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最基礎的一關若是超不過念念貓當年,那麼我……以後趕上念念貓的希望,豈不是微乎其微
又或者說,乾脆沒有?!
破天荒第一次,左小多並沒有在重力室呆滿到下午六點鐘,到了五點半,被重重心事困擾的他,停止了修煉。
不能再吸收了,若是再吸收下去,只怕就真的要突破了!
左小多靜心打坐了片刻,努力平復下來體內元氣,這才垂頭喪氣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秦方陽這會正在門口大樹下,負手而立。
聽到背後門響,很是意外詫異,這是誰竟提前出來了?
轉頭一看,觸目所及,更加的詫異了。
居然是左小多這個修煉狂人!
只不過今天的左小多低著頭,一副垂頭喪氣,失魂落魄的德行,當真讓秦方陽一時間難以適應,不敢置信起來。
這小子進步的讓我恐怖,可這會是怎麼回事?
這是要弄哪一出啊?!
「你小子這是怎麼了?」
秦方陽上前問道。
「這次恐怕是真的不能控制突破了……」
左小多很是失落,無精打采:「現在就突破讓我難受……」
秦方陽眼睛一鼓:「嗯?」
「我本來想著……起碼還要再克制十次,最少十次……」
左小多失望的說道:「可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這麼快就到控制不住的地步了,秦老師,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秦方陽嘴角都抽搐了起來。
經過昨夜之事,他哪裡還不知道自己這幾天是大大地冤枉了左小多?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這段時間裡左小多的進步,恐怖得駭人聽聞!
再看看左小多失落的臉,秦方陽摸著下巴在考慮,我要不要告訴他,其實我對他的最大期望也不過就是武師巔峰超過十萬斤的力量就足夠了呢?
現在的左小多,已經超額完成了目標得三倍!
這是足以讓整個大陸都為之震驚的成績。
更別說,還有一朝突破所帶來的更多增幅!
想了想,秦方陽還是決定,不能告訴他。
一來呢,告訴他這小子肯定是又要嘚瑟犯賤的,那股騷浪賤,絕對能讓任何人看到就生出想要打死他的衝動。二來呢,看這傢伙現在這個愁眉苦臉的樣子,還是挺好玩的,挺賞心悅目的。
秦方陽決定再多看幾天。
「嗯,雖然確實有些早……」
秦方陽咳嗽一聲,道:「控制的次數也有些少,不過還算是達到了我預估的下限,尤其攻擊力度方面的表現最是可圈可點。現在突破,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人力有時窮啊。」
左小多苦兮兮的說道:「可是據說當初念念貓突破的時候可是壓制了五十多次……」
「五十多次?」
秦方陽眼睛都瞪大了。
怪不得這小子這幅樣子,原來你身後還有一個比我還狠的大忽悠!
雖然不清楚當初的靈念天女到底壓制了多少次,但是秦方陽敢打包票,絕對絕對,不會超過十次!
因為據說,靈念天女的荊棘路,是八次壓縮。
而八次壓縮,已經是蓋世天才級數!
但如果真的如同左小多所說,超過了五十次……那麼,就絕不會是八壓荊棘路!
而是另一個任何人都不敢相信的數字了!
拍了拍左小多肩膀,秦方陽安慰加鼓勵道:「能控制就嘗試多控制一次,實在無法控制,突破了也無妨;你已經……咳咳,做得不錯了。」
左小多咬著嘴唇,緩緩點頭。
他心中在想。
哪怕再多一次……哪怕再多一次也行啊!
就這麼突破,實在是太不甘心了啊。
秦方陽抓住左小多的手,將自身一縷真氣透入,查看他的丹田狀況,這一看之下,頓時猛地咳嗽了一聲,只感覺心頭掀起狂濤駭浪,驚怖莫名!
我勒個日!
這丹田容量,這經脈寬度,這柔韌度……這一切的一切……這特麼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當年突破先天的時候,不對,就算我當年先天高階的時候,體內經脈的程度,貌似也還不如這小子現在的五分之一吧!
嗯,這小子是妖孽,是怪胎,我跟他比什麼,犯不著,犯不著的……
「加油!繼續加油!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秦方陽神情異常複雜的說道。
「嗯,我一定會的!」
左小多咬著牙說道:「再怎麼說,也要嘗試再多壓縮一次,否則,太丟人了!」
太丟人了?
「咳咳咳……」秦方陽咳嗽起來。
這小子不管啥時候,說出話來就幾乎能氣死人這個特質,果然是一點都沒改變!
