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雖然把沈浪給拉近了屋子,不過老爺子卻不似剛才的表情,倒是很和顏悅色的檢查了一下沈浪的身子和功夫,最後才笑笑的說道:「恩,不錯,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謝謝師傅。」趙逢春擺擺自己的手,「應龍的事情你就多操心一些,我就不管了,誰叫你是他的小叔來著,既然已經承認了這個長輩,就得負點責任不是。我前些日子的時候聽玉清說他給了你幾本書讀,有這個事情嗎?」
這個話問的讓沈浪有些不明所以,「是呀!我看著挺有意思的所以也就拿回去看了看,不過都是一些閒情逸緻的書,沒有什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既然玉清沒有跟你明說,這個事情還是我跟你說的好,其實你看的書還有一個名稱,叫道藏,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說起這個來就不由的要說起我收你為徒的事情了,其實我去找你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武當的掌教師兄讓我去看看你,如果可行的話就讓我收你為徒,不要浪費了你這一塊材料。」
沈浪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起來,「原來如此,我就說嘛!」
「當時我看見你以後才發覺咱們爺倆個的脾氣是那麼的相合,後來我特意的問過掌教師兄,他們武當為什麼不收你,而是把你推給我了,要知道我除了武藝還算是過得去之外,其他沒有什麼可以讚許的地方,而你要是進了他們武當的話,以你的才智和聰明,加上他們經過千百年所積澱下來的東西,還有掌教師兄對你另眼相看,完全可以把你培養成一位卓著的人才來。就算不是將來的領軍人物,也會大放異彩的。」
「為什麼呢?」沈浪也有些沒有沉住氣,很是好奇的問了一句,倒不是說他對拜師這件事情有什麼後悔的地方,實在是這個事情讓自己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豁,看到自己徒弟的這個樣子,趙逢春倒是生出來無限的滿足感,自己可是好不容易讓他變一會臉色,為此他還特地的拿捏了一會,不過他發現沈浪的表情已經完全的冷了下來以後就知道他已經知道自己是怎麼想了,反正自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就算是他不問自己也會說的,這個混蛋,倒是一點都不給自己面子。
「你還記得你當初拜我為師的時候問我的那個事情吧!進了山門你就是道家中人,你覺得你可以再拜其他的師傅嗎?那個可是欺師滅祖,輕一點你這個人就廢了,重一點的話你就不負純在,這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再者,道門中不缺少你這樣的天才,把你這樣的人束縛在其中那個才是最大的浪費。」
「我想我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在門外而不在門內,差了臨門一腳,有點意思了。」
趙逢春也是搖搖頭,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徒弟竟然會明白的這快這麼清楚,那麼剩下的話自己就不用多說了,「那我再說第二件事情好了,你這兩年的時間把功夫再打打底,我看看能不能領你去化緣,當然了你現在也可以去請教一下玉清,他們武當的功夫應該不會對你有所保留的,學學對你沒有什麼壞處,特別是那個功法和口訣,你自己相互的認證一下,會發現很多有意思的事情的。」
「殊途同歸?」
趙逢春沒有說話,只是笑笑。
「對了,你這次來不會就是過來看我的吧!我可是受不起,就算是送小龍回來也不用這麼的隆重吧!還兩個人一起?」
聽到這裡的時候,沈浪的眉頭明顯的就是一皺,看的趙逢春也是一愣,雖然相處的時間也有幾年了,可是自己還是很少能看到自己的這個徒弟有這麼豐富的表情,這個可算是天下奇聞了,不行,自己一定要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情才是。
「有什麼為難的,說來聽聽,也讓我高興高興。」
「我媽今年過年的時候回來了。」
「嗯?」過了一段時間老頭子好像突然回味起來什麼一樣,猛的一下子從沙發上面站了起來,「你說什麼?」這一嗓子不要緊,倒是讓所有在家的人全部的都聽了一個清楚,趙應龍笑笑的看著自己的七奶奶,偷偷的說道:「爺爺又發火了,不知道小叔這一次是挨得住還是挨不住呀!」
劉莊有些愕然的看著這兩位,倒是也不知道也敢說一些什麼。
「你不是問過我我過年之前的時候為什麼會突然之間走火了嗎?其實也跟這個事情有點關係,我媽回來倒是回來了,可是我外公把我哥哥和姐姐兩個人接走了,在他們家住了一個寒假的時間。」
趙逢春用手扶著自己的腦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後才慢慢的說道:「你這個孩子平時不顯山不漏水的,如果我所料不錯的,你外公應該是對你很失望,而你一時也沒有能接受這個結果,所以才動了心氣以至於氣血翻騰。那你過年以後來這兒也是這個原因嗎?你外公的家也在這裡?」
「不盡然,過年的時候到這兒來主要就是想讓師傅你放心,那個才是主要的原因,至於其他方面還有兩個原因,不過都與我外公無關,一個是想證實一下我多年的所學,主要是看看我有沒有退步和進步,還有就是驗證一點東西。」
「呵呵,你小子,我說你過年的時候為什麼大肆採購,原來這才是原因所在,不過說了半天的時間你還沒有說你外公是誰呀!說來聽聽。」
「我媽媽叫馬雲芳,我外公.........。」
