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靈帝國 第三百五十四章 麻煩來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麻煩來了

    幻想御手事件，可以說是整個學園都市所有的無能力者與這裡嚴苛的等級制度，與他們面對的不公平的命運之間所產生的矛盾激化之後的副產物，波及了數萬名普通學生，甚至險些造成了更加嚴重的傷亡事件，並令不少人因這事件的後遺症而永遠失去了覺醒超能力的機會，儘管其起因看起來是某個脫線女教師在絕望中為了拯救自己的學生而採取的極端計劃，但究其根本，還是整個學園都市那過於片面化的等級制度才迫使大量的lvevl0們走上了錯誤的道路。

    儘管對這樣的事件感到相當遺憾，但是對學園都市推行至今的等級制度，我們卻無心也無力去更改，好吧，事實上潘多拉倒是創造性地提出了幹掉亞雷斯塔然後統治這裡來自己制定製度的建議，不過說實話，我並不認為潘多拉制定出來的軍事條例能人性化多少……

    哦，跑題了。

    我要說的是，一個制度的存在，必然有其存在的理由，學園都市的等級制度雖然看起來無情，卻也是這樣一個僅有230萬人口的勢力能夠對抗整個魔法側這樣龐然大物的最有力保障，在這樣的前提下，我們並不想去改變太多。

    而且更重要的，由於所謂「劇情」的不靠譜性，幻想御手事件最終是否會徹底爆發還是個未知數呢……

    明媚的陽光透過寬大的玻璃窗照進房中，讓整個房間洋溢著溫暖的氣息，面前那光潔的瓷質茶杯上映出的是女孩略有些緊張的面容，佐天淚子獨自坐在沙發上，手中無意識地折磨著那已經喝乾的茶杯。

    今天是自己作為一個「能力者」參與超能力提升實驗的第一天，儘管只是一個level0，但她還是在過來之前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了準備，當然，也只能說是調節好了心態而已，在這方面就連自己的好友們也無法為自己提供太多幫助，畢竟即使是長盤台的「超電磁炮」，也不可能知道針對一個無能力者進行的超能力研究應該是怎樣的流程。

    確實是很奇怪的流程——但作為一個從未配合過類似研究工作的無能力者，佐天淚子還無法察覺自己剛才經歷的試驗和常規的研究所有什麼不同，她只是按照那名表情看起來十分嚴肅，雖然穿著研究員的白袍卻有種軍人般感覺的「主任」所交代的，躺在一個古怪的、仿佛雞蛋一樣的座艙中，然後儘可能放鬆，如果說有什麼讓佐天淚子感到奇怪的話，就是那個座艙的蓋子上鑲嵌滿了閃閃發亮的透明水晶，據那些研究員所說，這些水晶是可以令人激發潛力的「能量源」，它們可以有效地強化自己的神經系統，不過那些理論實在複雜，佐天淚子聽了不到三分鐘，就……睡著了……

    「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呢……」

    佐天淚子自言自語著，心中有些緊張，也有點點的期待。

    從那個放滿了水晶的座艙中出來之後，那些忙忙碌碌的研究員似乎有了什麼很大的發現，都聚集在一個怪模怪樣的機器旁，反而將自己給晾在了一邊，佐天淚子僅僅湊過去看了一眼就開始感嘆真不愧是掌握了先進技術的研究機構，就連用來表示實驗結果的各種符號都沒有一個是自己認識的……

    然後那個被其他研究員恭敬地稱為「主任」的嚴肅男人便讓自己到這個休息室中等候結果，整個過程下來，佐天淚子始終有一種雲裡霧裡的感覺。

    似乎……沒什麼變化嘛……

    心中有些忐忑的少女微微抬起了雙手，努力想像著自己使用超能力的樣子，不過相當遺憾，除了憋的臉色通紅之外，什麼都沒發生。

    而與此同時，距離佐天淚子所處的休息室僅有一牆之隔的另一個房間中，「幕後黑手」們卻陷入了困惑之中。

    「沒有反應？」

    「是的，陛下，」我們面前匯報情況的希靈技師面無表情地說道，對這樣自我等級意識並不太高的希靈技師而言，不管是什麼樣的實驗對象，什麼樣的實驗結果，都只是研究的一部分而已，因此雖然發生了意料之外的情況，對方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必要的表情，「試驗對象經受了母巢水晶輻射，dna解析再生成，精神力共振演算法以及塔維爾大人最近研究出來的虛假腦域替換，但仍未產生任何異能覺醒。」

    「母巢水晶還會有失效的時候？」

    我感覺這樣的事情很不可思議，於是將臉轉向了一旁的小女孩，作為七十多萬年前就已經研究出這項技術的先驅，維斯卡對這個問題絕對最有發言權。

    「維斯卡，母巢水晶的輻射會有不起作用的時候嗎？」

    但維斯卡臉上的表情也不比我釋然多少，她微微皺著眉頭，連眼睛中的豎瞳都緊緊縮成了一條細線。

    「母巢水晶是希靈主機的精神力和巨量資訊凝結之後的實體化形態，其包含的能量對任何擁有神經系統和『自我』表現方式的生物都擁有不可豁免的影響，對碳基生物的影響尤其明顯，他們脆弱的肉體結構決定了其神經系統對外來刺激的極端敏感性，除非受到輻射的目標其精神力已經強大到了可以和希靈主機的資訊海抗衡的程度，而一般情況下，即使是某些高魔世界的人類『半神』都達不到完全豁免輻射能的程度，一個普通的人類，是不可能不受水晶影響的。」

