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感歸反感,李祥其實也知道王秀麗是急了,吳宇雖說比李祥大一歲,但是差不多的年紀,別人家的孩子一個接一個步入婚姻,而李祥還是一個人,雖說談著呢但是一直沒有什麼准信,王秀麗和李忠國都是從農村出來的,他們接受的都是老思想,深信到了什麼年紀就該做什麼樣的事情,即使他們不想比都不行,那些老鄉叔叔阿姨會幫著讓他們比的,一問就是李祥怎麼樣啊,什麼時候結婚啊,這又加劇了李忠國二人的焦慮,自然這份焦慮就傳到了李祥的身上。
李祥掛了電話,又撥通了易玲的電話,不出意外的,根本不接。李祥只好在QQ上給易玲留言,看了看時間,估計她今天不會回了。李祥放下手機,抬頭看了看天上皎潔的月光,月亮的白如此純粹,為什麼人心就這麼難測呢。
到了第二天上午,易玲才給了李祥答覆。
易玲:我昨天睡的很早,睡著之後就關了靜音,所以沒聽到,你是有什麼事情嗎?
李祥: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想問問你在幹什麼,睡那麼早是最近工作很累嗎?
易玲:對,最近工作上事情比較多,你也知道做賬很麻煩,我們這邊的施工隊又很多,來回調賬很麻煩的,天天吵得我腦子都要炸了,所以下了班我就趕緊睡了。
李祥:聽起來是很辛苦,你抽空多休息一下,工作是干不完的,身體是自己的,不行的話幹完這段時間跟你們部長請個假,去休息一下,要是想到哪去玩我陪你去。
易玲:不用了,我哪裡也不想去,而且我們這請假也不好請,我也走不開。
李祥:那好吧,隨你,我只是想讓你輕鬆一點,別太累著自己了。
易玲:我沒事,我要是累了就會自己去睡覺的,只是最近真的很忙,我這會又有事了,閒了再說。
易玲貌似真的很忙,沒說幾句就不再聊天了。李祥對這種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日常該關心的也關心了,該表示的也表示了,但是易玲一直也都是這樣,頗有點油鹽不進的感覺,到底該怎麼樣才能打動她呢。
然而不等李祥想通,現實就給了他一記重拳。過後沒幾天,易玲突然在網上找李祥聊天了,李祥看著那個閃動的頭像,都覺得莫名的感動,這麼久了易玲第一次主動給他發消息。
易玲:你在嗎?
李祥:在呢,今天不是很忙了吧。
易玲:嗯,今天我終於忙完了。我想了幾天,有件事想要跟你說。
李祥:有什麼事情啊,你說唄。
李祥這時已經有種不是很好的預感升起了,這種開頭往往都不是好事。
易玲:我們接觸也有差不多半年的時間了,我最近也一直在考慮我們的關係,我覺得我們還是不合適,這麼聯繫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李祥:啊?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怎麼會讓你有這種感覺呢。
易玲:不,並不是你不好,你也沒做錯什麼,只是我單純的覺得我們在一起並不合適,我也不想再耽誤你的時間,你也不要再花費精力在我身上了。
李祥:我真的有點懵了,你怎麼突然提出這個想法呢,我並沒有覺得我們之間有多大的差距,原來去你家的時候也算聊得來啊。
易玲:那我就跟你說清楚吧,本來我不想找你的,是我爸媽當時非要覺得我們合適,打電話讓你過來,我當時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但是這麼久以來,我覺得我們之間並沒有讓我很心動的感覺,這樣下去就是在浪費時間,所以我們就這樣算了吧。
沒等李祥再說什麼,易玲的頭像已經變成了灰色,下線了。李祥忙拿出手機,給易玲打電話,但是剛通就被掛斷了。
李祥覺得這件事透露著詭異,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怎麼就突然變得不合適了?他實在想不通。李祥到外面,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撥通了王秀麗的電話。
王秀麗這時也沒在忙,在房間裡看電視,見是李祥的電話,迅速接了起來,「有什麼事?」
李祥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她就說不合適,我該做的都做了,但是打動不了她的心。」
王秀麗一聽兩人掰了,無明業火瞬間升騰起來,說:「你是個廢物嗎,這麼好的機會給你你都把握不住,我們兩個老的已經盡力了,該幫你做的都做了,你是怎麼回事?」
李祥莫名其妙地被臭罵,脾氣霎時也上來了,但是不等他說話,王秀麗就把電話掛了。李祥氣剛起來卻發不出去,原地轉了幾圈,猛然一腳踢在路邊的一堆土上當作發泄。還沒等李祥走回去,李忠國的電話就過來了。
「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前幾天問你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今天又突然說分了?」李忠國的聲音聽起來還算正常,沒有像王秀麗一樣立馬惡語相向。
李祥無奈又把事情複述了一遍。
「我先去問問她父母,看他們怎麼說,你等到。」李忠國迅速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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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有五分鐘,李祥的電話響起,看了一眼是李忠國打過來的,李祥接了起來。
「易玲她爸說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之前問她,她也跟家裡說聊的好好的,現在他爸在打電話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等會問出了結果再說。你要我說你什麼好,你自己想想,這幾年不管是我們給你介紹的,還是別人給你介紹的,沒有一個能成的,你到底會不會談對象,說起來你都是要滿28的人了,我在你這個歲數的時候你都3歲了,別人吳宇都結婚了,怎麼你就不行,談一個不成,談兩個還是不行。等會再說,易玲她爸來電話了。」
李祥看著手機,感覺整個人要被氣炸了,他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這麼說?他遇到每一個,都是真誠去交談,用真心去溝通,他學不來那些花言巧語,不會畫大餅去把人「騙」到手,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只想找個過安生日子的,怎麼就這麼難?
