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向陽見他這副樣子,氣不打一處來,說:「到底怎麼回事,你老實交代,別等一會滕總回來,他要是知道了,免不了一頓給你臭罵,你身為項目部領導班子,還跟員工搞用不著的,人家老公還在這,你這成個什麼樣子?你要知道滕總可是跟他老婆好得很,他眼裡可是揉不了沙子的,你現在不跟我坦白,等會我也幫不了你說什麼,更何況,你才回來幾天,剛跟滕總鬧了次彆扭,這又整出事來,你覺得滕總會輕易放過你不。」
被趙向陽這麼一說,許諾略一思索,心中瞭然,知道趙向陽說的確實沒錯,這個單位雪中送炭的幾乎沒有,但是落井下石的事情可並不少見,他也拿不準現在滕兵會不會這麼做,現在跟趙向陽說了,讓他心中有個底,等會也好幫腔。
「書記,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那天我回來嗎,辦公室派車接我,我到項目部也比較晚了,馬惠就送吃的東西過來,我當時也正好有點餓了,就一邊吃一邊跟她聊了聊,誰知道這麼一來二去,就聊的有點出格,但是我保證,這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我也不是故意要招惹她的,她自己也是主動往上貼的。」許諾說完,哪怕是他已經上班多年,老臉也不禁紅了。
許諾今年38歲,身高有1米8多,長得倒是很精神,整個人也是很壯實,在這個單位摸爬滾打多年,痞子氣息越發濃郁,這也是在趙向陽這裡,稍微收斂了很多,要是在沒有比他職位高的場合,那本性就暴露無遺,但是不得不說,男人四十一枝花,許諾這個年紀可能也正是「招蜂引蝶」的年紀,而且有的女人也就吃他的匪氣這一套。
趙向陽聽了許諾的這一番話,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但是也不得不承認,相比於許諾,劉儀祿長相一般,由於做手術,身形一直很瘦削,而且有時候很軸,沒有許諾會花言巧語,兩相對比之下,馬惠會有越軌之舉好像也能說得通。趙向陽猛然警醒,怎麼自己能這麼想,趕緊搖了搖頭,把這個想法搖出去,他們這是不道德的,自己身為書記,在生活作風方面要嚴抓,不能放任這種風氣蔓延,否則如何服眾。
「你別在這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雖說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但是你也要負大部分責任。你好歹是個領導,是要起到示範的作用,而不是帶頭跟員工亂搞,你這樣讓我和滕總該怎麼弄?這事傳出去對你將來的發展也沒什麼好處,還是你打算要離婚跟馬惠過?你們兩個發展到哪一步了?」趙向陽倒不是八卦,而是要了解清楚才好決定是怎麼個處理辦法。
「書記,你可別多想,我跟她還算是清白,可沒有發展到最後一步。而且,我也不可能離婚,馬惠是長得比我老婆漂亮點,年輕一些,但是我也不可能孩子不要跟馬惠在一起,馬惠給我的助力也不可能跟我老婆一樣。所以我剛才說,我也就是跟她玩玩而已。」
許諾的情況,以往在聊天的時候也多少透露過,趙向陽也是知道的。許諾的老婆雖然在家帶孩子,但是能量可不小。她的親哥哥是在股份公司任一個不小的官職,就是局裡的領導,也沒誰敢說不買他的賬,更何況一個三級子公司的了,許諾這麼多年爬上總工的位置,能力上到底有多強不好說,但是關係肯定是到位的了,他要是想往更高的職位發展,少不了這個大舅哥的全力支持,這時候馬惠的一點美色讓他放棄自己的前途,他可做不出這種事。畢竟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
趙向陽嘆口氣,這種事情屢見不鮮,都是長年在外,有些人把守不住,沾花惹草的事情見怪不怪。可是許諾這才從家裡回來幾天,就弄出這種事情,他嘴上說是沒有發生實質性關係,可到底有沒有,只有他們兩個心裡最清楚。
「你才回家待了一段時間,也沒有那麼饑渴吧?就不能老實地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嗎?現在工地上情況你知道多少?技術上的難題解決了多少?你別天天的該你的活不干,全是滕總在幫你頂,你個總工到底是幹什麼吃的?」趙向陽突然言辭嚴厲地說。
趙向陽突然的質問打了許諾一個措手不及,他也沒想到剛才還和顏悅色的趙向陽怎麼就變了,他馬上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說:「書記,這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我不該跟馬惠勾勾搭搭,現在事已經這樣了,該坦白的我也坦白了,你看就幫忙大事化小吧,我肯定不會再犯,這事要是傳回去,我老婆肯定又要鬧起來了。」
趙向陽還沒說什麼,門就被猛然推開,一身酒氣的滕兵從外面回來。趙向陽和許諾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還沒等趙向陽說什麼,滕兵一屁股坐在門邊的沙發上。趙向陽連忙去把門關上。
「老趙,給我倒杯茶水。我在外面就聽說今晚項目部很熱鬧啊,我想問問,公司把你派過來是幹什麼的?你總工的職責到底是什麼?來,你給我說說。」滕兵語氣倒還算正常,聽起來不是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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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這時不敢坐,站在那支支吾吾,半天也不敢回滕兵的話。