「你外公是馬正剛,你外婆是何翠?」看見沈浪點頭,趙逢春都是苦笑了起來,上下很是打量了一下沈浪,「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是老馬的外孫,難怪你面色不喜。不過我還真的就沒有看出來,難怪你這么小做起事情來就榮辱不驚,原來有遺傳的緣故呀!」
「師傅你說笑了。」沈浪很是直接的就搖搖頭,「其實我也是在年前的時候才知道這個消息的,加上又來了這麼一個壞消息,所以我對外公的第一印象並不是特別的好,後來我外婆親自的來了一趟,加上我母親的原因,我也就把這個事情給放下了。前兩天的時候我媽讓全家都一起過來,說起來我還是有些不願,所以才拉著應龍一起過來。不過路上的時候我遇到了一起車禍,突然之間又有點其他的想法。」
「你呀你!你的事情我不干預,那個是你自己的家事。不過從我一個老人的觀點來看,我覺得你還是去一趟的為好,我看這樣好了,讓應龍給你開車,就算是給你打打氣好了,你覺得呢?」
沈浪緩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謝謝師傅。」老爺子也是站了起來,在沈浪的肩膀上面用力的拍了兩下,然後兩個人才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
等兩個人到了客廳的時候,才發現趙應龍的父母自己的師兄師嫂早就已經來了,不過這個時候也是在那邊一個勁的在訓斥著趙應龍,劉莊坐在那邊就好似針扎屁股一樣的難受,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這不一看見老爺子和沈浪回來了以後,率先的就站了起來。
「師兄,師嫂。」
中午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個全牛宴,上來的這些個菜幾乎就沒有跟牛肉沒有關係的,除了沈浪以外其他人都吃的很是過癮,特別是老爺子和師兄兩個人,那可真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架勢,讓那邊的劉莊也好是震驚了一把,沒有想到這樣身份的人也會是這麼的豪爽,這個跟自己想像中的完全就是兩個人樣子。
但就算是這個樣子,劉莊依舊顯得很是有禮貌,倒是師嫂一個勁的往劉莊的碗裡面夾菜,與其說是菜倒不如說是肉更好一些,至於沈浪也是由自己的師娘照顧,可是夾了兩塊以後,趙逢春就笑著對師娘說道:「行了,行了,讓小浪自己動筷子吧!他這個孩子並不是特別的喜好吃肉,你要是再夾兩塊的話恐怕就要吃不下了。」
這麼一說倒是讓其他人都有所吃驚,七嘴八舌的就開始說了起來,氣氛也是一點一點的熱鬧了起來。
吃過飯以後趙應龍在父親的暗示之下,和沈浪還有劉莊就一起的離開了,倒是老爺子笑笑的看著他們離開,「你們知道沈浪這次來是為了什麼嗎?還有你們知道沈浪的外公是誰嗎?」
幾個人看著老爺子嚴肅的表情都是一愣,倒是師娘猜測的說道:「看沈浪的衣行舉止倒是一個很有家教和涵養的孩子,不過我原來的時候問過也查過,好像並沒有這個方面的消息,是不是這裡面有什麼問題?不過你可是人家的師傅,這個事情你應該最了解的。」
老爺子搖搖頭,「連他自己都不一定知道的那麼清楚,我就更是一知半解了,月華,不過他外婆你應該是非常的熟悉,何翠。」
「什麼?」趙博弈一聽一下子的就站了起來,「小浪的外公是馬老?這個不是真的吧!」
看著自己的父親點頭,趙博弈看著自己的妻子很是震動的坐了下來,倒是師娘好像想起來什麼一樣,「要是這麼說的話,小浪的母親就是雲芳了吧!說起這個來我倒是想起來了,十多年的時候好像雲芳出了一檔子事,不過何大姐卻非常的模糊,應該就是這件事情了吧!」看見其他的三個人都看向了自己,姜月華連忙的搖搖頭,「你們別這麼的看我,我只知道出了一些事情,不過具體是什麼事情這個我可說不清楚。」
「爸,要見見嗎?」
趙逢春很是頭疼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見還是要見得,但是怎麼見什麼時候見,這個就不好說了,其實小浪不為他這個外公所喜,同樣小浪好像也不怎麼喜歡他這個外公,當然了這個也是我從小浪的口中探知的情況,這個事情咱們家裡人說說就行了,雖然我跟小浪是師徒關係,但是跟血緣相比,這個還是差了一層的。」
趙應龍先是帶著他們兩位找了一家酒店定了房間,不過進了酒店之後沈浪就沒有再出去,而是對趙應龍點點頭,「你帶肥哥出去逛逛,我想休息一下,就不陪著你們出去了,再說了我小孩子一個,沒有什麼可去的地方。」末了的時候沈浪才說了一句,「應龍,明天中午的時候過來接我,師傅知道的。」
趙應龍和劉莊兩個人互相的看看,然後點頭的出了房間,而沈浪則是拉開了窗簾,打開窗戶,一動不動的站在窗口的位置看著外面的城市,好像城市裡面有什麼可以讓自己感懷的東西一樣。
回到了下面的車裡面,趙應龍掏出了自己的手機也沒有背著劉莊直接的就給爺爺打了一個電話,把小叔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倒是老爺子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你們晚上的時候也就不要打擾他了,讓他好好的靜一靜,你帶小劉出去轉一轉,不過有些事情你應該知道的,我就不多說了。」
站立了好長的時間以後,沈浪才輕輕的吁了一口氣,把窗戶關上,找了一個毯子鋪在了地板的上面,然後靜心下來開始打坐,開始沒有多長的時間自己的手機就哇哩哇啦的響了起來,聽見這個聲音沈浪就是眉頭一皺,看著看著電話上面的來電顯示,沈浪又是無可奈何的吐了一口氣。
「媽媽,你找我?」
馬玉芳上來也沒有多少的客氣,說話的聲音也是有些急促,「小浪,你是怎麼跟媽媽保證的,告訴我,你什麼時候來?我要一個確定的時間,不要給我找什麼飛機沒有航班或者是沒有汽車這一類的話,我可以派人去接你,說吧!」
「明天下午吧!」
「幾點,怎麼來,我派人去接你過來。」聽到自己的兒子終於肯來了,馬玉芳的心情也是高興了起來,說話也是溫柔了幾分。「飛機,火車還是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