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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渚倒是不擔心手機的電用完,他的旅行背包裡面有一隻小巧的手搖式發電機。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
這種手搖式發電機主要用來應急,比如旅途中遇到自然災害被困,手機又沒電撥打救援電話,就可以用來充點電。
當然發電的速度就有些讓人難以啟齒了,畢竟是應急用品,但努力地搖,也能將手機電量充滿。
江渚問完青銅棺裡面的人玩不玩遊戲,隔了好半響,「咯吱」一聲,一隻手臂從推開一條縫的青銅棺裡面伸了出來,抓在了手機上。
瘮人得很。
江渚道「我教你怎麼操作?」
咯吱,棺材蓋子重新合閉。
江渚冷得都哆嗦了一下。
趕緊補充了一句「節約著點電。」
也不知道對方聽到沒有。
以為他願意在未知的情況下將手機暴露出來?
六天前,江渚就抱著那隻枯屍滾落到了這隻老鱉前面。
只是一瞬間,那力大無窮的枯屍就被老鱉撞飛了出去。
江渚應該慶幸被撞的不是他,不然以那力道他估計已經粉身碎骨了,但被一雙眼睛跟燈籠一樣巨大的老鱉好奇地盯著,未必會比抱著一隻枯屍好到哪裡去。
江渚隱約發現四周似乎有人,趕緊奮力讓人報警讓人撥打。
但等他看清,似乎才發現情況和他預料的可能有很大的出入,人群中居然有人脖子上長了三腦袋。
沒人敢靠近,江渚流了很多血,跟在血泊中一樣,狀態差到了極點,意識也模糊了。
情況不明,求救無門。
有些悲傷地抬頭,天空的明月比他任何一次見過的都要大,明月下那老鱉的背上似乎站著一個人,全身都籠罩在黑色的袍子中,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只剩下一雙居高臨下冷漠的漆黑眼睛。
江渚當時都不知道自己的自救意識為何那麼強烈,從眾人的反應來看,這些人似乎沒有人會主動救他。
他得自救。
這些人無論從穿著行為還是長相上來看也不再是原來那個世界的人了。
於是,江渚都不知道怎麼突發奇想,拿起手機給老鱉背上的人拍了一張照片。
就那麼舉著手機裡面的照片對著那冷漠的人。
他當時想著,這人只要好奇照片的事情,總得先救活他再詢問吧。
這事兒估計他清醒的時候都做不出來。
然後就那麼失血過多暈倒了。
等他醒來就一身傷地躺在了老鱉背上,他賭對了。
至於用手機玩遊戲,江渚自己主動提出的,因為餓,他用此來換取一點食物。
然後就是生肖那野孩子主動找上來,願意給江渚療傷,但是得分一點食物給他。
自救成功。
生肖為了一點食物,在江渚面前乖到不行。
這雖然是一個隊伍,但情況有些特殊,食物並不相互共享。
他們這個隊伍三十餘人,有的是老成員有的是新加入進來的,一路上餓死的意外死的不知數了,說起來互相之間並沒有多深的感情,他們僅僅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搭一把手而已,這樣才能走得更遠,至於分享食物這樣的稀有資源就不可能了,能不能找到吃的各憑本事。
像生肖這樣的小孩,其實要不了多久也會被餓死,被人遺棄在路邊,沒有人會記得有這麼一個孩子存在過。
一群陌生人聚在一起,為的僅僅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而已。
江渚在青銅棺旁邊等了等,裡邊什麼聲響都沒有,聳了聳肩,隔音效果真好,也不知道裡面的人玩手機沒有。
老鱉並沒有移動,江渚也不急,周圍如果不是到處都是危險的話,還挺風和日麗,繼續玩手掌上的巫蠱。
背著螺殼的小男孩挺著個小肚皮,那顆喉糖都被它吃下去了,小短腿一蹬跳下手掌就跑。
只是沒跑多遠又三百六十五度大轉彎沖向了江渚,因為江渚手上又拿著一顆喉糖在空中拋上拋下。
一個勁往江渚身上蹦,「呀呀呀」地叫得特別悽慘。
正玩得開心,旁邊傳來生肖壓低的聲音,「江渚。」
手背在背上,小心翼翼地朝江渚招手。
江渚走了過去「怎麼了?」
生肖賊頭賊腦地,眼睛直閃,然後伸出背後的手。
是一條蛇,還不小。
「我們偷偷生火烤了它。」邊說邊流口水。
江渚還沒有答,有人似乎發現了鬼鬼祟祟的兩人,走了過來「什麼事?」
生肖嚇得一哆嗦,將手上的蛇刷地扔進了草叢「沒什麼,我讓江渚給我講故事。」
蛇是諸神的寵兒,見者必須繞路而行。
這是一個神權的世界,蛇是神權的象徵,更別提吃蛇了。
當然,餓得急了,估計也沒人管這些,比如生肖,不過他也不敢一個人做這種事情,想拉上江渚一起,結果就被人發現了。
來人疑惑地看著兩人。
江渚咳嗽了一聲,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過遇到一群崇拜神的瘋子能將人活活打死。