「滕總,我剛才已經跟許諾聊了聊,了解清楚了事情的大概,他們兩個確實有一些不太合適的聊天,但是沒有真正出軌,言語輕佻一些也不是特別嚴重的後果,批評教育一下就行了。」趙向陽在一旁打圓場。
「呵呵,你幹的好事,真的,我都替你丟人,你要說你沒女人過不了,你去外面找一個,只要不惹出事,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不知道,但是你看看你,招惹職工幹什麼,還是人家老公在這裡,鬧出來誰的臉上好看?」
「滕總,本來我也沒想跟馬惠怎麼樣,是她在聊天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地往那上面引我,說跟劉儀祿過得沒意思,一點情趣都沒有……」
「行了,趕緊打住,我對你們聊天的細節沒興趣。我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有人跟我說了,我只問你,你有沒有被劉儀祿抓住把柄?」滕兵不耐煩地打斷了許諾的話。
「這個沒有,我早就把聊天記錄刪了,我也讓馬惠把所有的聊天全刪了,剛才在吵架的時候我試探過劉儀祿,他也沒拿住什麼實質性的把柄。」許諾連忙道。
滕兵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端起茶几上趙向陽剛倒好的茶水,吹開水面上的茶葉,輕啜一口,說:「還算你處理的及時,你要是被留下證據,劉儀祿一氣之下告到公司,你可沒什麼好果子吃,說不定連我和書記都要被你連累。既然沒有證據,那就好辦多了,我現在只問你一個問題,你是打算跟馬惠好啊,還是打算繼續要家庭。」
「我剛才就跟書記表過態了,這只是我一時糊塗,我不該這麼做,我肯定還是要以家庭為重,以後全部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在個人生活上嚴格要求自己,不再犯同樣的錯誤。」許諾見滕兵這麼說,連忙借坡下驢,表了忠心。
「你這還算說得是個人話,你老婆在家辛苦帶孩子,你在外面亂搞,你對得起誰?書記,這事我看這麼辦吧,反正劉儀祿也沒拿到什麼證據,許諾就死咬著說兩人只是聊天,沒有什麼越軌行為。書記你再找劉儀祿談談,安慰他一下,當然面子功夫要做,就說這次責任在許諾身上,罰款也要罰,看劉儀祿怎麼說。」
趙向陽滿口答應下來,這麼處理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滕總,咱們工資也沒發,我家裡還有孩子要喝奶粉,這怎麼還要罰錢?」許諾一聽要罰款就急了。
「你既然心疼錢,早幹什麼去了?馬上也是快40的人了,自己那點事還控制不住嗎?罰款也是讓他家都能接受,那你想怎麼的,我給你個處分,上報公司?」
許諾訕訕一笑,忙道:「不用了,那還是罰點錢算了,這次我認了。」
「這也是給你個教訓,不要動不該有的心思,至於罰的錢,你過段時間找點票就報了就行了。但是僅此一次,這次我們幫你兜下來了,再有下次,你自己去處理,項目上不會再管你,該報警報警,該給處分給處分。」滕兵厲聲道。
許諾哪還敢說什麼,老老實實地答應了下來,並保證以後絕不再犯。
「還有,如果把劉儀祿安定了下來,你跟馬惠不要再有什麼來往,過段時間我會想個法把他們兩個都調走,你要是工作干不下來,再東想西想,你也給我滾蛋算了。」滕兵警告道。
趙向陽也在一旁幫著許諾說好話,保證他以後會好好工作。滕兵聽了之後也沒再多說什麼,也許是今晚酒喝多了,這時酒勁上來,整個人昏昏沉沉,揮了揮手,起身回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你也聽到了,滕總這次是保下你了,你自己好自為之,明天我還得給你擦屁股,你也回去吧。」趙向陽感覺心累,下了逐客令。
李祥在趙向陽把許諾和劉儀祿帶走後,就和程良回辦公室,相顧無言,誰知道昨晚剛說了這事,今天就被馬惠過來鬧了一場,這回真的人盡皆知了。
李祥正在發呆時,陳丹一個電話打過來了。
「最近咋樣啊?好久沒聊天了,今天跟人突然說起你來了,所以問候你一下。」陳丹問。
「我還是老樣子,就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波瀾壯闊的大場景,在平復心情。」
「什麼大事?說來聽聽。」陳丹顯然對這些事情也很感興趣。
李祥把今天的事情大致複述了一遍。陳丹聽完直呼噁心。
「你們這個總工也太渣了,這什麼人啊,看你們領導怎麼處理了,不過說真的,這種事也真的不是個例,我們這也有。」
「啥?你那也有?這些人都怎麼回事,結婚了不能好好過日子嗎?上個班掙點錢,好好對待家人,一家其樂融融不好嗎,非要整點事出來才行?你那邊是誰?」李祥譴責了一番,但是也耐不住好奇心。
「說起來你也認識,一個是魯有波的女婿,一個是闞瑩瑩。」
李祥驚呼:「誰?原來我們在山東那個工地三工區的魯有波?闞瑩瑩,就是跟我一棟樓,我那小學同學闞晶晶她妹妹?」
「對,你說的一點都沒錯。」陳丹肯定地說。
李祥一臉不可置信,這怎麼吃瓜吃到了熟人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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