    「總之，也就是理論上佐天淚子是不可能不產生某種『變異』的？」雲裡霧裡地聽完了維斯卡一大堆專業術語的轟炸，我終於大致理清了對方的意思。

    維斯卡靜靜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扭過臉去：「哥哥的概括能力很強。」

    你明說我的理解能力有限就可以了，我們大家都知道的。

    「你繼續說。」看到面前的研究員還沒有報告完的樣子，我甩甩頭將自己從被妹妹微妙鄙視的糟糕心態中擺脫出來，「應該還有什麼別的發現吧？」

    「是的，我們對名為佐天淚子的實驗對象進行了一系列的後續觀察，發現她在經受了最初的母巢水晶輻射之後並非沒有發生任何變異，其精神力在可觀測的範圍內已經產生了巨大增幅，甚至在波峰時可以達到高階使徒的程度，但這樣強大的精神力似乎完全無法調用，我們試圖通過模擬實驗對象的靈魂來控制這些能量，不過它們呈現出不正常的極端惰性，原因不明。」

    「也就是說，問題出在最後一步，」這次我算是聽明白一些，「佐天淚子的精神力已經獲得了進化，但她無法把那些精神力轉化為可以表現出來的超能力？」

    「是的。」

    這樣的情況，真是前所未見。

    不管是否有超能力的概念，哪怕僅僅是一個普通人，其精神力大幅度增長的話肯定也會產生些不一樣的變化，比如極端計算能力，瞬間記憶，第六感之類的東西，這甚至與異能無關，而僅僅是精神力本身的屬性，可佐天淚子她……

    在擁有超級強大的精神力之後竟然仍是個level0？

    假如這就是命運的話，那也太不公平了！！

    「我們會繼續研究這個現象，對我們而言，這樣罕見的情況是相當具有研究價值的。」

    看到我臉上的表情不怎麼好看，面前的希靈科學家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但還是立刻進行了這樣的保證。

    「恩，」我隨意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可以離開了，「繼續研究下去，不過記著優先保證佐天淚子的安全，必要情況下可以放棄實驗。」

    竟然是這樣糟糕的情況啊，難不成真的要和淺淺說的一樣，最終變成做好事未遂……

    「我過去看看。」

    想了想，我還是覺得有點不放心，撂下這麼一句話之後，便起身向旁邊的休息室走去。

    在休息室中，佐天淚子仍然在安靜地等待著，見到我出現，對方立刻站了起來，略有些慌張地一鞠躬：「所……所長！」

    「別提這個蛋疼的稱呼了，」我臉色一囧，立刻搖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感覺？」佐天淚子困惑地說道，「似乎沒有變化呢。」

    沒有變化……才怪！

    通過維斯卡提供的技術資料和塔維爾的優化，母巢水晶輻射裝置的效率已經被提高了數倍，因此雖然僅僅是數小時的輻射，佐天淚子的精神力便已經產生了巨大的進化，雖然比不上淺淺和姐姐那樣天賦優秀而且還有幸能在希靈母體機旁邊接受輻射的女超人，但僅憑精神力的強度，佐天淚子現在要跑艾澤拉斯學魔法估計就沒吉安娜什麼事了，但奇怪的也正是這點，儘管從對方身上感知到了超人的精神力，那些力量卻果然如同一潭死水般，別說引發能力，甚至連正常的波動都沒有。

    這不可能的，假如我沒記錯的話，即使是用幻想御手那樣低級的催化手段，佐天淚子都產生了level1的超能力，第四波動，那麼在母巢水晶的照射下，她怎麼反而變成了傳說中的零之佐天桑？

    喵的，讓那些科學家頭疼去吧！

    「淚子，」我招手示意對方坐下，然後在她對面坐了下來，「這麼叫沒問題吧？」

    「當然！」面前的女孩立刻笑著回答，果然是很有親和力的性格啊。

    「你是為了什麼要獲得力量呢？」

    我的問話讓佐天淚子愣了一下，她可能原本還以為我過來是為了詢問關於之前那次實驗的情況，卻沒想到面前的「所長大人」竟然是來進行心理輔導的。

    「是啊，為什麼要獲得力量呢……」佐天淚子沉默了一下，然後緩緩回答，「因為，不想總是站在大家身後，被大家保護，然後被漸漸拋在後面，最終變成孤單一人啊，很害怕那種感覺，所以就想，要是我也是能力者，哪怕僅僅是level1，也可以和大家站在一起——這樣的想法很幼稚吧？」

