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五年,言清婉出去找了個跟之前毫不相關的工作——文員,完全靠著自己四處投簡歷找到的。
她並沒有在簡歷上寫任何她之前在SE,在自媒體上的成績,簡歷很普通,因為年齡經歷等原因沒有大公司願意要她,這份工作的工資也只有3580塊。
拿到工資的那天晚上,她躺在沙發上笑了。
這個月僅僅靠著SE一家公司的分紅都不止3580萬,這還不用她工作,她工作累的要死要活才這麼點。
梁懷言那白玉般的手指「屈尊降貴」的數錢,認識這麼多年,言清婉就沒見過他數錢。
「3580」言清婉說了好幾遍他還在數。
他忽然笑得特別開心,傾身抱住她,溫熱的氣息呼在她的頸側,密密麻麻地癢,細細密密的吻落下來,言清婉被他抱起來坐到他懷裡「我太太很厲害。」
言清婉翻了個白眼,覺得他好假「你別硬誇了,我今天校對的文章還有一篇把你吹上天的文章。」
「這真的。」梁懷言指腹摩擦著她的耳垂,模樣深情又溫柔「我不是說你賺了錢很厲害,你這個月很辛苦,在大多數人都覺得晚了的年紀你又重新開始這很厲害。」
「為什麼這麼一點小事你也要夸?我覺得這沒什麼好夸的。」
梁懷言在她唇上親著,聲音帶了點別的意思「因為我想誇你,我太太就值得被誇。」
言清婉真的有時候不能理解他,他們這個圈子裡別人的太太不是大學教授就是在家相夫教子,她每天起早貪黑拿3580塊,梁懷言還開心的不得了。
她爸爸媽媽都說她現在應該認真為以後的事業著想,不要整天渾渾噩噩。
除了梁懷言所有人都說她現在應該重新開闢一份事業,她放下了小有成色的自媒體,放棄了遊戲策劃,前半段生命中一切本可以成為她一輩子的事業的東西都被放棄了。
梁懷言還在他唇上輕啄著,試探性地往裡伸,見言清婉沒反感,他才大膽起來,定住她的腦袋,仰起下巴迷濛的親她。
親著親著,他把她壓在沙發上,單手解開了襯衫領口,黑色的領帶被抽出扔到了地上,他的大腿分踞在她的腰兩側,黑色的西裝褲下,她再熟悉不過的東西已經已經有了苗頭。
白色的襯衫下擺掉出來,松松垮垮地框在身上,大片的胸膛裸露著,欲望如夜,越漸濃稠,粗重的喘息聲在她耳邊響起,梁懷言壓在她身上吻著她,胸膛的起伏她都可以感受得到,爺們的不得了。
言清婉的手被他拉住,手指碰到冰涼的腰帶。
他半天沒解,她的外褲被脫掉。
「你的身體好漂亮。」
時至今日梁懷言做愛時也會說葷話,不過說的不露骨,大多數時候只是出於真情實感,比如此刻,言清婉聽不得這些話,一聽就臉紅。
梁總脫了上衣,沒解褲帶,只是拉開拉鏈把內褲往下拉。
沒有準備,動作猝然儘管溫柔,她眼淚一下子就飈了出來,半天連呼吸都停了,眼角也是紅的。
「寶寶,放鬆點。」梁懷言親吻著她的身體,眼裡還有濃重的欲望,聲音卻很溫柔。
言清婉勾住他的脖子,輕輕的喘氣「你先等等。」
他沒聽她的,討好般的吮著她,手指在她身上流連試圖點起她的欲望。
……
兩個月後,言清婉在公司毫無預兆地暈倒了。
梁懷言當時正在開會,醫院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放下了手頭上所有的事開著車往醫院趕,看到他本人的時候,公司里的人都驚呆了。
畢竟他這幾年風頭大得很。
言清婉躺在病床上,什麼都還好,梁懷言對著他們公司的人發了一通脾氣。
頭一次以權壓人。
「醫生,我太太怎麼樣?」梁懷言把她轉到了高級病房,這裡沒什麼味道。
醫生坐在辦公室里語氣責備「你怎麼當老公的?你老婆懷孕五個星期了。」
「懷……懷孕?」梁懷言像被一道雷劈中了,話都不知道怎麼說,腦子裡很亂萬千種情緒湧上心頭。
「對啊。」醫生說「年輕人同房又不注意,不懷孕還能是什麼?」
「好的。」
梁懷言根本沒聽清醫生說了什麼,只知道言清婉懷孕了,腳步都是虛浮的,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麼。
進病房的時候,言清婉已經醒了,睜著大眼睛看著門,瞧見他進來,還問他怎麼了,安慰他說她肯定是低血糖。
