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研究比想像中順利許多,剛好半個月就回來了。
回到帝都北站聽到錯雜的鳴笛聲的時候她都覺得恍然隔世,已經很多天沒有看見過這麼繁華的世界了。
「大家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明天八點在明德樓412開會。」梁教授跟大家揮了揮手上了去國家語言文字工作會的車。
言清婉的脖子受了點傷,可以動但還是很疼,她又不想一個人去醫院,便給言清揚打電話。
言清揚正在和梁懷言吃完飯,忽然接到她的電話。
他知道她工作的地方沒信號,看到這個電話就猜到她可能回來了。
梁懷言觸及到他的眼神,以為是什麼機密的電話起身準備迴避。
言清揚伸手向下壓了壓「婉婉的電話,不用迴避。」
梁懷言點頭,打開手機沒看見她任何一條消息。
「回來了?」
言清揚垂著眼皮,難得帶了點笑意。
言清婉坐在車站外的長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對,我在帝都北,你來接我一下,我應該要去醫院做個檢查。」
「好。」
坐在他對面的梁懷言把她的話一字不差地全聽到了,本想給她發的消息全刪了。
掛完電話,言清揚也絲毫沒把他當外人「婉婉可能受傷了,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不用,謝謝言總。」他站起來「麻煩您到時候跟我說一下病況就好。」
言清揚點頭。
梁懷言知道她大概是怕自己知道她受傷會心疼帶著生氣,為了讓她安心檢查,他還是暫時裝作不知道算了。
本來吃完晚飯他還要回去工作,現在她回來還受傷了了他就把那些工作帶回家處理算了。
吸了口氣,他打開手錶看她之前說的那些想吃的東西。
李子驍坐到言清婉身邊,似乎是在等車。
「你也在等人來接嗎?」他捏著箱子的手柄的手泛著白,身上的衝鋒衣遮住了他半張臉。
言清婉垂下眼睛看手機平靜地「嗯」了聲。
她並不覺得現在倆人還有搭話的必要,事實上他們本身就不是很熟,只是在團隊裡她和他算是稍微熟一點,因為每天的任務她意外地都跟他一組,然而這點交情在帝都算不上什麼,就跟辦公室里那些後進的同事一樣。
李子驍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她柔和漂亮的側臉,那當真是一副極讓人感覺到舒服的皮囊。
「相機我可以明天再還你嗎?」
言清婉扭過身子攤開手「可以,明天開會的時候你再還給我吧,記得把裡面的照片刪光。」
「好。」
他滑著行李箱站起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穩穩地停在他面前。
穿著黑西服的司機下來替她打開車門。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吧?」
言清婉看了一眼車牌,就收回眼禮貌回絕「不用了,我家裡等會會有人來接我。」
「再見。」李子驍把箱子遞給司機生疏地和她揮手。
「拜拜。」
他們走了沒一會言清揚就開著他嘴裡那個賓利出現了。
「怎麼了?」他有幾分慌張地下車上下打量他「你怎麼瘦這麼多?」
言清婉四肢無力,渾身都軟綿綿的提不起勁「沒事,就是把脖子扭了,去醫院拍個
CT看看什麼什麼毛病。」
言清揚把她的行李箱和包拿著替她打開車門。
到達醫院後,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更加強烈了,言清揚給了她一個鼻吸式的薄荷味清涼油。
知道她討厭來醫院,言清揚直接帶她去了主任那兒,讓主任把她迅速帶去做檢查免得她多受罪。
說她嬌氣十五天開水泡飯吃鹹菜每天徒步走三萬多步,吃不好睡不好也過來了,說她不嬌氣她一檢查完就在廁所里吐得昏天黑地黃綠色的膽汁都吐出來了。
醫生看了眼片子就知道她的問題「你有一定的脊椎病加上嚴重的外傷導致的頸部毛細血管破裂所以頸部動不了,日後減少伏案工作的時間好好休息。」他從印表機里拿出一張單子給她「去下面拿藥。」
「這個對日後的生活有很嚴重的影響嗎?」言清揚問。
