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想了一下,索性直接道:「娘,我想等守書放年假之後,在家裡帶著守書守玉一起烤烤肉賞賞雪,大雪天,他們也沒地方玩。」
小錢氏愣了一下,沒想到白梨說的是這個,想了一下道:「守書後天就放假了,那兩個小傢伙要是聽到你要帶他們吃烤肉,肯定高興的不得了!」
這樣說,就代表小錢氏答應了,果然,用徐守書的名號比徐守雲還要有用,小兒子的威力是無窮的,白梨為自己點了個贊,至於徐守書嗎,反正他肯定也是樂意的,白梨倒是絲毫沒有感到不好意思,雖說嫂子和小叔子的關係一般比較尷尬,但是誰讓徐守書還是個小學生,她一點沒有嫂子對待小叔子的心態,反而待他就像待白松一樣,是弟弟的感覺。
「既然準備烤肉,不如把你娘家的弟妹也請來,讓他們幾個孩子一起玩,守書守玉可是經常在我耳邊念叨你家的阿松阿桃兩個。」白梨正在想著怎麼說讓白松白桃過來玩,小錢氏反而先開口了,倒是解了白梨的為難。
沒等白梨答話,小錢氏又道:「你怎麼好生生的說起了這件事?」按理,就算白梨想帶著徐守書徐守玉一起在大雪天吃烤肉,好好玩一下,也應該挑雙胞胎在場的時候再說,現在婆媳二人正帶著丫鬟婆子給各家置年禮,就算開小差,也開不了那麼遠吧!
白梨猶豫了一下,才道:「我是看到要送到龐家的年禮才想到的,龐家小姐和我關係很好,她素來喜歡這些新奇的事情,性格又開朗活潑,就想著也請她來家玩玩。」
「龐家和我們家的交情不錯,我和你姨母的錦裳繡坊和龐家繡鋪也有生意往來,雖然是有競爭,但是也經常互相扶助,畢竟我們封城地處北方。與南方那些大繡坊沒法比,在生意上封城的幾家較大的繡坊都會互相關照。」
小錢氏沒有直接說可以或者不可以,反而和白梨說了龐家和他們家平日的交際,白梨做了錦裳繡坊兩年多的賬房。對於繡坊里平日的生意往來自然清楚的很,龐家繡鋪和錦裳繡坊是友非敵,即使有所競爭,也是良性競爭,所以她才敢就這樣直接的就跟小錢氏提出請龐玉珠來自家玩的想法。從小錢氏的一番話白梨聽出,小錢氏雖然不怎麼管繡坊的生意,但是她心裡都是明白的,白梨一想也對,錢氏姐妹兩,姐姐那麼精明,妹妹小錢氏即使略遜一層,在看人方面眼光不如錢氏,但是別的方面不一定會比錢氏差。
「只是不知道快過年了,龐夫人讓不讓玉珠出來!」白梨有些擔心這個。小錢氏則不在意的道:「你儘管下帖子好了,來我們家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素貞肯定會同意的。」
素貞是龐夫人的閨名,白梨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家婆婆小錢氏和龐夫人朱氏私交應該很好,否則不會私下直接稱呼她的閨名。
「既然娘這樣說了,肯定沒錯的,我就聽娘的。」白梨小小的拍了一下婆婆小錢氏的馬屁,便吩咐道:「紫竹,去備紙墨。我給玉珠寫個帖子。」
紫竹躬身應了是,便下去準備了,看到白梨身邊的丫鬟,小錢氏忽然想到自己先前派去的碧青。那時她動機不純,想著給這個兒媳婦找一下麻煩,現在她自己雖然並沒有這種想法,也告誡了碧青一番,可是她是過來人,知道這兒女情事並不是說能斷了念想就斷的了的。碧青雖然平日裡為人穩重大方,但是誰知道她會不會在這件事上犯糊塗,可是小錢氏現在反而騎虎難下了,不知怎麼對白梨開口,想了一下,索性不說了,看看情況再說吧。
「阿梨,你昨天說你姐姐有喜了?」小錢氏問道,這是昨日晚飯期間小錢氏問回門情況時白梨說的,小錢氏這時問起來是因為她想到自己給了白梨一個以後有可能惹麻煩的丫鬟,就想在其他方面補償一下。
其實,小錢氏是一個比較單純的人,雖然為人有時太過自負,但是一旦她自覺自己做事欠妥或者損害了他人的利益時候,心中就總想著找補回去,就像此刻,對於這個兒媳婦,她自覺自己做為婆婆,在媳婦剛進門時候,就送美貌丫鬟進房,雖然自己也告誡了丫鬟,但是還是想照顧照顧白梨娘家,也算間接的補償白梨了。
白梨點頭,「是啊,剛查出沒多久。」白梨不明白小錢氏怎麼問了這些問題。
小錢氏遂吩咐身邊的管家財叔道:「送去張家年禮多加兩斤燕窩,兩匹松江軟布,四個一兩重的花生樣金錁子。」
小錢氏一吩咐完,白梨連連擺手,「娘這也太重了,年禮準備的本來就不少了。」
本來去張家的年禮就有布匹,豬牛羊肉,瓜果點心等,這在一般人家,過年都不用另外買東西了,現在又加上燕窩和金錁子,燕窩的價錢白梨不知道,但是只那四個一兩重的金錁子就值四十兩的銀子,白梨只見過給龐家陸家有這些,但是那兩家也會回等值的年禮的,可是張家不一定回的起,反而讓他們為難。
小錢氏沒有理白梨的反對,揮了揮手道:「財叔,你讓他們去辦吧,在今天下午就將年禮送到,對了,就跟張家少夫人說,這是我們家少夫人送給她未來姨侄的。」
「是,夫人。」財叔應了一聲,便下去準備了。
「娘?」白梨不知道小錢氏為什麼突然一下給了她這麼大的面子,這樣一說,就代表著是白梨私下送的,不算在徐家的年禮中,張家自然不用同等價值回禮。
「快寫帖子吧。」小錢氏指了指端著筆墨紙硯的紫竹,原來說話時紫竹已經到了,白梨看小錢氏那架勢是不會說的,便也不再追問,走到案前給龐玉珠寫帖子去了。
臘月十五這天,白梨和婆婆小錢氏理了一天的年禮,白梨也大致的將徐家的交際圈子弄了個半熟,晚上躺在炕上和徐守雲聊起了白天小錢氏的態度,白梨不禁問徐守云:「你說娘怎麼忽然想起來以我的名義給姐姐送禮?」
她的意思就是小錢氏轉變怎麼這麼大,但是畢竟是徐守雲的親娘,她一個做兒媳婦的怎麼能妄自議論婆婆,即使是好的轉變也是好說不好聽,所以她只能這樣一帶而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