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康勸了一句後,白大富是停下來了,但是余氏卻還是不甘心,甚至帶上了哭腔,「我怎麼這麼苦命呀,拼死拼活生下來的兒子,現在竟然嫌棄我了。」她是越說越流利了。
邊哭邊嚷邊捶著床板,白大富眉頭皺的緊緊的,只是抿著嘴站在那不說話。
&了,娘,難道你想讓我和大哥也轉身就走不管你嗎?」白大康看著這一幕,腦子中不禁想到了柿子撿軟的捏這個俗語,可不是嗎,他和大哥越孝順,他娘反而越發的得寸進尺。
白大康這一句話是用吼出來的,余氏的聲音瞬間停了下來,看到余氏被自己吼得有些發怔,白大康才嘆了口氣道:「娘,大哥已經將事情都跟我說了,你自己也不想想,要不是徐家認識宋大夫這樣的名醫,以你中的這種毒哪還有的救,再說,當初二哥和阿櫻怎麼和你說的,你難道一點也沒有懷疑嗎?」
白大康話問的似是而非,但是正因為已經懷疑了,余氏反而聽懂了白大康的言下之意,她訥訥的道:「大康,不能是你二哥吧,不能吧,我可是她親娘呢。」
余氏一雙眼睛期盼的看著白大康,似乎想從他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因為她不願意相信自己最喜愛的兒子竟然會下毒害她,雖然她的潛意識裡已經察覺到了也許這就是事實,可是她也不願意相信。
&這個事我也說不好。這還要問問守雲他們,他畢竟是捕頭,肯定知道是怎麼回事?」白大康謹慎的答道。
聽了白大康的話。余氏瞪了他一眼,白大康和白大富對視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
白梨得知白大康和白大富到了,便帶著吃過午飯的白松回了前院,看到白大康和白大富坐在屋中,而余氏已經睡著了,沒有看到白老爹的身影。白梨不用問就知道白老爹沒有過來。
&三叔。」白梨喚道。
&梨,你奶這事嚇到你了吧?」白大康關心的問道。
白梨點點頭。「可不是,也不知奶怎好好的中了毒,還吐了血,我嚇得夠嗆。」白梨一點也沒有隱瞞的說道。白松走上前去給余氏把了脈。又去煎藥了,唉,白梨不禁想嘆氣,這白大貴和白櫻留下的爛攤子,卻讓他們來收拾,這白櫻竟然就這樣「畏罪自殺」了,也不知在臨死之前白櫻是何種心情,有沒有後悔之前所做的。機關算盡,到最後自己還落了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想到白大康和白大富肯定一進城就來了這裡。還不知道白櫻已死的事,白梨便將這件事告訴了白大富和白大康,二人聽後,明顯的愣住了。
&阿櫻死…話的是白大康,話語中帶著不敢相信的遲疑,看到白梨肯定的點點頭,他才抹了把臉,哽咽的道:「還……還那么小,這是何苦呀。」
無論怎樣,白櫻也只是和他們大房不對付,她沒有對白大康他們做過什麼事,在白大康心裡,白櫻仍然是他的侄女,這麼年輕的侄女就這樣沒了,他難過才是正常的。
而白大富也愣了一下,看到自己的女兒面無表情的模樣,他輕輕的嘆了口氣,問道:「守雲是去忙這個事去了嗎?」
&早上是阿楊過來報的,具體怎麼我現在也不知道,要等相公回來才知道。」徐守雲到現在一直沒有回來,也不知道白櫻到底是怎樣沒的。
白大富點點頭,他現在就擔心這件事會不會影響到阿梨,其他的他都不關心。
白大富和白大康在這盤桓了一下午,晚上的時候回了金杏胡同,金花胡同的白大貴家此時卻是冷冷清清,屋裡雖然有四個人,但是誰也沒有出聲,白大貴坐在屋中發著愣,童氏躺在炕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屋頂,好半天都不動一下,白楊白槐偎在一起,兩個小少年互相取暖,也不敢吭聲,上午的時候,白櫻的屍體就被衙門帶回了,家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哥,我餓了!」偎在白楊身邊的白槐可憐兮兮的說道,肚子也適時的發出了一聲咕嚕的響聲。
稍稍有些懂事的白楊在心裡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小弟弟懵懂的大眼睛,再看了看在院子裡發呆的爹和躺在炕上眼睛直直的娘,他安慰的拍了拍白槐的小肩膀,輕聲道:「阿槐乖,大哥這就去做飯。」
近一個時辰過去了,白楊終於灰頭土臉的將米飯燜好,又燉了一鍋蘿蔔白菜,味道怎麼樣不敢說,但是肯定是熟了,因為那蘿蔔用筷子已經夾不起來了,因為燉的太化了。
白楊和白槐兩個小的個盛了一碗飯,又夾上些蘿蔔白菜,兄弟二人分別給白大貴和童氏送去。
&吃飯了!」
&吃飯了!」
白大貴和童氏看到那一碗堆得冒尖熱騰騰的飯菜,還散發著陣陣香味,這才發現自從早上發現大女兒橫屍閨房後,他們一家人這一天都沒有進食,是悲傷或是愧疚,白大貴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已經得了銀錢,他害怕,他害怕將事情說出去,不但這些銀錢保不住,他一家老小也會沒命的,那這樣的話,阿櫻不就白死了。
白大貴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並沒有想著為白櫻報仇,他心裡最先想到的還是儘量隱瞞模糊這件事,最後這件事就次了結,這樣的話,已經得到的銀子就不會再飛了,女兒死了,他還有兩個兒子呢。
童氏在兩個兒子帶著祈求的目光下,終於端起了飯碗,即使心裡空洞洞的,她也要吃,女兒已經沒了,兒子,她要好好的養。
等徐守雲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知道白梨著急,徐守雲一進屋不等白梨問就直接道:「白櫻的確是被人殺害的。」
&白梨睜大了眼睛,雖然一開始徐守雲說過,白梨自己也能猜到,但是這個結果確定了下來還是讓白梨感到一股不寒而慄,因為她發現對於有些人來說,殺人的確不算什麼,像白櫻這樣心計頗深的人到最後還是算計不過那個殺人兇手。
&誰?」白梨問道。
&櫻是中毒而亡的,中的是姝愁朱毒。」徐守雲直截了當的道,「是蕭家的人,只是我總覺得以蕭放的城府做不到這樣的事。」
&現在如何?」白梨想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徐守雲皺了眉頭,「兇手將現場布置成了自殺的場景,我們只有白楊提供的一個模糊的線索,說是夜裡面有人敲門,而家中也有人去開了門,只有這一點能夠證明在白櫻身亡的時候白家可能來過外人,可是白楊當時並沒有起來,況且他睡的迷糊,也不敢肯定,並不能作證,而蕭放更是矢口否認殺人。」
&我二叔二嬸呢,他們就沒說什麼?」白梨不禁問道,以白大貴的精明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口中什麼話也問不出來。」徐守雲幾乎不知道這一對夫妻是什麼心態,是真的悲傷,還是只是想以悲傷的姿態來模糊這件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