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敬您一杯……」
宋吃豬激動的肥臉通紅,幾月前他才是個七品芝麻官,卞謝兩家都敢給他甩臉色,如今能跟皇上同桌飲宴,他感覺祖墳冒青煙都快冒的著火了。
「允許!」
太子放下酒杯說道:「我與老九即將出征海外,征討泰平天國,但我大順將士並不擅長海戰,水軍的戰船也是年久失修,若想登陸怕是不易,不知兄弟可有好對策?」
「造炮艦唄!軟帆鐵甲炮艦,圖紙我都給你們畫好了……」
趙官仁輕鬆的笑道:「你們不要急著出海,到了海邊先操練海軍,然後資助泰人造反,規模小的先給錢,規模大的就給軍械,再發下各級將領的人頭懸賞,起步一顆給五千兩!」
「對啊!此計甚妙啊,咱們為何沒想到啊……」
太子眼珠子猛然一亮,可端親王卻攤手哀聲道:「說起來是個好辦法,可上哪去籌錢啊,國庫這幾年一直虧空,不要說開工大戰船了,資助人家造反咱都捉襟見肘啊!」
「哈哈~」
趙官仁笑道:「你們養了那麼多蛀蟲,不吃空國庫就見鬼了,遠的咱不說,你們猜猜我在田公公家抄出多少錢?」
「肯定不少吧……」
順堯帝怒聲說道:「死閹貨這些年定然沒少貪,甚至從寶庫里偷走了許多寶貝,我估計他那院裡能有一百多萬兩白銀,七七八八的加在一起,超過三百萬兩也不稀奇!」
「老宋!你給皇上報個實數……」
趙官仁笑著吃了口菜,宋吃豬連忙說道:「啟稟皇上!財寶田產眾多,具體數額仍在估算當中,不過就眼下來看,臣估摸能有一千六七百萬兩,超過白銀兩千萬兩也有可能!」
「多少?」
兩位皇子猛地蹦了起來,眼珠子瞪的滾圓滾圓,順堯帝手裡的酒杯也掉在了地上,張著嘴都無法閉合了。
「皇上!你知道你養了多大一條蛀蟲麼……」
趙官仁搖頭說道:「老閹貨的寶庫用十二根立柱支撐,一根得兩人合抱,每一根都是實心純銀鑄造,大順去年歲入才六千多萬兩,他一人就吞了將近小半個國庫,這人我沒讓你殺錯吧?」
「嘶~」
兩位皇子同時吸了口涼氣,頓時感覺自己身為皇子真特麼窮啊,哥幾個疊一塊也比不過一個老太監。
「唉~雲軒啊……」
順堯帝抱著頭哀聲道:「你這一把幫我揪出了多少魑魅魍魎啊,我大順竟腐敗如斯,朕難辭其咎,難辭其咎啊!」
「皇上!你就不用嘆氣了,銀子我一兩不要……」
趙官仁將懷中的銀票都掏了出來,連錢莊的大印都放在了桌上,說道:「打仗打的就是銀子,吉國咱們以談為主,以防為輔,泰國咱們直接以攻為主,以嚇為輔,這幾樣都缺不了銀子!」
「朕說了都給你,哪能出爾反爾……」
順堯帝連連擺手,但趙官仁卻笑道:「我花不了那麼多銀子,再說奇珍異寶我都拿走了,還挑了幾處不錯的宅院和田地,我家裡那些娘們夠打發了,剩下的你們都拿去備戰吧!」
「父皇!」
端親王有些激動的說道:「如果有了這一千多萬兩白銀,咱們將泰賊滅國都有把握了,您就收下吧,雲軒他根本不在乎這些,再說咱們幫助老百姓也得用錢啊!」
「滅國耗費太大,有些得不償失……」
趙官仁提高聲音說道:「如果他們願意賠償大筆銀子,送幾個嫡出公主過來做妾,再送兩個皇子過來當人質,咱們就不必勞民傷財了,不過公主我至少得要兩個,我得讓她們兒子姓千葉!」
「哈哈哈……」
父子三人全都大笑了起來,這個梗只有他們才明白,不過金無命卻突然大罵了一句外語,只看董名妓下意識跪地,用同樣的語言喊了聲什麼,可喊完之後她卻駭然色變。
「他娘的!果然是泰賊……」
金無命猛地拔出了腰刀,盪出一股刀芒朝前劈去,但董名妓裙下卻爆出了一團白煙,「砰」的一聲遮蔽了整個歌舞間,嚇的藝伎們全都哇哇大叫,金無命也一刀劈了個空。
「她跳窗啦!」
趙官仁猛地撲到了窗戶邊,只看董名妓極快的躍出了牆頭,閃電般射到湖上的一艘小船上,一下爆開身上的華服後,只穿著貼身小衣躥進了湖中。
「封鎖平遙湖,抓泰賊董絲韻……」
金無命趴到窗戶上大喊大叫,外面的侍衛跟場衛立即出動了,御前侍衛們也沖了進來,將藝伎們全部按在了地上。
「她倆沒幹系!你們到門外候著吧……」
趙官仁將胡家母女拽了過來,太子驚怒的拍桌罵道:「他娘的!去問責京督衛場,怎麼排查的密探,四大名妓居然是泰賊,將教樂坊的人好好查一遍,肯定還有泰賊!」
「叮囑他們!不要濫用私刑,我會進行監督……」
趙官仁急忙補充了一句,等人全部都押出去之後,順堯帝又驚訝的問道:「無命!你是如何發現破綻的?」
「不是我!趙王爺認得她……」
金無命收刀走了回來,趙官仁笑道:「這娘們是我在蘭台碰上的陰陽師,當時她雖蒙著面,可她那雙大眼睛我印象深刻,所以我故意讓老金放走她,讓她回去給泰王報信!」