梁懷言盯著她的肚子看了好久,又看她的臉,緊張的抓著她的手。
「我應該沒生大病……吧。」言清婉看到他那凝重但是不算絕望像是還沒反應過來的眼神不確定地問。
梁懷言扶著她的脖子,虔誠的親吻著她。
「我覺得跟生了大病差不多。」他還是僵著臉「可能你要休息一年中間還要做個手術,相當於要去鬼門關走一趟。」
「什……什麼大病啊?」言清婉眼神漸漸變得忐忑小心,眼眶有點紅「會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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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懷言忽然抱住她,動作很小心,沉默好半天才說「我說了的話你不准罵我。」
說完又弱弱的補了句「罵也沒用。」
聽了這句話,言清婉才放下心,大概知道不會是什麼大病,只是小病,要不然現在他是怕她死而不是怕他被罵了。
「說吧,我絕對不罵你。」
梁懷言不太敢開心,因為他不確定她想不想要這個孩子,他怕自己表現的太明顯給她壓力,萬一她不想要這個孩子也不好意思跟他說,然後把自己弄得不開心。
「你懷……孕了。」梁懷言看著她的眼睛,心裡七上八下的,一瞬間眼眶濕潤。
言清婉愣了有五秒,瞳孔才緩緩有了焦距「我……你……不是……」
說了半天她甩開他的手「不可能吧,我才多大?是不是檢查錯了?我媽媽會罵死我。」
梁懷言從手機里把剛剛拍的東西給她看,上面清楚地寫著她的名字年齡。
暗色的地方有一團深黑,他聲音帶著不明顯的期待,指著那塊地方「這是我們的孩子。」
「媽媽不會罵你的,沒有檢查錯。」
言清婉盯著那個東西看了好半晌,還是覺得不太真實,看了梁懷言好幾秒,他都僵著臉看著她,神情很是拘謹。
2025.6.17,她和梁懷言有了一個孩子。
這一年梁總27歲,婉婉30歲。
「你對他什麼想法?」梁懷言看她半天沒說話,以為她不好說,自己主動開口。
言清婉頭埋在他胸膛上,沒來由地覺得害怕「我沒準備好,我覺得孩子是個挺沉重的話題,我之前沒想過這個,我不想當媽媽。」
梁懷言關了手機,把她抱進懷裡「對不起,是我沒做好,你別緊張我處理,不想要的話我陪你打掉,我會好好照顧你不讓你身體出問題,想要的話,我就好好照顧你們倆。」
「我想想吧好不好?」
「好,不用害怕,你要不要都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梁懷言揉她的頭,眼神一如既往的含著笑。
他出去給她買吃的,順便問了醫生現在打孩子和把孩子生下來哪個對的身體傷害大。
醫生說「以後生孩子。」
買完東西回來之後,言清婉眼睛很亮地看著他,嘴角梨渦浮現。
梁懷言直接把醫生的話跟她說了,讓她自己做決定。
「言言,我打算把他留下來,我擔心的那些事其實沒必要,反正你都會處理好。」
梁懷言布菜的動作一頓,豆大的眼淚砸在桌上摔成幾瓣。
他喉嚨里像叉了幾十把刀,塞得說不出話,他很愛哭沒錯,但是自從結婚之後,他就再沒哭過。
如今哭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是因為孩子,也不是因為她願意生孩子,而是因為如此的深愛就在這麼偉大又平凡的日子就這麼鋪展在他面前。
他們如此深愛在這個平凡的日子裡。
窗外的太陽很大,醫院裡的樹葉吹得很響,房間寂靜,後來據梁懷言回憶,那個下午長的幾乎跨過了他的一生,他們一直擁抱,彼此的溫暖進了骨子裡,就像太陽在身體裡埋下了火種。
那叫什麼呢?
「深入骨髓的愛。」
愛神丘比特無差別的將箭射向世人,他們是被射中的最後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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