醫生的眼睛閃過冷色的光芒「好好休息就不會,否則頸椎病會加重到時候就不一定了。」
「好,謝謝醫生!」
出了辦公室後,在通風的大廳里言清揚嚴肅地問她「你怎麼受傷的?怎麼傷到了脖子?腦袋是不是也受傷了?」
言清婉把過程大概說了一下,沒說當時有多疼。
言清揚本來想罵她兩句想想又覺得心疼,便沒捨得罵無奈地把她帶去做了一個全身的體檢。
幾個小時之後所有的結果都出來了,言清婉和言清揚的心都吊著,生怕把腦子撞出什麼大毛病出來。
所幸醫生只是說她有輕微的腦震盪和軟組織損傷頭皮,又給了他們一張藥單。
「來都來了,還有什么小項目要檢查嗎?」言清揚把藥都拿了,手拎著一大袋。
想到自己背上和手臂上的多處青紫,她去拍了個X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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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上下多處軟組織受傷。
出了醫院之後言清揚問她「回不回家住?收這麼重的傷也不吭聲。」
「不回。」她拿起手機給梁懷言發消息「爺爺奶奶年紀大了,看著我瘦了又要擔心嘮叨我,你回去也別跟他們說。」
他嗤笑「我還沒那麼愛多嘴。」
「哥哥。」她嗲著嗓音喊。
言清揚後背一涼握著方向盤的那隻手都抖了幾下,下意識覺得沒好事,扭頭「有事說。」
「我想給那些山區的孩子捐衣服手套還有本子筆。」
「轉性了?」他意外挑眉「你之前不是對家裡的慈善事業不聞不問嗎?」
言清婉向後把包里的相機拿出來,把那些孩子的手還有教室的照片翻給他看。
「她們應該被幫助。」
言清揚掃了一眼沉默兩秒答應「好,我會儘快安排的,你把你覺得那些小孩子需要的東西寫出來。」
「哥,我最想說的不是這個,我想讓那邊的女孩走出那裡讀大學。」她聲音很平靜,眼裡卻泛起淚花「那邊的女孩反抗不了家裡的,她們那么小就被剝奪了讀書的權力,她們很無助,我想以言家的名義資助她們讀書。」
言清揚扔了包紙到她身上,聲音無奈「哭什麼啊?家裡又不是資助不起,我們會給那些女孩家裡錢讓他們把女孩送進學校讀書的,媽媽會找人過去做思想工作的,慈善機構也會保證那些女孩的權力的。」
言清婉把眼淚抹乾淨,聲音帶了些委屈「謝謝哥哥。」
「一點小事哭什麼?」言清揚單手開車,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我是你親哥哥,有什麼事直接說就好,不用裝乖。」
「哥你真好。」
「哥哥就你一個妹妹,不對你好對誰好?」
「也是。」她驕矜地哼笑。
言清揚旁敲側擊「雖然你表哥堂哥那些哥哥不少,但是你只有我一個親哥。」
他骨子裡其實很粘人,看著冷淡熟了之後就會發現他既護短又毒舌占有欲還強,小時候會天天跟小婉婉爭媽媽,說不要她,但是言清婉叫別人叫哥哥他又不許,非要讓她加上前綴,兩個字的名字讓她用他最後一個字的疊字當前綴,三個字的就最後兩個字當前綴。
他只准她叫自己哥哥,為此還跟大伯家的兒子打了一架。
很多豪門會有爭家產這種事但是言家不會有,因為言清揚只要在言清婉身邊就不會讓言清婉受委屈。
比起爸爸媽媽,長大以後的言清揚其實更愛煩這個他覺得煩他的妹妹。
只有在她面前言清揚才會肆無忌憚地玩一些孩子氣的把戲,只有他的妹妹會陪他玩並且永遠不會離開他算計他。
言清婉做了個鬼臉「知道了,我唯一的親哥哥。」
想了想又認真補了句「爸媽說的那些話我都記著,你也要記著。」
他們說「即便有一天你們成家了,也要知道你們是彼此最親的人,因為愛人可能會背叛你,但是哥哥會永遠護著妹妹,妹妹會永遠站在哥哥這邊,你們是彼此的靠山。」
這是爸爸媽媽從小就在倆人面前說的,他們彼此永遠是爸爸媽媽為他為她從小培養的靠山。
怎麼會不親呢?
「有你天天給我找麻煩,我想忘記都難。」他頗有些得意。
言清揚當哥哥最有成就感的一點就在於給言清婉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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