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兩島的昏迷者才終於甦醒過來,可每個人都像喝斷片了一樣,根本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甚至連導彈襲擊都不知道,而東島村民都已經開始幹活了。
「他們原本應該不是要殺你,而是對你進行極限測試……」
小波兒站在辦公室里說道:「毒氣只是一種誘導劑,難民們都服用過基礎的生化液,吸入之後會立即昏迷,達到最佳的變異狀態,如果你也使用過類似的藥劑,吸入後會產生同樣的效果!」
「有沒有什麼副作用?」
趙官仁坐到了老闆椅上,沈晴文幫忙翻譯道:「暫未發現不良反應,他們不會輕易殺掉這裡的人,經過一年的培育,難民已經成了最佳實驗體,普通人類達不到他們的要求,基地將難民視為財產!」
「好!小波兒出去吧,讓李蘭她們進來……」
趙官仁回頭看向了窗外,正面隧道已經被挖開了,坍塌的只是入口部分,中段仍然保持著原樣,工人們正在進行加固,物資都搬進了溶洞,還將洞穴分隔成了幾個區域。
「所長!」
李蘭抱著小黑孩走了進來,哭哭啼啼的坐到辦公桌對面,秦曼穎和沈晴文走上來關了門,秦曼穎生怕外人知道她的事,連窗戶都給一起關上了,然後顛顛的給趙官仁泡茶。
「不要哭了!」
趙官仁遞給李蘭一包紙巾,靠回去說道:「營地會養著你們母子,也不會虐待你的孩子,不過你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孩子他爹究竟是誰,江正河怎麼又成殺人犯了?」
「可能是威爾的,九層的big威爾,或者是他的手下……」
李蘭一句話驚呆了三個人,她泣聲道:「我是個韓語老師,甲板長把我安排在餐廳當服務員,大河做了最危險的漁民,但他不甘心被人剝削,問威爾借了一筆錢去賭場,一晚上就輸光了,他的抵押物是……是我!」
趙官仁問道:「你是主動去陪威爾睡了,還是讓他們侵犯了,大河應該知道這事吧?」
「不是的!餐廳里就我和周發達兩個國人,我去求他幫我贖身,他就幫我了結了這件事……」
李蘭哀怨道:「達哥是個好人,不問我要錢還給我偷偷加餐,可大河一直想翻本,有一晚跑到達哥房裡鬧,問他要跟我睡覺的錢,但達哥沒碰過我,叫人把他揍了一頓,還把我趕出了餐廳!」
「你活該!」
秦曼穎怒聲罵道:「這種濫賭的人渣,你早就該跟他離婚了,唯唯諾諾只能害人害己,不用說我都能猜到,一定是江正河又去借錢,威爾把你給睡了吧!」
「嗚~」
李蘭捂著臉一個勁的哭,鬧的孩子也跟著哭了起來,沈晴文趕緊抱過小黑孩安撫,皺眉道:「事情沒這麼簡單吧,如果是大河把你押給了威爾,為什麼會那麼惱火?」
「嗚~他不想破壞好丈夫的形象,拋棄孕婦他的形象就毀了……」
李蘭哭訴道:「我為了幫他還賭債,讓威爾他們玩弄了半個月,可是避孕藥失效了,他就嫌我髒,每次都要在我嘴裡塞上臭襪子,罵我是黑人的尿壺,我真想摔死這個黑小孩啊!」
「等一下!」
趙官仁納悶道:「大河明知道你懷了野種,他卻故意裝作不知道,好博取大家的同情是嗎?」
「大河在國內就是吃軟飯的,在營地也有好幾個姘頭,大家都以為他是個好男人……」
李蘭哭道:「孩子只有生出來才知道是誰的,看到黑孩子他就借題發揮,不但能博取大家的同情,還能跟我離婚,光明正大的跟小姑
娘在一起,但我真沒想到他會這麼狠,為了他我什麼都做了!」
趙官仁又問道:「大河在國內殺了誰,他為什麼孤注一擲的去基地?」
「他勒索自己的姘頭,人家找朋友教訓他,他一怒之下捅死了兩個……」
李蘭穩定情緒說道:「當時那事鬧的很大,因為有一個死者是警察,他害怕讓大家知道這事,所以剛剛趁亂偷了疫苗,但我覺得他早有準備了,他偷偷給小艇做了一個船帆!」
「好吧!對你我只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趙官仁搖頭說道:「大河侵犯秦曼穎,你就是他的幫凶,懦弱是你們倆共同的原罪,不過孩子是無辜的,你回去好好奶孩子吧,我會跟大家解釋,但你也得為秦曼穎保密!」
「謝謝所長!我不會亂說的……」
李蘭可憐巴巴的站了起來,接過小黑人默默走了出去。
「所長!」
秦曼穎猛地蹲到趙官仁身邊,挽住他撒嬌道:「還是你關心人家,沒把這事給捅出去,子勛一直問我是誰被強暴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你就幫我找個人認了唄,我會好好感謝她的!」
「你一天讓兩個野男人幹了,咋就跟沒事人一樣呢……」
趙官仁哭笑不得的看著她,秦曼穎沒心沒肺的說道:「哎呀!過來人誰在乎這個呀,不說出去誰知道啊,再說又不是我自願的,我可是受害者呀,心態好才能活的久嘛!」
「切~」
趙官仁沒好氣的罵道:「你個沒腦子的東西,你要是懷孕了,我看你孩子就叫郭春海吧!」
「為何叫郭春海?沒人姓郭啊……」