「你隨便吧。」
秦方陽沒好氣的說道。
……
就在這天下午。
左小多以金雞獨立式看完相,抓著新賺來的十幾萬回家的時候……
鳳凰城南門。
一輛車緩緩地進入。
車上,駕駛司機旁邊的副駕駛位置上坐著一位一身黑衣的年輕姑娘,正自出神地觀視著鳳凰城的一草一木。
到了,鳳凰城。
就是這裡!
我那顆貪狼之心,就是在這裡失去的。
後座上,一個中年人一個青年左右端坐著,都在閉目養神。
委實是這一路累得不輕。
真的是太遙遠了!
「終於到鳳凰城了。」
黑衣姑娘的一雙眸子中閃過莫名的神采,有些終於鬆了一口氣的那種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甫一進入這個鳳凰城,她的心中就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點滴滋生。
那是已經許久沒有品味過的親切,思念的感覺。
似乎是……有一個聲音,在這個城市裡,急切地呼喚自己。
是那樣的肝腸寸斷,是那樣的刻骨銘心!
這讓她的心,在剛剛進城的那一刻,莫名地亂了起來。
「玄衣。」
在後座的中年男人閉著眼睛道:「你的靈覺一向敏銳,在剛剛進入這個城市的時候,你是否感覺到了什麼?」
墨玄衣輕輕搖頭,道:「師叔,這座城市只怕很不簡單,甫一進入這個城市,我便生出了一種很危險很可怕的感覺,
要知道就算是以前去到上京,更多敵對高強戰力聚集的地方,也沒有讓我生出這樣的感覺。咱們今次之行,該當多加小心為宜。」
中年男人緩緩睜開眼睛,皺眉道:「就只是危險麼?」
「確實不止是危險。」
墨玄衣秀眉微微蹙起,道:「那是一種大禍即將臨頭的微妙感覺。師叔,若是可以的話,這個城市我們還是不要久留了。
甚至……若是以我看來,直接不進城,轉身離開最好。」
中年男人還沒說話,一側的青年已經笑起來:「師妹,你這打算肯定是不行的。咱們到這邊來,可是有任務在身的;需要配合一些個動作什麼的……哪裡是說走就走,隨心所欲的。」
墨玄衣道:「若然如此的話,我希望過幾天可以自己先離開,師叔和師兄你們在這裡策應大局,也是足夠的,玄衣修為淺薄,縱然勉強留下也無濟大局,難成助力。」
中年男人眼中閃過深思神色,從後座看著副駕駛墨玄衣的背影,淡淡道:「此刻正是用人之際,一切皆在未定之數,不用急著離開。」
墨玄衣猶豫半晌,終於還是說道:「好。」
中年男人淡淡道:「沿途我們經過了那麼多的城市,玄衣,你找了那麼多的相士看面相,可是對自己的身世,尚有什麼疑惑麼?」
墨玄衣淡淡道:「只不過是不甘心而已。」
「修者首重修心,若是你始終放不下這點牽絆,將成你心境上的破綻死角。」
中年男人聲音淡漠:「在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都在死人。尤其是在雙方前沿,數十萬里戰線,時時刻刻都有太多太多的人死去。」
「有些人,甚至死了幾十年之後,自己老家的人,還在以他為榮,還不知道他的死訊。他的孩子們,也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或者母親已經不在。」
「這個世界上,沒有雙親的孤兒,並不是只有一個。而是有上億人,甚至是幾十億人。」
「你太執著於父母雙親,若是始終如此,那點血脈親情是否存在,將成為你修行前途的莫大障礙。」
墨玄衣靜靜地聽著,輕聲道:「玄衣只是想要努力一下,儘儘人事,師叔不必太過於在意。能找到當然最好。若是找不到,固然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卻也是我身為人子盡的一點本分。」
「無論如何,我心都是淡然的。」
中年男人尖銳的說道:「如果……找到了,你的心,仍舊還是淡然的麼?」
墨玄衣苦笑:「師叔,您明知道這不過是一個極為渺茫的希望,幾乎等於沒有,我實在是不明白,您為什麼會這樣的關心?這一路數十萬里下來,我聽您的教誨,已經聽了千百遍。師叔,您為何這樣擔心?」
中年男子微微皺眉,道:「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
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青年開口:「師叔,咱們等下是否要先向使者報個到?」
「不。」
中年男子淡淡道:「還是先找自己人,確定一下狀況再說,長途跋涉而來,可千萬別一來就被當了炮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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