聲:「兄弟們,殺!」
集體瞬移,衝殺而去!
吳山界看著衝殺在人群之中的周德煥,眼神之中充滿了憤怒!
這個人屠,竟然是叛徒!
自己等人都被他的冷酷,他的絕情,他的殘忍給騙了!
誰能想到,一個大將,竟是雲皇的嫡系!
此時的周德煥肆意狂殺,一刀刀,都是敵人的血!
揮刀砍人頭,
血染白衣綢。
開門迎雪落,
一死了恩仇!
我周德煥,救贖不了自己了,唯有多殺幾個,謝罪雲通!
吳山界看著衝殺勇猛的周德煥,再也忍不住,出手攔住了周德煥,當吳山界看到周德煥的面容時,驚恐地臉色劇變,剛想撤退,卻被周德煥死死纏住!
「兄弟們,我周德煥對不起你們,我是送你們去死的人屠,今日,我帶吳家的人,與我一起,給你們謝罪。」
周德煥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柔情,
人屠的殘忍、冰冷,在這一刻,不見了。
「轟!」
出竅期巔峰修士的自爆,幾乎要了吳山界的命,周圍三百元嬰修士更是直接湮滅。
吳山界吐著血,瘋狂後退,看到了救援而來的戚宏勝,大聲喊道:「快攔住他們,快!」
戚宏勝接住吳山界,手中光芒一閃,湊到吳山界耳邊,輕輕地說道:「他們都死了,你為什麼還不死?」
「噗噗噗噗!」
接連十幾刀,刀刀致命,刀刀穿身!
戚宏勝割掉吳山界的頭,拋給身後的白衣人,冷冷說道:「這是給兄弟的祭品,給我收好了!」
「是!」
戚宏勝看了看拼殺之中的修士,轉身看向皇宮方向,下令道:「殺掉吳順天,為兄弟們報仇!」
「殺!」
與此同時,鞏修能、戴建義等副將,帶人毀掉了東西南三門的布陣材料,將三門洞開!與戚宏勝一樣,帶人殺向了皇宮!
十年潛伏,是十年的悲苦。
十年榮華,是十年的傷痛!
沒有人能踩踏著兄弟的血,享受榮華富貴!
這一批冷酷的劊子手,冷酷到了骨子裡,贏得了令人聞之喪膽的惡名!
周姓巡街,悲悲戚戚!
如今,周德煥用生命,完成了最後一次巡街。戚宏勝,正在用生命,完成悲戚的使命!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冷酷,是他們的多情。
自爆越來越多,形成了一串聲響,好似鞭炮,慶賀著。
吳順天、雲魅、尊陌、梵方信等人集結在議事閣中,看著四面八方殺來的白衣人,看著無數修士被斬殺,心頭充滿了憤怒。
尤其是吳順天!
這些造反的人,曾是自己除了吳家之外最信任的部下!他們的殘忍與冷酷,是吳順天極為欣賞的,也是吳順天統治順天國的重要力量!
如今,他們竟然背叛了自己!
四千餘元嬰,在這些大將、副將的廝殺之下,竟隕落了兩千餘,金丹修士更是損失不下四千!而那二十萬武者,竟在這一刻,保持了中立,扔下刀劍,靜默地看著這一切!
吳家國公又去了兩位,吳山界死了,吳獵死了。
戚宏勝、鞏修能、戴建義帶人殺到了議事閣,吳順天憤怒至極,大喝道:「戚宏勝、鞏修能、戴建義,叛徒!竟敢犯上作亂!若是不斬殺你等,還以見天下!」
戚宏勝面色如水,看著千人防護中的吳順天,冷冷一笑道:「叛徒?呵呵,兄弟們罵我們是人渣,辱我們背信棄義,我不會反駁,因為我對不起他們,萬死也無法補償他們!」
「我們背負著罪名,苟且了十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天,我終於可以解脫了!」
「吳順天,我的手髒了,我必須洗乾淨手,去見我的兄弟。」
戚宏勝冷冷看了一眼吳順天,轉過身,對面前的眾修士喊道:「雲皇將至,我們手中都是兄弟的血,是無辜國民的血,無顏見雲皇,愧對雲通八百萬國民,今日,便讓我等死在這裡,為雲皇,為雲通,最後一次盡忠吧!」
「吼!」
「雲通不朽!」
「雲通不朽!」
一串自爆,閃過天際。
「兄弟們,你仔細聽,這迴響,是大家以死謝罪的殤……」
遠處的冰雪茫茫,近處的淚水卻滾燙,戚宏勝毅然決然,飛向了議事閣,輕柔地說道:「兄弟們,原諒我將你們入葬,原諒我的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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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提示下,最近縱橫對修改章節特別嚴,前面有錯字和細節錯誤的,我想改,但現在改不了,修改一次審核好幾天,所以放在後面校正。
驚雪謝過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