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揚和陳月半在一起,又學了一個詞語,損友!
他們兩個上了二樓的辦公室,看到柳言正沉著臉處理文件呢,也都沒有說話,自顧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誰讓你們坐下的?」柳言想到昨天的事情,氣就不打一處來。
「柳老師,你也不能體罰學生啊?」陳月半裝作無辜的樣子說道。
柳言放下了手中的筆,開口說道:「你還有理了?那我問你們,昨天讓你們寫的檢討,到哪裡去了?」
楚飛揚和陳月半沉默不語。
「你們入學第一天,就在宿舍干出那種事,你們……」柳言氣得說不出話來。
陳月半倒是識趣,拿起了柳言桌上的杯子,在飲水機上接了杯水,放回桌子上,笑著說道:「柳老師,消消氣。」
「現在就在辦公室寫檢討,什麼時候寫完,什麼時候回去?」柳言拿出了兩支筆,還有一沓紙。
陳月半的臉耷拉了下來,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不滿的說道:「老師,我們都是大學生了,你還用教小學生的這套方法,是不是有點過時了。」
大學生還寫檢討,傳出去丟死人了。
「你還挺能說的,那我問你,你們的素質,是不是比小學生要高啊?」柳言反問道。
小學生最多小打小鬧,不寫作業,他們公然看片,尤其是楚飛揚,要看輔導員的內衣,小學生的確干不出這種事情。
楚飛揚頭皮發麻,他也明白了檢討的含義,一次寫五萬字,即便是手腕能承受得住,這內容他也想不出來啊。
「柳老師,原來你在這裡啊?」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原來是馬主任,這是……」柳言看到馬主任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人,其中一人警察制服,另外一個肩膀上扛著攝像機。
馬主任笑著說道:「柳老師啊,我之前還覺得你做輔導員不稱職,現在我啊,我發現自己錯了,你不僅稱職,而且相當稱職。」
柳言一臉愕然。
她應聘到學校做輔導員,剛開始學校根本不同意,後來走動了一下關係,才來到了中醫護理專業做輔導員,但前幾次開會,分管專業的馬主任,都沒給她好臉色。
柳言心裡也不好受,家裡的關係不太硬,三個月的實習期熬不過的話,還是一樣被辭退。
所以,她在開學第一天,便到寢室視察,遇到了楚飛揚和陳月半違反校紀校規,這才發了那麼大的火。
而現在開學第二天,馬主任就對自己笑臉相迎,還誇獎自己的工作,這就讓柳言相當納悶了。
「馬主任,我有點不太明白,你有話就直說吧。」柳言摸不著頭腦。
「是這樣的,你們班有個學生,昨天見義勇為,面對銀行劫匪,從容不迫,協助警察抓獲劫匪,立了大功,也給我們學校漲了臉。」馬主任笑著說道。
柳言一怔,沒想到還有這種事。
「對了,你下午就可以辦理轉正手續了,學校就需要你這樣的老師。」馬主任繼續笑著說道。
這就可以轉正了?
柳言沒有想到,喜從天降啊,自從她應聘上這個職位,心裡就惴惴不安,擔心無法轉正呢。
看來,我還沾了那個學生的光呢,回頭一定要好好感謝一下,柳言在心中說道。
「這是警局的寒隊長,是過來給那位同學頒獎的,這位呢,是記者同志,她要採訪一下咱們系的英雄學生,你好好接待配合一下,爭取做出一篇好的報道出來。」馬主任笑著說道。
柳言回答道:「放心吧,馬主任,我一定配合好記者同志和警察同志。」
她心裡自然明白,馬主任口中的好的報道,指的是什麼意思,肯定要積極宣傳學校良好的一面。
「我就說嘛,柳老師的覺悟就是高,你們先忙,等到採訪結束,我再過來。」馬主任笑著離開了。
楚飛揚看到寒冰,露出了笑容,剛才的不快隨即消失。
柳言看了一眼楚飛揚,不滿的說道:「你們兩個就留在這裡,不寫完不准回去,我和兩位同志到隔壁辦公室做採訪。」
「那個,柳老師,我恐怕不能留在這裡了。」楚飛揚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你什麼意思?」柳言臉上露出了不快,當著警車和記者的面,這學生還敢頂嘴,實在是不把她這個老師放在眼裡。
楚飛揚沒有生氣,笑著回答道:「我的意思是說,作為這次事件的主角,我要配合警察同志和記者同志。」
柳言再次怔住了。
寒冰開口說道:「柳老師,昨天劫匪搶劫銀行,後來就是你們班的楚飛揚同學,幫我緝拿的劫匪,如果要做採訪,還真的要他一起啊。」
那個學生居然是楚飛揚?
柳言有些發懵,在她眼裡,這就是個不守紀律,不尊重老師的學生,怎麼會做出這種見義勇為的事情?
「如果柳老師不願意的話,我還是繼續在這裡寫檢討吧。」楚飛揚淡淡的說道。
記者察言觀色的能力非常強,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上前一步詢問道:「檢討?什麼檢討?」
柳言聽到之後,不等楚飛揚開口,立即解釋說道:「是入學感受書,關於進入學校的體驗,這是學校的要求,每個班級隨機抽取兩名學生,呵呵。」
她刻不能讓楚飛揚說出實情,如果把昨天的醜事捅出去,被記者大肆報道,她這個輔導員別說轉正,恐怕會立即被辭退。
柳言說完之後,朝楚飛揚擺了擺手,示意他借一步說話。
「我警告你,等下警察頒獎,以及記者採訪的時候,千萬不要亂說話,知不知道?」柳言叮囑道。
楚飛揚故作為難,開口說道:「我心裡總是想著檢討的事情,萬一到時候分神,說漏了嘴,那該怎麼辦啊?」
柳言心一橫,擺了擺手,說道:「檢討就不要寫了,重點配合記者同志的採訪。」
楚飛揚看到美女輔導員讓步,心裡小小得意了一下,暗爽了一把。
陳月半不知道他們再說什麼,但從楚飛揚的表情之中,也大致可以猜出來,這小子肯定脫離了苦海,便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