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念念貓的命就是好。」左小多樂得合不攏嘴。
順勢往自己身上甩了一張,噗……天機批令直接化作了飛灰。
「簡直是……簡直了!」左小多一片無語。
信步由韁之際,偶然路過一片樹林,放眼看去,只見這些青蔥鬱郁的大樹,將在近期為戰鬥波及導致完全摧毀,近乎全滅,於是左小多嘩啦啦的甩出去數百張天機批令。
「樹,也是世間生靈,那也是一條命啊!眾生皆苦、眾生何苦,何苦來哉……」左小多滿嘴神神叨叨,滿面滿身的悲天憫人。
「這也是氣運點啊……只可惜這些壽命短暫的花花草草還有那些個小樹並不能產生氣運點……實在是太可惜了,明明它們也是眾生的一部分,怎麼就厚此薄彼呢?!」
「要不然,我今天就能將這一百萬消耗光……」
左小多心裡歡愉之餘,猶有些許的不滿意。
花花草草怎麼了?
難道小花小草……就不是一條生命了麼?
上天何其不公平!
左小多悄然墜上金雲生,丟了一張血光之災給他,然後就施施然的打道回府,給李成龍等人也是一人扔了一張。
「這些賴賬鬼們居然一個個運氣都很不錯……哼!你們運氣越好,我之後的收益就越大,欠了我這麼多的債,真以為一個此生必還就完事兒?想得美!天底下那有這樣的好事!」
左小多恨恨的想著:「以左爺逮住蛤蟆都要攥出尿來的手段,我倒要看看你們往哪跑!當前有盡,未來無窮,只要咱們不死,自有你們連本帶利,大大出血的一日」
順便意念一動,給戰雪君看了一下,卻即時嚇了一跳!
我滴個天!
居然有這等事!
「不朽烈士心,巾幗紅顏魂;魔焰沖霄起,一氣落星辰!」
左小多震驚了一下。
這戰雪君……居然,居然這麼牛?
難道那弒神槍先進入她的身體,竟然……
於是趕緊將煙十四揪出來審訊:「說說吧,到底咋回事兒?這位戰小姐的身體……」
煙十四此際表現得異常卑躬屈膝,而且還頗有幾分心虛的味道。
「咳……這個……真沒辦法。」
「我是說,她的潛力怎麼會這麼大?我要知道始末來由,全部的!」左小多沉聲問道。
「潛力大才正常……那可是由弒神槍本體孕育了偌久歲月所積蓄莫大威能……嗯,或者說精純魔氣更貼切一點。」
說到這,煙十四就氣不打一出來。
因為這些本來應該是它的,為了了結之前的因果,弒神槍本體賦予給他的強橫威能……
「當時變生肘腋,彼端需要強橫的力量守關坐鎮,乃至襲擊老大您……那不就爆發了一波,爆發後我神魂虛弱至極,完全控制不住元氣,然後老大您又把我抓了出來……」
「本來就是魂和力分離的狀態……我出來了,那些力量自然就留在她身體裡,盡數化作了她之底蘊……」
煙十四哭咧咧的說道:「這位戰姑娘才是真正的運氣爆棚,啥也沒幹,身體裡就隱蘊了無數歲月的精純魔君之力……還有老大您為她護持神魂,只等她醒來,將那精純魔元收為己有,融合歸一,就會即時蛻變為高手高手高高手……哎……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煙十四都不知道說啥好。
自己這個既定的傳承者,被莫名其妙、稀里糊塗的剝奪了所有威能,需要重新來過,持續努力,才能重現榮光,人家一個不知情的,在昏迷中繼承了一切,你說這找誰說理去!?
「那你需要多久才能恢復到原本的程度?」左小多很不滿的問道。
「我這需要很久很久……主要是欠缺魔魂滋養……」
煙十四很是有些心虛氣短:「您沒怎麼和魔族交過手,那種魔魂我收不到,只能用現在這些最常規最基礎的手段輔助修煉,效率自然是快不起來……」
「魔魂?」左小多楞了一下:「魔族的魂魄?」
「不是,是魔族修煉魔功,自然散發的魔氣,再將之精粹提煉……」煙十四弱弱道:「至於魂魄,那是白姐姐和黑哥哥喜歡的,我不需要,也不敢搶,想搶也強不到啊……」
「白姐姐?黑哥哥?」左小多愣住。
這說的是誰啊?
「就是……」煙十四有些害怕驚惶地注目於左小多的身後。
左小多轉頭一看,只見小白啊和小酒正目光灼灼的看著煙十四。
忍不住一汗:「……」
日子一天天度日如年的過去……
這個度日如年,對於左小多等人來說,並不算是多誇張的說法!
