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兒。」天空中,中年男子身騎雄鹿,踏空而來。
「靈溪,叔父回來了!!」小鹿兩耳機靈的豎起,看到天空上的雄鹿與那中年男子後,鳴叫幾聲,向著少女所在跑去。
「小兄弟,你醒來了!」中年男子神情威嚴,俯瞰院落內的鹿鳶與趙天玄。
「晚輩趙墨,拜謝前輩,救命之恩,定當後報!」趙天玄對著天空中的男子,恭敬一拜,認真地說道。
「小兄弟,前些日子,我與鳶兒發現你身處後山,昏迷不醒,想必鳶兒也曾對你說起,如今看到你醒來,鹿某甚是喜悅,但你剛剛醒來,修為未穩,需多加靜養!」中年男子神情仍就嚴肅,徐徐說道。
「承蒙前輩掛念,趙墨自當遵從!」趙天玄心想此地靈力濃郁,既然對方有意相留,索性依對方所說,待修為恢復到穩定的之時,再走不遲。
「鳶兒,此人來歷不明,但不似青松宗之人,你需時刻警惕,謹記防人之心不可無!」身騎雄鹿的中年男子,一邊對著鹿鳶傳出神念,一邊轉身,欲要離去。
「鎮魔大會開啟在即,坊市交易也已開張,現有新月派的師妹,訂購了大量鹿茸,我此行前往家族駐地,補足缺少的鹿茸,將其送去坊市,路徑此地,即刻就走,鳶兒,你要好生照看這位小兄弟,待我回來!」中年男子身騎的雄鹿徐徐轉身,不等鹿鳶說話,只見其化作一道驚鴻,瞬間遠去。
「謹遵叔父教誨,叔父慢走!」鹿鳶對著天邊漸漸遠去的男子,恭敬一拜。
「敢問姑娘,鎮魔大會是什麼?」趙天玄望著少女背影,神情中,透著十分的好奇。
「趙大哥,你有所不知了,鎮魔大會,乃是我天武國,最重要的大事!」鹿鳶轉身,發現趙天玄正盯著自己,臉頰瞬間一片粉紅,嬌羞的說道。
「敢問姑娘,是什麼大事?」趙天玄將腦袋一歪,依舊不解。
「天武國每個修士,從孩童之時,就都知曉一個傳說,不知是何歲月前,天武國大地的東邊,降臨了一塊隕石,其內走出了可怕的族群,被當時的人們稱為魔族,魔族以神識為擅長,有術可將詛咒種植在少女腦中,強開識海,魔族修士的神識之力,遠超人類的同階修士,當年魔族橫掃天武國,並且走出天武國,去往他國,聖荒大陸遭到了百般蹂躪,無數宗門被毀,道統消散,最終外域之仙降臨,將其滅族!」
「魔族...少女...神識...外域之仙...」
聽到這裡,趙天玄摸了摸下巴,不禁想到了海峪宗的老祖,峪山子所用的符女之術,有關外域之仙的傳說並不陌生,在雲宗之時,古籍上偶有記載,但對於所謂魔族,他卻是第一次聽說。
「這與鎮魔大會,又有何聯繫?」趙天玄點了點頭,將少女所說,依依刻在腦中,繼而問道。
「當年外域之仙,雖將魔族殺滅,但天武國內那道隕石,時常有魔氣散露,即便是外域之仙,也無可奈何,只得設下禁制陣法,但魔氣外散不斷的削弱著禁制陣法,為了持續的壓制魔氣,外域之仙離去時,給天武國的修士們留下了壓制之法,每五年一次的鎮魔大會,將有天武國修士,抵臨隕石禁制所在,進入隕石之內的「魔隕之地」,對其內的十六道禁制陣法,施展加固之術!」鹿鳶沒有去管趙天玄是否能聽的明白,一口氣說完了她所知道的全部。
「引來如此多的修士,絕非是壓制魔族這麼簡單...」趙天玄的經歷雖不如那些修行百年的老怪,但有過了朱雀國的這一番洗禮,心智也有所提升,在聽到鹿鳶這麼一說,他內心一動,斷定此時必有蹊蹺。
「鳶兒現在知曉,趙大哥的心思,竟有如此的縝密!」鹿鳶哼哼一笑,露出紅紅的櫻唇內的兩顆白色小虎牙,眼睛望著趙天玄,撲閃撲閃的眨動,樣子很是可愛。
「鹿姑娘,此話怎講?」這一刻,趙天玄不僅第一次的聽說了所謂魔族,也是首次知曉,並非只有像東方玲瓏那樣的國色天姿才吸引的到男人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這個叫做鹿鳶的小姑娘,只感到有一種他說不出,難以去形容的氣質,深深的吸引著他,不願將目光移開。
「魔族橫行期間,曾經毀滅了無數人類修士的宗門,「魔隕之地」正是當年魔族在聖荒大陸的根本之地,其內蘊藏了諸多來自聖荒大陸各大宗門的法寶、神通之術,更有傳說,魔隕之地內,曾出現過水靈根的魔族之修,水根魔修曾捲動無數天地水之本源,人類世界的天地靈力,一度失衡。」
鹿鳶原本看上去,像是一個安靜的姑娘,怎料趙天玄的提問,她都會做到有求必應,櫻唇小嘴,一時間說個不停。
「那,想要參加這個鎮魔大會,可需要什麼資格?」趙天玄眼珠一轉,似乎有所決定。
「只要是天武國的修士,即可進入魔隕之地,屆時也會有他國之修來臨,天武國對於名額一事,控制的極為嚴格,他國的修士,每國僅限百人入內!」鹿鳶始終面帶微笑,小嘴一鼓,不加思索的說道。
「以往都有哪幾國,會來參與這個鎮魔大會?」趙天玄沉吟片刻,再次開口說道。
「周邊的蠻岳國,朱雀國,雪域國,火禹國...共有七國將會參與...」說到這裡,鹿鳶似是想到了什麼,話語間,有了頓挫。
「鹿姑娘,你這是...」趙天玄見鹿鳶眼角泛紅,似是想起傷心之事。
「十五年前,在那一次的鎮魔大會上,曾有三百名鹿家子弟進入魔隕之地,據說其中有人,獲得了當年曾名震聖荒大陸的神通法術「五行雷」的傳承,那段時間,這件事情在各大國之間,鬧得沸沸揚揚,引來不少法練之修來到鹿城,請求借閱五行雷之術,不料這其中,有人懂了歪念,將鹿家獲得傳承的子弟擊傷,並施展了搜魂之術,隨後那歹人逃走,而那個鹿家的子弟,由於反抗過激,在搜魂之時,全身經脈、識海遭到很大的傷害,鹿家長輩雖出手相救,也只是保住了這個子弟的性命,該子弟,至今都還是神智不清...」鹿鳶一改笑臉,雪白的臉蛋上,淚水之流。
「鹿姑娘...」趙天玄愣在那裡,不知說些什麼。
「這個鹿家子弟,是我的親哥哥......」鹿鳶將淚水擦去,苦笑著說道。
「鹿姑娘...提及你的傷心之事...趙某真的不是有意......」趙天玄見鹿鳶哭泣,欲步卻止,不知怎樣是好。
「趙大哥,這不怪你的,是我...失態了,只是我想起了哥哥...他以前最疼我了...如今他被送出內門…」
趙天玄聽鹿鳶說著,自己卻是想起了阿婆、師尊、孟星辰,還有她,仿佛有說不完的話,要對他們講,此時卻只得化作內心裡,那一聲聲無人問津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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