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的。
伊始是一次意外的摔倒,小孩子在家裡玩,天真無邪的年紀,什麼都不懂,難免磕磕碰碰,腦勺撞到了桌角,比女孩大倆歲的哥哥嚇壞了,通知大人後緊急的送去醫院。
傷勢不是很重,就是縫了幾針,醫生也沒說有失憶這些可能。
但在住院時期,異常就發生了。
術後,孩子醒來,先是渾渾噩噩的,但傷勢的恢復很快,這點不奇怪,正常人類的恢復程度,醫生說孩子可能有點情緒低落,檢查之後也沒什麼異常,就是記憶表現的可能有點混亂。
開初大人們也沒在意,醫生說過一段時間就會恢復正常。
可是之後,這一段時間就變得有點長了,接近一年的時間,沒有任何好轉,甚至越來越嚴重。
首先,出院後,孩子情緒不高,老是一個人呆著發呆,愣愣的看著風景,問什麼才會機械的回答一點東西,跟著,就連回答也不回答了。
別人都說,這孩子可能是摔傻了。
表現也很像是這樣。
如果是這樣,那就是治都沒得治,本來,家裡人已經是絕望了,但事情跟著又有了轉機。
突然一天,這孩子變得正常了,就跟生病之前的表現一致。
家裡人高興壞了,對孩子放鬆了警惕,不在全天的看護,緊跟著就出事了。
令人驚駭,毫無徵兆的離家出走。
突然的,就沒了人影。
一度懷疑孩子被人販子帶走了,報警,然後全家親戚出動尋找。
三天後,在某個流浪漢的聚集區找到了在小巷子裡翻垃圾的孩子。
失而復得的感動不提,在大人的詢問下,這孩子用被人販子拐走後又逃出的謊言應付了過去。
隨後不出一周,孩子再度的失蹤,同樣的套路同樣的離家出走,同樣的地點找到。
這次還是同樣的理由,在大人們將信將疑的表情里糊弄過去,無他,孩子的天真表情極具欺騙力。
但事不過三,當孩子第三次的離家出走,還是同樣熟悉的味道,同樣的套路,同樣被找到的地點,同樣的理由。
這回,任誰都意識到事情大條了。
家裡人做出應對措施,首先是禁足,緊跟著是逼問,但這孩子就一個態度,裝傻跟沉默,局面僵持,最後大人們見問不出什麼,在看護一段時間後,鑑於孩子表現的正常,就再度放鬆了警惕。
故事到了這裡,渡邊太太一臉的難受哀傷,悲戚的說道:「這孩子,當時沒有意識到,就像是...」
說道這裡,心中的悲痛上涌,有些說不下去。
主持人淺川玲子接道:「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對吧。」
麻美低著頭,呆在一邊,既不反駁,也不承認。
渡邊太太抽泣著點頭,跟著說起後續來。
第四次的離家出走,這次就厲害了,失蹤時間一月有餘,半大的孩子,小學二年級,很難想像這樣的年紀是如何獨自在社會上生存的。
家裡人快瘋了,熟練的報警,熟練的全家出動,熟練的尋找。
大海撈針一樣,滿大街的貼尋人啟事。
一個一個的問人,甚至上了電視台。
家裡的錢如流水一樣的花掉,孩子他爸辭掉了高薪的工作,始終渺無音訊,就在大人們快要放棄的時候,這孩子自己回來了。
失而復得的喜悅之後是上涌的巨大怒火,這次,沒這麼輕易放過這孩子。
哪怕這孩子回來時的樣子像是在外面吃過很多苦頭一樣。
禁足,全天的看護,不斷的逼問。
大人們需要一個理由,一個這孩子三番五次戲耍大人們的理由。
但這孩子更狠,無論是嚇唬,打罵,或者是禁閉,斷食,別說對付一般孩子,就是對付大人也能行的手段,換來的是孩子的完全沉默,一個有用的字都沒吐出口。
束手無策的孩子他爸無奈了,放棄了治療,丟是不可能丟的,只能養著這祖宗,重新找了工作,扛上養家餬口的責任,似乎就這樣風平浪靜下來。
孩子整日呆在家裡,就像是高級玩偶一樣的擺設,成天一動不動的痴呆的望著窗外風景,那種樣子,就像是遭遇重大人生打擊而一蹶不振了無生趣的大人一樣。
渡邊太太整日以淚洗面,默默的照顧著這孩子的衣食住行。
日子這樣平靜下來...
似乎對渡邊太太的脆弱樣子感到動容,又仿佛被母愛所感動,又好像是對人生的絕望感到崩潰,有一天,這孩子哭了...
「特別的大聲...」說道這裡,渡邊太太的臉色有些古怪,跟著道:「我嚇了一跳,當時我在廚房準備晚飯,麻美跟她哥哥在客廳看電視,節目也很正常,超級變變變,搞笑節目,也不可能看哭人,這孩子就這樣哭了,那段時間以來,我都沒她哭的那麼慘,只是偷偷抹眼淚,這丫頭哭相很豪邁,我趕緊上去安慰,然後...」
然後,驚人的轉折開始...
先是撲在媽媽懷裡哭了個痛快,然後開始跟媽媽交流。
第一句就把渡邊太太驚的不輕。
這破丫頭一邊哽咽著一邊抽抽道:「我不是你女兒。」
說道這句話,渡邊太太帶著怨念抱怨著吐槽道:「我自己身上掉的肉,我還不知道?就是我女兒!想跑沒門!一把屎一把尿的養大,掉包都沒可能!」
太太你胸大,你說的算...
一眾選手古怪的看著這位可愛的太太,作為母親的心理,他們是表示理解的。
麻美撇了撇嘴,嘀咕道:「是是是,是你女兒,你生的,你最大。」
渡邊太太跟著說道...
就這樣,麻美竹筒倒豆子一樣,一五一十的說起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但具體到某些細節,卻是含糊了過去。
最關鍵的是,為什麼要離家出走,麻美解釋她是要去找人,必須要找到的人!
正好,孩子他爸回來,加入了問答環節。
事情很簡單。
麻美自稱自己不是麻美,不是他們的女兒,很感激他們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與擔心,但是她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希望得到諒解與支持。
簡單來說,就是沒錢寸步難行。
渡邊先生表示他知道了,態度很堅決的說了這樣的話。
「就當你不是我女兒,但你身上流的我的血,想跑沒門!鑑於你主動交代的良好態度,我會在今後的日子裡更加嚴厲嚴格的管教你,以免你擅自使用我女兒的身體,做一些大家都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姑且算是信了麻美的話吧。
轉頭,夫妻倆在床上展開了熱烈的事後討論,一致認定,這樣的情況可能是鬼上身,失心瘋什麼的...
第二天,渡邊先生雷厲風行的帶來了除靈師。
一頓操作後,但是沒有卵用。
渡邊太太這樣說道:「我們可能是遇到了假的除靈師...」
用著期待的眼神看著眾位選手,很小心很弱弱的問道...
「你們不會也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