在滅空塔里打的死去活來好多次,出來露露頭就發現,這一天一小時的時間還沒過去,怎麼不度日如年……
外面一天下來,內里已經好多個月過去,跟一天一年也差相仿佛不是。
終於終於……
到了第五天的頭上,左小多等人一起出來了,真不是為了湊趣兒,實在是在滅空塔裡面悶得夠嗆了。
除了項沖死活不出來要在裡面陪著戰雪君之外,其他人一個不少,全員動作。
起因不過是左小多說的一句話。
「今晚我要辦點事兒去,可能要打一場。」
一聽到這句話,大家的興奮度直接爆棚!
於是就都出來了。
所有人看似分散行動,但實際上卻仍舊是以左小多和左小念為核心,出門直奔西城。
被左小多稱讚行事果決,不拖泥帶水的金雲生,這幾日過得渾渾噩噩,已經有兩天都沒出門了。
行事果決,不拖泥帶水不代表不傷心不痛心不寒心,這件事情給他造成的打擊,可說是是毀滅性的。
雖然是他自己主動提出的分手,但是,他的心裡卻是每時每刻都是在千刀萬剮一般的疼痛。
一段感情,曾經造成多少快樂,此際便也會形成同樣多的傷害,而且那些個傷害可不是細水長流的逐一來襲,而是一股腦的襲來,經久不息,金雲生現在的情況,便是如此吧。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
明明是我不要她的,明明是她對不起我的,她出軌的。
為什麼我主動拋棄了她,自己卻會這麼痛不欲生,還要傷心,還要痛心,不該只得寒心嗎?!
因為他不過是情場初哥,自然不會明白,他已經做好了與那個人相伴一生的所有準備,構建未來藍圖,乃至做好了為這個人付出一生的所有準備;一旦結束,整顆心,其實都在那一瞬間,已經空了。
空了,非止是傷了痛了寒了,而是近乎死了!
「都已經四天了……這房間裡怎地還是有她的味道?」
金雲生喃喃自語著。
隨便吃了幾個饅頭一塊鹹菜的他,準備下午去上班了。
正如地球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而停轉,他再如何的心空也好,日子還是要過,生活還是要繼續,生命,也不能捨棄,肩上扛的東西還很多。
「嘿嘿……」
他對著鏡子自嘲的笑了一聲:「有時候,我都很佩服你的執著,明明活得還不如一條狗,卻非要努力的想讓自己像個人……」
關門,落鎖。
金雲生用力搓搓臉,嘴角拉出一抹笑容,準備往外走。
就在這時,電話驀然想起,是前女友的電話,約他見面。
金雲生回絕。
但對方又打了過來,情真意切,不容推拒。
「就算大家已經分手了,但是過往還在,是我對不起你,也不想再奢求你的原諒,只想最後見你一面,從此一別兩寬,各奔前程,我明天就要離開上京回老家了,或許此生,這便是最後一面了……」
女友的話語間充滿了傷感。
金雲生心中忍不住一軟,只感覺心中一份空蕩蕩的悵然涌動,下意識的答應了下來,約定了時間地點,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乾脆重回房間,仔細的洗刷了一下自己,努力將自己變得乾乾淨淨利利索索的。
在房間裡靜靜地坐了一會,看看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徑自緩步出門而去。
提前到一會,總比姍姍來遲,要強得多。
便如前女友所言,或許,這將是兩人之間的最後一頓飯了,最後的一絲牽絆。
還有,說什麼也得是自己來請客吧,這是男人的尊嚴。
雖然積蓄不多,雖然已經沒有兩人的未來可以期盼,但是……為了男人的尊嚴,總要顧及。
而且金雲生心裡還有一個自己都不敢想,不相信的念頭:若是她誠心悔改,我該怎麼辦?
要原諒她嗎?如果這樣,值得相信嗎?
他的心裡不知道想什麼,亂糟糟的好似一團亂麻。
……
此刻,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的五點半。
在三皇子的府邸不遠。
地下密室的書房中。
這間密室,就在三皇子府邸之外,一條數百米深的地道從府邸內眼神出來,一直到附近的一個商業區。
就處在商業區的地下二十來米的地方。
而現在,三皇子府邸之內的地道已經全部填埋,也就是說這裡乃是一個孤地;只能從這裡出去,而不能從那邊再過來了。
自從道盟兩大家族來到京城要人,皇家震怒之下,讓君長空前來認罪開始……
君長空四處逃竄,有家不敢回,已經在這裡呆了一個多月。
每天都是晝伏夜出小心翼翼,所幸這段時間裡上京發生的事情著實不少,還沒有被風雲兩家的人搜到。
現在……
三皇子君長空一臉振奮:「你確定這樣子,可以引動天道之力?」
在他對面,乃是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的人,看不清長什麼樣子,只是看出來非常枯瘦。
「三殿下,我確定可以引動星辰天道之力,讓你的運勢,徹底更改。」
「這樣做,當真可以讓我擁有黃袍加身的運勢?成為天命之主?真龍降世?從而潛移默化,讓靈念天女對我動心?我怎麼聽著有點懸乎呢?」君長空還是有些猶豫。
他並不傻。
但是現在他已經走投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