「為何?」
幾人全都不懂了。
「你們不要看泰平天國小……」
趙官仁低聲說道:「實際上他們的戰鬥力很強,凝聚力也很高,傾全國之力都不一定打的下來,所以要嚇唬才行,嚇的他們賠錢賠人,然後用他們的銀子打貿易戰,不戰而屈人之兵!」
「嘿嘿~」
端親王豎起大拇指笑道:「論謀略果然還是你雞賊,如果真能不戰而屈人之兵的話,咱們也不想枉添殺戮!」
「皇上!我要三千精兵,熟悉吉國的邊軍最好……」
趙官仁拱手說道:「眼看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我打算過了正月十五就出使吉國,攜有屍毒的張天生至今無影無蹤,我怕他讓吉國捉了去,或者落到了泰國手裡,此人恐怕就是滅頂之災的源頭!」
「如你所願!」
順堯帝豪氣干雲的說道:「朕後日便親赴邊關,在邊關與眾將士過大年,到時我陳兵五十萬,在邊關與你共進退,吉賊若是敢在你頭上耍花樣,我必舉傾國之力討伐爾等!」
「好!那我們就共進退吧……」
趙官仁非常滿意的拱手致謝,坐下來與幾人吃喝了一會,便帶著宋吃豬先行下樓,胡家母女也被他一起帶了出來。
「卑職見過趙王!」
衛場的段指揮迎面走過來行禮,整個教樂坊的人都被控制了起來,摸排的人正排著隊挨罵,他也是一臉日了狗的表情,不過他已經習慣趙官仁走到哪,哪就出大事的場面了。
「老宋!董名妓你們誰玩過沒……」
趙官仁背手停了下來,宋吃豬低聲道:「誰不玩她啊,端親王和太子通通都玩過,只是在皇上面前假裝不認得,前幾天我也試了一次,不過也就那樣,像條死魚一樣沒意思!」
「段指揮!我給你提供條線索……」
趙官仁說道:「董絲韻是個陰陽師,與真正的董絲韻可能是雙生子,因為剛剛跑掉的那個眉頭未開、屁股緊翹,明顯是個處子,說不定你們還能再找出個董絲韻來!」
「啊?」
段指揮吃驚的看著他,但宋吃豬卻砸手道:「雙生子就說得通了,從京城往返蘭台,少說也得半個月路程,董絲韻在教樂坊已有幾年,不可能離開十幾日都無人知曉!」
「謝王爺!卑職這就去查……」
段指揮趕緊帶著人跑了,宋吃豬見禮部的人也來了,他只好也跟著去辦公事了。
「走吧!」
趙官仁領著胡家母女出了後門,來到河邊問道:「你們有何打算,胡縣丞我已安葬在蘭台碧陽崗了,你們若想返鄉居住,我可以派人送你們回去,再給你們幾百兩盤纏!」
「謝大人救命之恩……」
母女倆忽然齊刷刷的跪下了,胡家娘子泣聲說道:「大人!您不計前嫌救我母女於水火之中,還將我亡夫好生安葬,我無以為報,大人若是不嫌棄,我母女二人願侍奉終生!」
「母女我可吃不消,呃~不是這個意思……」
趙官仁急忙扶起了她倆,說道:「我知道你們剛出來沒想到著落,乾脆先隨我回王府住到過年,過完年我就得出使吉國了,到時候你們想好去留,再告訴我也不遲,可好?」
「謝大人收留!」
母女倆楚楚可憐的答應了,隨著他一起往木橋上走去,趙家女眷的畫舫早就等在橋邊了,可他剛走到橋上就發覺不對了,一船的女人居然沒有半點聲音,還有一股濃烈的煤油味飄來。
「糟了!」
趙官仁猛地停了下來,只看船頭忽然出現個女人,渾身濕漉漉的舉著個打火機,正是剛剛逃跑的董絲韻,她厲聲說道:「滾上來!否則我讓你一船妻妾給我陪葬!」
「啊!」
胡家母女嚇的驚呼了起來,不過趙官仁卻不急不慢的上前幾步,笑道:「有話好好說嘛,你我也算開水鍋里洗澡——熟人了!有什麼訴求你且說,我可以送你姐妹倆離京,如何?」
「哼~你的鼻子果然比狗還尖……」
董絲韻怒聲說道:「狗官!讓你的人去把我妹帶出來,你也到船上來,親自護送我們出城,敢耍花樣我就跟你們同歸於盡!」
「靈芝!進去找段指揮,將真正的董絲韻帶出來……」
趙官仁笑著揮了揮手,跟著縱身一躍上了船頭,看了看船艙里盡數被迷暈的妻妾,他笑道:「打火機收起來吧,小姑娘別玩火,玩火尿褲子,本人一向言而有信,說送你們出去就一定做到!」
「你別給我嬉皮笑臉的,我手一動她們就沒了……」
董絲韻謹慎的退後了幾步,教樂坊里很快就湧出了一大群人,順堯帝等人也全都出來了,果然還有另一個董絲韻被找了出來,段指揮親手將她五花大綁,憤怒的拎到了橋頭。
「沒事!扔上來給我……」
趙官仁笑著招了招手,段指揮遲疑的看了看順堯帝,順堯帝點了頭他才把人拎上了橋,但趙官仁又攤手笑道:「董小姐!你是不是忘了留個船工啊,我可不會划船的!」
「噗通~」
董絲韻踢來一捆繩子,大聲道:「叫胡家母女倆上來划船,再給我把這狗官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