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呀!」
楊建軍撂下棺材就要跑,可這時腳上卻踩到一個繩圈陷阱,嗖的一聲,整個人就被倒掛金鉤的吊在了樹上。
我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孫癩子,我覺得這傢伙不像是鬼,倒像是只黃皮子披著孫癩子的人皮。
他的身體佝僂得像是個老太婆,腦袋髮髻的位置甚至可以看到縫合的線腳。
我這時候也被嚇得不輕,但我心裡清楚,黃大仙就在眼前,怕也沒有用了。
於是我朝著她拱手鞠了個躬,說道:「之前的事情是我們不對,還請您老人家大發慈悲,放我們一馬吧。
至於黃仙姑的後世,你還有什麼要求大可以提出來,我們一定會幫您料理妥當的。」
黃大仙冷笑一聲。
「我女兒被你們割喉放血,還扒了皮,她的命都沒了,你要我如何大發慈悲?」
聽她這意思是不肯放過我們了,就在這時,吊著楊建軍的繩子突然斷了,那傢伙摔在地上,然後直直地朝著旁邊一個水坑爬了過去。
那水坑下面似乎有個泉眼,裡面積聚了不少水,楊建軍一時間失去了理智,撲進水坑裡大口大口地喝水。
不到兩分鐘,那肚子就被喝得跟皮球一樣脹鼓鼓的,之後便是上吐下瀉,等把肚子排空了,又接著喝水,然後重複這個過程。
我實在沒明白他在幹什麼,便想要阻攔,但這時候這瘦竹竿子卻變得力大如牛,我根本就拉不住他。
楊建軍剛開始吐出來的都是一些穢物,漸漸的嘔吐物變得清澈起來,最後吐的拉的基本上就是清水了,如此他才停了下來,趴在地上不動彈了。
而那黃大仙則是舔了舔舌頭,朝著這邊走過來。
我一下子看明白了,他是用這種辦法讓楊建軍排出體內的穢物,這幾番下來,楊建軍連腸子都洗乾淨了,黃皮子是要吃人呀。
我當即攔在楊建軍面前不讓她靠近,可我身後草叢裡突然竄出幾隻小黃皮子。
尖尖腦袋直往楊建軍的屁股里鑽,隨之硬生生拽出個血淋淋的事物。
就這樣楊建軍居然還不知道疼,在哪裡傻呵呵的發笑。
想著我待會兒也難逃這毒手,於是心一橫,打算跟它們拼了。
「黃皮子,我干你姥姥!」
黃皮子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說道:「既然你等不及了,那我就先送你去見閻王。」
說著便要取我性命,也就在這時,林子裡突然有個身影竄了出來,撲向掐著我的黃皮子。
我回頭一看,居然是披著灰狗皮的封玲瓏。
黃皮子猝不及防,當即和封玲瓏抱在了一起,兩個就這麼扭打著滾下了林子裡的山坡,那些個小黃皮子頓時也逃得無影無蹤。
我想要追上去,但一眨眼就不見兩人的影子了。
我無奈地把楊建軍扶起來。
「怎麼樣,你沒事兒吧?」
楊建軍已經恢復了理智,哀聲道:「屁股屁股疼」
我低頭一看,這傢伙褲子都已經被鮮血浸透了。
由於丟了封玲瓏和黃皮子的行蹤,我只得先把楊建軍送下山,讓他的同事趕緊送他去醫院搶救。
然後我才返回山上,我拼了命的在山裡搜索,依然沒能找到封玲瓏和黃皮子的蹤跡。
這時突然有人在我身後拍了我一下,我猛地回過頭,居然是胡德顯。
「胡大叔,你怎麼來了?」
胡德顯說道:「鬼娃,那黃皮子的事兒我說錯了,你快跟我來。」
隨後胡德顯把我領到了孫癩子的家裡,他撕開牆上的一張年畫,只見牆後面藏著一個神龕,裡面供著一尊半人高的石像。
我不解其意。
「這是」
胡德顯嘆了口氣,說道:「這是黃家人呀。」
我說道:「黃家人?什麼黃家人,孫癩子不是姓孫嗎?」
胡德顯說道:「鬼娃你有所不知,在舊時有一些人家專門養仙,無非就是狐黃白柳灰五仙。
養仙的人家會通過一些特殊的法子和仙家建立聯繫,之後就會請到家中供養,給仙家塑像。
就像我之前說的,黃皮子這些仙家記恩也記仇,得罪了仙家的人難逃一死,而供養仙家的人則能得到他的庇護。
清朝剿匪那會兒,西南有個土匪頭子就供黃仙,官府派了不知道多少人都攻不下他的山寨。
官軍一進土匪窩的山裡就會發生各種莫名其妙的意外,要麼是糧草被燒了,要麼是山里起大霧,尋不著路,之後官府拿那土匪頭子是完全沒轍。
直到多年之後,土匪頭子老死了,他兒子接手了山寨。
由於黃皮子報恩只庇佑一代人,土匪兒子要想繼續養仙就得想辦法再與黃仙建立恩果,但這恩果可不是那麼好建的,惡果倒是容易得多。
也就是在那之後沒多久,那盤踞近百年的山寨就被官府給一窩端了。」
養仙歸根結底算是巫法的一種,和先前造畜的草鬼婆算是一類人。
我低聲說道:「孫癩子家也有黃仙像,這麼說他這也是養仙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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