「對啊!何解啊……」
兩女納悶的看著他,趙官仁白眼道:「這個梗沒聽過啊,古有一女跟三男發生了關係,一姓高,二姓孫,三姓陳,生出娃兒不知何人是生父,於是就找了個老道士,起名……郭春海!」
「哦!我知道了……」
沈晴文恍然大悟道:「高、孫、陳三姓各取一半組成郭,不過這春海又是何意呢?」
趙官仁笑道:「春字拆開念一下,海嘛!男人做完會留下啥?」
「懂了!海就是每人留下的那一點是吧……」
秦曼穎若有所思的說道:「春字拆開念的話,不就是三人……哎呀!所長你好流氓啊,我要把這個名送給小黑鬼,他以後就叫郭春海了,哈哈哈……」
秦曼穎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但趙官仁又道:「假疫苗只能在防空洞坍塌之前去拿,大河肯定沒時間去實驗室,十六號當時又在西島,絕對是有人把疫苗給了大河!」
「我正想跟你說這事……」
沈晴文正色道:「我們確信空襲的時候,假疫苗還放在操作台上,不可能有外人進來,但小波兒在瓶子上塗了熒光劑,用水都很難洗掉,待會用什麼紫燈照一下大家的手,誰是內鬼便一目了然!」
「這些蠢貨啊,總是不長記性……」
趙官仁從抽屜里拿出一把紫外線手電,誰知唐妮忽然沖了進來,氣鼓鼓的將他拽到了外面,驚怒道:「你這個無恥的傢伙,竟然趁我昏迷侵犯我,還字我身上簽名留戀,當我是觀景區嗎?」
「你不記得了嗎?當時你抱著我又親又摸,浪的可沒邊啦……」
趙官仁故作詫異的看著她,唐妮愣了一下,趕緊拽過他低聲問道:「我不管是你還是我,我只想知道你採取安全措施了沒有,你要是敢讓我懷孕,我發誓一定讓你後悔!」
「放心!戴啦……」
趙官仁輕
輕拍拍她的小屁股,唐妮羞憤的捶了他一拳,啥也沒說就扭頭往回走去,趙官仁立刻打開了紫光手電,在她手上來回照了照,並沒有發現熒光劑的痕跡。
「廚房的別閒著,趕緊準備早飯吧……」
趙官仁帶著沈晴文走向防空洞,蒙蒙亮的天色用手電並不奇怪,可兩人轉了一圈下來,大家的手上都沒有熒光劑,直到手電無意中掃過野餐桌,兩人突然齊齊一怔。
「李蘭?」
兩人震驚的對視了一眼,李蘭正在桌邊奶孩子,側著頭跟小姐妹訴苦,可她抱著孩子的右手上,熒光劑都亮到晃眼了,而且就是圓柱體留下的痕跡。
「怎麼會這樣?」
沈晴文匪夷所思的說道:「難道她對大河沒死心,幫助大河潛逃了嗎,那這女人真的是無藥可救了!」
「不對!我總覺得哪地方不對勁,你盯著她,我去找周發達……」
趙官仁將手電塞給她就跑,剛來到橋頭就看了周發達,正孤零零的坐在餐車邊,居然抹著眼淚嗚嗚的哭,光著兩條腿也不穿褲子,憔悴的臉上還被人撓出了幾條血痕。
趙官仁走過去納悶道:「咋地啦,讓哪個小寡婦欺負了?」
「嗚~我讓老娘們給玩弄了,她好醜好醜……」
周發達哭喪般的抽噎道:「我不知怎麼就暈了,醒來就看到一個老婦女,披頭散髮的騎我身上,我掙扎她就撓我,還說她給了錢,做鴨的必須服務到位,我沒臉活啦!」
「這就叫報應,現世報……」
趙官仁笑著坐到快餐車邊,遞給他一根煙說道:「好啦!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嘛,你就當被狗上了,我問你啊,大肚婆李蘭是怎麼回事,她老公剛剛偷了疫苗出海了!」
「我就說吧,那傢伙不是個好東西……」
周發達突然來了精神,點上煙說道:「江正河不是賭就是嫖,有點錢都砸女人和賭桌上了,而且他有變態癖好,喜歡往人嘴裡塞臭襪子,一般小姐都不接他的活,只有李蘭那個重口味能接受!」
「咳咳咳……」
趙官仁被煙嗆的一陣猛咳,淚流滿面的說道:「李蘭不是韓語老師嗎,上了郵輪在你餐廳當服務員,怎麼又成小姐了?」
「老她母的師哦,李蘭是個職業情婦,多線作戰的那種……」
周發達鄙夷道:「上船前她勾搭了一個黑鬼,借他的關係當了服務員,那黑鬼經常帶兄弟一起盤她,後來黑鬼去了馬耳島,人家把她趕出了餐廳,她就找了江正河接盤,兩人一對狗男女!」
「等一下!」
趙官仁狐疑道:「你說黑人去了馬耳島,江正河有沒有可能去投奔他,李蘭剛剛生了個小黑人!」
「這就沒錯了!前兩天李蘭來找我,給了我一些食物讓我別亂說……」
周發達拍手說道:「李蘭說她不知道孩子是誰的,萬一生個黑人出來,她只能犧牲自己保住大河的地位,但我以前關照她就是為了套黑鬼的消息,黑鬼有個代號叫52,可能是白頭鷹組織的成員!」
「你知道52是誰嗎,丁小蛋的上級……」
趙官仁目光炯炯的看著他,周發達吃驚道:「怪不得大河會偷疫苗,原來是受人指使啊,這事你應該去問唐妮,她以前的上級莫蒂跟黑鬼關係匪淺,她一定知道內幕!」
「謝了!讓老娘們糟蹋的事,我會替你保密……」
「喂!讓我看看監控啊,我想知道老婦女怎麼迷的我……」
「壞了!你收了錢就好好服務吧,做鴨也得講信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