    「不，」我果斷搖頭，「你比我手下那幫廢柴強多了！」

    要是某個黑超大叔有你一半的覺悟我也不用隔三差五地從城管大隊的圍追堵截中解救那幫帝國兵了啊啊啊！！！

    為了不成為朋友的累贅，為了能和大家在一起而單純地想要成為能力者，恐怕對於力量的追求反而是零吧？

    「請問，」看到我沉默不語，佐天淚子終於感覺到什麼，「難道是剛才的測試中，我……」

    「放心，一切順利，那幫帝……研究狂可是能把草履蟲操練成剛大木的傢伙，呃，這個比喻你就當沒聽見好了，倒是你自己，據我所知佐天淚子可是一個隨時精神飽滿的樂觀女孩吧？現在這心事重重的樣子可不是你的風格。」

    聽到我的話，佐天淚子終於綻放出了燦爛的微笑，然後一個聲音驟然響徹我的腦際：「恭喜玩家陳大木頭蘿莉有愛天賦level up！奶爸光環和大哥哥光環技能點提升！新稱號——少女殺手獲得，獎勵雙倍經驗卡一張！」

    「砰！」

    一個巨大的「井」字在我的額角猛然出現。

    「林雪！你這鬼丫頭什麼時候過來的！？」

    沒錯，精神連接中那無比熟悉的波動，以及天敵靠近之後渾身上下每一個汗毛孔中吸收到的危險氣息，事實證明——

    「失禮了！」

    伴隨著這樣的聲音，休息室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然後穿著白色研究員長袍的林雪便踏著輕緩的腳步走了進來，在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來到了我的面前，禮貌地彎腰，低頭，送文件，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輕柔：「所長，這是整理出來的實驗資料。」

    封面上用希靈文寫著一行大字：「咔嚓一聲雷響，先知閃亮登場——你要是不配合就等著本小姐的側踢無限連吧！」

    我：「……」

    見到一個貌似比那位「主任」等級還高的研究員出現，佐天淚子慌張地站起身來，大聲自我介紹道：「你……你好，我是參加實驗的佐天淚子，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林雪轉過身去，渾身優雅的大小姐氣質無限閃耀，沖對方微微點頭道：「佐天同學嗎？是最新『人類補完計劃之二十二次修訂版』的參與者吧，見過你的資料了，我是這座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員，林雪，很高興與你見面。」

    喂喂喂！那個微妙的計劃名字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如果可以的話可以收回去嗎？

    佐天淚子迎著面前大姐姐溫和的微笑，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奇怪想法肆意橫流，最後匯總成一句話：真是個奇奇怪怪的地方啊……

    派一個研究員開車送佐天淚子回學校之後，我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林雪這傢伙的突然出現，還真是讓我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吶。

    「丫頭，還沒說呢，你怎麼來了？」

    「丫頭也是你能隨便叫的……」林雪模模糊糊地嘟囔了一聲，然後雙手抱胸眼神鄙視，「當然是從某個怨念爆棚天天念叨的宅蘿莉那裡聽說某個鬼畜後宮男穿越到了一個充滿純情少女的世界，為防止發生這樣那樣慘絕人寰的事情本正義的大先知自然不辭勞苦破碎虛空來監視你這個危險的傢伙，結果還真發現你正在密室之中以不正當手段誘騙一名可憐的花季女生，呼，幸好及時趕到，恩，現在該出演員表了。」

    「這是從哪找出來的惡俗劇情……」

    「好吧好吧，別露出那樣的青菜表情了，」幾分鐘前還一副擁有良好教養和淵博學識的大小姐模樣的林雪現在原形畢露，呼地一聲就把自己給扔到了沙發上，「我就是過來找你這個木頭玩的，順便告訴你件事。」

    「什麼事？」我一下子警覺起來，林雪駕到，果然要發生不得了的巨大麻煩了嗎？

    「喂！我說了首先是來找你玩的，然後才『順便』告訴你件事，」林雪猛然支起半個身子，氣鼓鼓地將臉湊了過來，「你這根木頭能不能再遲鈍點？」

    怎麼說呢，雖然性格惡劣，但這丫頭這樣鬧脾氣的時候竟然還真有點可愛的味道——難不成這幾天我真的缺乏休息？

    「好吧好吧，會領著你在這地方滿世界瘋的，不過在此之前你還是先告訴我那件事得了，要不我心裡沒著沒落的。」

    林雪仍然氣呼呼的樣子，往沙發背上一靠，哼哼著說道：「就是告訴你，千萬別信劇情。」

    「這個我當然知道，艾澤拉斯世界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這個問題了……丫頭，你看見什麼了？」

    剛說了一半，我便猛然想起，艾澤拉斯世界的時候林雪也和我們在一起，「劇情」問題根本不值得她親自過來一趟，也就是說，她「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看不清楚，不過有巨大的扭曲出現在這個世界，」林雪說著，我這時才看到對方臉上深深隱藏的一絲疲態，「是原本不屬於這裡的東西，但整個世界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生被深淵侵蝕的情況，原本應該在這個世界發生的『劇本』幾乎全部被改變，然後指向那個『異物』，如果處理不好的話，將會發生大量的死亡，而且我還看到了不下三次世界末日，為了看清這些東西，我只能親自過來，另外……木頭，看來要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