那人看了兩眼也沒說什麼。
生肖有些不舍地瞟著草叢,估計蛇也不知道溜哪裡去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真倒霉,我好不容易抓到的,其實也有人這麼幹,只是沒被人發現而已。」
江渚說道「餓了?」
從兜里掏出最後一小塊肉乾,這是他今天節約下來的,用手機遊戲從青銅棺裡面那位換的。
生肖實在餓得厲害,抓過肉乾就往嘴巴塞,邊吃邊看向江渚。
江渚真奇怪,居然會將食物給他吃,這是從他記事以來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他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他甚至沒有名字,他只記得他每一天都在到處尋找食物,有時候能吃上一點,有時候好幾天都得餓著。
他跟著這個隊伍,也是因為聽說他們要去一個到處都是獵物和漿果的地方,他不懂,但那裡一定是這世上最美好的地方。
生肖說道「要不我送你一隻巫蠱?我以前也只有一隻藥師,後來它們就變成了一窩。」
江渚揉了揉生肖的腦袋,藥師蠱雖然看上去有趣,但只能用來給人治療,江渚連這個世界的植物都分別不清楚,要來也無用。
「你那療傷的湯藥是誰教你的?」
「一個肚皮透明的老人,好多人圍著他,我餓得急了去討吃的,他就教了我這個。」
生肖舒服地縮著脖子,他覺得江渚的手好溫暖,以前從來沒有人摸過他的腦袋。
江渚問道「棺材裡面那位白天不出來?」
生肖想了想,搖了搖頭「我只聽人叫他禍,反正白天從來見不到人,都是那隻老鱉拉著走,他也從來不主動和人說話。」
「不過我聽椒江大叔說,山川大地之間流傳著不少他的傳說。」
江渚來了興趣「什麼傳說?」
「那口青銅棺是神打造的。」
「那隻老鱉比神的壽命還長,只要在它背上躺一躺,能活三千歲。」
「據說他走遍了大荒的所有地方,各古國秘族都流傳著他這麼一個人存在,聽說他活了很久很久,甚至沒人知道他活了多久,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在山川大地之間遊蕩,就跟那些毫無頭緒的不死民一樣。」
「他凶得跟野獸一樣。」
江渚「……」
什麼亂七八糟的,還真是什麼傳言都有。
無邊無際的大地上,一隻老鱉拉著一隻青銅棺漫無目的的遊蕩,這畫面怎麼感覺都有些淒涼。
生肖抓了抓腦袋,露出一排小牙「我也是聽他們說的。」
這時,地面突然震動了一下,是那隻老鱉抬起了一隻前足。
它要開始移動了。
江渚也趕緊往老鱉背上爬,老鱉因為身形巨大,龜殼厚重滄桑,每一塊龜殼連接的位置提供了攀爬點,用力一點是能直接爬上去的。
地上的隊伍也跟了上來,生肖抱著他那口髒兮兮的石罐跑得飛快。
沒有青銅棺裡面的那位的允許,沒人敢往老鱉背上爬。
老鱉身上的鎖鏈拉扯著厚重的青銅棺,一步一步在山嶽深澗之間前行,每一步,都能傳出轟鳴聲。
這是史詩中都無法描述的畫面,震撼人心,江渚以前從來也沒有想過他會成為這樣的畫面中的一員。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空的白玉盤升起。
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江渚身後。
江渚只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回頭。
黑袍,罩帽,漆黑如同野獸般沒有感情的眼睛。
「沒光。」聲音冰冷。
江渚一愣,應該是手機沒電了。
江渚伸手去拿對方手上的手機,才一接觸,就聽見對方的袖子裡傳出無盡的巫蠱的嘶吼聲。
就像……神明的怒吼。
還好似乎受到了什麼壓制,躁動但沒有攻擊。
江渚接過手機。
看上去冰冷冷的人,卻將他手機的電用光了。
空氣變得安靜了起來,江渚覺得如果他不主動說話,對方怕是能一直不開口。
江渚原本也不是個主動說話的人,但現在的氣氛冷得未免讓人瘮得慌。
江渚邊搖小巧的手搖發電機邊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你這樣日復一日,是要去什麼地方還是在尋找著什麼?」
原本僅僅是沒話找話說,沒想到耳邊居然響起了沙啞的回答「玄圃丘。」
江渚一愣。
又是玄圃丘,那個美好得如同世外桃源一樣的傳說中的地方。
玄圃丘對這裡的人到底象徵著什麼?
這是江渚這樣沒有世世代代經歷絕境的外人完全無法想像的。
如果,江渚心道,只是如果,根本沒有傳說中的玄圃丘,又該怎麼辦。
創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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