沒幾分鐘,李忠國再次打電話來。
「易玲她爸問清楚了,易玲的意思,是說你們兩個沒什麼共同語言,每次就是問一些日常好不好,她覺得沒意思,不想跟你談了。說起來你也是上過大學的,你怎麼連哄人都不會,你的學都上到狗肚子裡去了嗎?我花了那麼多錢供你上學,你就學出這麼個結果來了?我真的是白花錢了,你是上班不行,搞對象也不行,你到底什麼能行?花錢能行,玩能行,氣我們兩個老東西能行,你但凡能懂點事,早點找一個結婚,我們任務也就完成了,也不會被老鄉問來問去,你到底是哪裡有問題,怎麼就這麼難?」
李忠國發泄了一通,把電話掛了。
李祥直覺得好笑,這就是在外人眼裡脾氣好的夫妻,在外人眼裡他們兩個永遠是和和氣氣的,但是對自己的孩子,永遠是這副樣子,把最凶暴的一面留給了李祥。
李祥要怎麼說,這件事他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被分了,然後被父母混合雙打般輪流罵了一通,他還覺得自己無比委屈呢,怎麼這年頭關心她還有錯了?這半年以來從來都是李祥找各種話題想多了解易玲一些,從來不見易玲主動說過什麼話題,甚至一句關心的話也沒有,到現在就是成了李祥沒本事、沒能力的體現了?
李祥滿腔的憤懣不知道該怎麼發泄,不知道該找誰去訴說,委屈、憤怒,情緒交織在一起,腦子感覺像是要炸一樣。
即使上班有了幾年,這期間遇到的各種事情,領導的為難,同事的暗箭,都沒有像今天這樣讓李祥難受,在床上翻騰到後半夜才慢慢睡著。
第二天,生物鐘讓李祥在6點多就醒了,李祥感覺自己的臉上有異樣,忙起床照鏡子一看,臉上冒出了幾個大包,又紅又痛。李祥無奈地嘆了口氣,端起臉盆去水房洗漱。不管事情如何,生活總要繼續,這個班還得上。
肖震霆在辦公室見到李祥滿臉的痘,也是甚為奇怪。孫治原開起了李祥的玩笑:「你這是憋了多大的火,一晚上起了這麼多包,要不要帶你去解決一下?」
這種玩笑要是在平常,李祥少不得要回幾句,但是今天李祥實在沒心情,扯嘴笑了笑,沒有理孫治原。
李祥沉浸在工作中,只有幹活才能暫時把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趕出腦子裡,獲得一時的寧靜。但是到了晚上,王秀麗的電話又來了。
「我跟你爸今天跟易樹峰兩口子打電話說了,你們這樣簡直是跟兒戲一樣。易樹峰也問了易玲,根本也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問題,怎麼就動不動就要分。你昨天說的問題我也跟易樹峰說了,他說他會去勸易玲,讓她不要這麼任性,要多包容一點,這麼合適的到哪裡去找,真的是年輕不懂事。你也要多關心她一下,不要只會來回問那麼幾句,行了,看情況,看易樹峰那邊勸的怎麼樣。」
李祥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完全就是要強扭瓜,甜不甜他們是全然不顧啊。這又不是他們當初的時代,兩個人只要看著順眼,根本不管什麼性格是否相合,就可以結婚,他們還拿當初的情況來衡量現在的社會,這能行得通嗎。而且看這個情況,分明是雙方父母要再勸和,這還是父母能做主的年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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