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平穩的行駛在官道上。大筆趣 www.dabiqu.com
葉清桐看到墨清洹又開始撥弄著焚香,她想到了安魂香,於是問道:「之前你明明一直都用的安魂香,我誤會你,為何你也不解釋」,
墨清洹點好焚香,轉過頭看著葉清桐,譏誚一笑,反問道:「我解釋,你便信?」
葉清桐:「……」,
他說的十分在理,那種情況下,不管他說什麼,她大概都是不會相信的,
葉清桐理虧,低聲嘟噥道:「那至少你說出來,可能誤會就會少一點」,
聽她這麼說,墨清洹又是一笑,問:「那若是沒有誤會,你可會安心待在我身邊?」
「不會」,葉清桐幾乎不用多想就做出了回答,
她抬眸看著墨清洹,認真道:「墨清洹,我不想騙你,我沒想過要一直待在你身邊,畢竟我們兩個人是不同世界的人,但你為我做的這些事,我都記在心裡了,你以後若是覺得一個人太無聊,也可以邀我一起喝酒談心」,
墨清洹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似是在仔細咀嚼她話里的意思,
其實,葉清桐也覺得大概要和墨清洹做朋友也不太可能,你說兩人成親都成了數次,還在一起稱兄道弟也太奇怪了些,
但你說要她和他的關係比現在更近一步,不管從哪個方面,她都覺得難以接受,
感情上,抑或是其他方面,
片刻後,墨清洹收回視線,撫了撫手上的扳指,慢悠悠的重複了一遍:「不同世界?」
說完,他高大的身軀朝後靠了靠,微微闔上眼,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沒再多說一個字,
但葉清桐感覺得到,他心裡肯定是不開心的,他又不傻,不會平白無故的為她做這麼多事,但葉清桐心裡也有計較:她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都是為了御飛天,但他好歹也是御飛天的親哥哥,對她做些補償不應該嗎?
更何況,普天之下的女子那麼多,沒理由非她不可。
葉清桐覺得墨清洹這個人可能是因為和人接觸的太少了,對感情的理解存在很大的偏差,他的思維方式都是比較簡單粗暴的,所以,感情這種複雜的東西不太適合他。
葉清桐還想著要不要再對他曉之以理,墨清洹的聲音懶洋洋的響了起來,「我勸你省省心,你那些亂七八糟的道理騙騙孩童還差不多」,
「……」,真是不討人喜歡!
葉清桐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他,但跟他這麼一爭辯,葉清桐也沒了食慾,索性靠在馬車上打著盹,
昨晚沒休息好,打著打著她也就真的睡著了,
聽到對面的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墨清洹睜開眼看著她,百思不得其解:難道他對她還不夠好?難不成她的心是石頭做的?可若是石頭做的,那之前為何又對他諸多撩撥?
撩人的是她,撩完了想跑就跑?
若都是她說了算,那他的臉往哪裡擱?
墨清洹又想,反正她也不喜歡他,那他索性就多做一點讓她討厭的事,否則,還真是太虧了。
這樣一想,墨清洹乾脆起身坐到了葉清桐身側,他伸出手輕輕的攬住她的肩膀靠向自己,看來昨晚她真的是太困了,竟然都沒醒來?
墨清洹無奈的笑了笑:就她這樣,睡著了被人抬走了都不知情,
想到這裡,他又擔心起來,看來,她睡著的時候必定要派人好好守著才行,
葉清桐本來靠在馬車上,睡的不太舒服,可突然馬車就變軟了,她饜足的彎了彎唇,又往墨清洹身上挪了挪,還想更舒服,於是,她索性伸出胳膊圈住了「抱枕」,再把頭挪到一個舒服的位置,這下她覺得舒服了,睡的更沉了,
墨清洹:「……」
她身為修行之人的警覺性都讓狗給吃了?
這個念頭剛閃過,他猛地回過神,臉色黑了黑,原來傻也是會傳染的,跟她在一起久了,竟然變得更她一樣傻,
墨清洹自嘲的笑了笑,轉過頭仔細的打量著葉清桐,看著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搖搖晃晃的樣子,他心底變得柔軟起來,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輕輕的環住了她的肩膀,
這個姿勢,恰好的把她牢牢的固定在自己身側,
墨清洹開始有些理解御飛天,
以前他一直不能理解,為了讓葉清桐開心,御飛天多傻的事都敢做,甚至,不惜背叛了幽魂山,投到了青玄門門下,也還好他們的父母親一向開明,對他們兄弟二人沒有諸多約束,
就連墨清洹當初要求改名字,他父親只是問了問緣由就笑呵呵的答應了,母親就更不用說,一向是個溫婉賢淑的性子,對他們兄弟二人從來都是有求必應,更不會說一個不字,
此時此刻,墨清洹想,若是她心甘情願待在自己身邊,便是要他帶著整個幽魂山投到青玄門門下,他都願意。
呵——
可就算他願意,她大概也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墨清洹覺得有些頭疼,甚至生出了些許邪念,在魔道想讓人聽話的辦法多得是,只要他想,必定有千萬種辦法可以將她留住,
如此患得患失讓墨清洹的心緒煩亂了起來,恨不得將她揣進兜里,時時帶在身邊。
葉清桐又動了動,腦袋在墨清洹肩膀上蹭了蹭,似是夢吟般的說了兩個字:「好吃」,
墨清洹:「……」,
就這軟軟糯糯的兩個字落在墨清洹耳朵里,仿似有魔力般瞬間撫平了他煩躁的心緒,
墨清洹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伸向她的臉側,她的皮膚瑩潤白皙、觸感極好,墨清洹不敢太用力,只能輕柔的順著她五官的輪廓一點一點的描畫著她的眉眼、挺翹的鼻和紅潤的櫻唇,
呵——
該怎麼樣才能收服這個小東西,還真是件傷腦筋的事情。
墨清洹收回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接著掀開車簾朝外看了看,已經到了城郊的山下了,應該快到了。
墨清洹放下車簾看向身側的葉清桐,不知道一會看到那個人,她會是怎樣的反應,想想就很期待。
馬車停了下來,景修走到車窗旁,低聲道:「主上,到了」。
沒聽到馬車裡葉清桐嘰嘰喳喳的聲音,景修猜測她多半睡著了,於是他也不敢擅做主張,只得先問過墨清洹的意思。
「等」,墨清洹只說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