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掛著這麼多神像,到底哪一副是武神大人啊~」
武藏用牙籤兒剔著指甲縫,一臉輕佻地笑道:
「比武審判,倒不如說是處刑大會,哈哈哈~」
近藤勛狠狠瞪了他一眼:
「年輕人,這是莊重的儀式,注意你的禮數。」
「沒有不尊重的意思,只是覺得老規矩太繁瑣,真是搞不懂~」武藏攤了攤手。
近藤勛嫌惡地瞪了私生子一眼,不再理會他。
若不是利益需求,以他的性格,才不會與武藏這類卑劣的蟲豸共事。
回頭看向觀眾席,各幫派代表都已落座,
近藤勛走到參議員面前,對著老太太畢恭畢敬地鞠躬請示:
「大人,是否可以開始了。」
參議員端著茶盞對他微笑:「既然人齊了,就別讓大家多等啦~」
顯然,參議員的權威遠遠凌駕於神佛之上,
武藏心道:(到底還是綠黨大佬兒牛啤,一句話就能調動軍隊,可不是黑道兒能惹得起的,相比較,佛祖他老人家有幾個師。)
·
「如您所願,大人。」
近藤勛拍拍手,
一群穿著空手道袍的弟子抬著一張巨大的胡桃木桌子過來,將其擺放在VIP坐席旁邊,
另一群弟子端著蒙著紅布的神佛雕像,
恭敬地將其放置在桌上,撤掉紅布,旁邊擺上蠟燭、香爐和各類珍貴貢品。
一群穿袈裟的大和尚站到貢桌兩邊,手捧念珠、木魚,口中念念有詞,
近藤勛點燃一炷香,朝著武神像鞠躬參拜,
參議員老太太饒有興趣地端詳著這場頗具江湖特色的儀式。
此時,VIP坐席傳來一陣不合時宜的嬉笑聲,
一名中年禿頭胖子在和坐在他膝蓋上的女秘書打情罵俏,引得眾人皺眉側目,
此人正是徹也在地牢中見過的近藤家次子;近藤虎之介,
其兄長近藤龍之介被徹也殺死之後,這位次子撿了個大漏兒,直接成為幫會繼承人。
此時春風得意,竟在這莊重的場合與女秘書『互動』起來。
近藤勛感覺自己的老臉都要被這蠢兒子給丟光了,當著參議員的面也不好發作,
只好尷尬地裝作沒有聽見,對著武神像拜了幾拜,把手裡的香插進香爐。
表情沒有變化,心中已經恨得咬牙切齒;
若不是長子龍之介身死,也不至於把這丟人現眼的次子拉出來丟人,
正因如此,對於殺死自己長子的兇手恨意更深了幾分,惡狠狠地瞪視著山上徹也:
(臭小子,你必須為龍之介償命!
別以為參議員老太太能保你,老子排出的陣容是無敵的!)
·
僧人一通念經敲打,繁瑣的儀式終於結束了,為首的白鬍子老僧雙手合十,朗聲說道:
「山上徹也,你被指控弒親、篡奪的罪名,你可認罪?」
「我否認一切指控!」
山上徹也挺起胸膛,宏亮的聲音全場都聽得見:
「可我現在身為階下囚徒,辯解亦是沒有任何意義。」
他朝著參議員微微鞠躬表示謝意,目光隨即掃過近藤勛和武藏:
「我山上家與近藤家血海深仇不可調節,多費口舌也是無用,
還是勞煩大師主持這場審判,武神大人自會決定我的生死!」
此番發言氣勢磅礴,不卑不亢,表達了戰鬥到底的決心,各幫派代表都是微微點頭,心說山上家後繼有人。
參議員老太太對著徹也微笑,對於他的發言甚是滿意。
近藤勛心中一陣酸楚,顯然,這個仇人要比他那個廢物次子虎之介優秀得太多。
·
之前的問話只是走個形式,無論徹也如何回答都不會改變接下來要發生的,
白鬍子老僧開始照本宣科似的宣讀『比武審判』的規則:
「第一,冷兵器拳腳單挑,打到一方認輸,或是一方死亡方分出一局勝負,若是雙方全部失去戰鬥能力或是全部死亡則判平局。
第二,不允許使用熱武器,在對方同意的情況下,可使用投擲類暗器,被擊出演武場範圍,或是走出範圍者都會被判負。
第三,雙方各派七名武者參戰,拿下四局勝利便告結束。
第四,若是被審判者落敗,則說明武神大人裁定其有罪,任由勝者處置,反之,則立即釋放,任何人不得限制其自由離開。
老僧宣讀完畢,合上捲軸,小和尚掄起木槌,照著銅鑼敲了兩下:
「咣~咣~」
「比武審判開始!
請雙方武者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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