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十二支 第四十章 猛獸賣肉

    可是，當人家聚上去圍觀的時候，更是一片譁然，賣肉的，那哪裡是什麼不知好歹的人，那分明是不知好歹的猩猩。但是猩猩手裡拿的木板分明寫著：

    「賣肉！豬肉一文錢三斤、牛肉一文錢一斤。」

    很快，鄭家的孝子賢孫們就跑去跟鄭家通風報信了。他們在鄭家的管轄下，將肉的價格抬升了好幾倍。別說一文錢，就是一兩銀子，都買不起一斤肥肉。賺到的錢則和鄭家對半分成。雖然他們知道，沒有人敢跟猩猩老哥買肉，猩猩老哥最終只有帶著一大堆的腐肉回去。但他們可不想就這樣便宜了猩猩老哥。擾亂秩序的人，是要受到懲罰的。可惜猩猩老哥長得壯大，孝子賢孫們不敢親自動手。

    「你等著，會有人來收拾你的，鄭家父子不會放過你的。」他們這樣說著，自己不敢向前，離開了市場。

    大家原來看到肉便宜，比市面上的要便宜幾十倍，本來心裡痒痒的，忍不住要購買，一聽到鄭家父子要過來，大家就都忍住了，連想的心理也沒有了。少吃幾斤肉可以，為了吃肉，掉幾層皮，甚至賠上性命，那可划不來。

    猩猩老哥不知道是聽不懂人話，還是天生的不怕死，不止沒有馬上逃跑，還學人吆喝起來，他嗷嗷地叫著，雖然不是很清晰，但是大家分明聽出了他叫喚的是：

    「買肉！好肉！剛打的！」

    慢慢的，大家從原來的看賣肉的，變成看雜耍，而且互相通告：

    「市場上來了一隻會說話的猩猩，是的，說的就是又清晰標準的人話，他還會賣肉。」

    當然，那只是傳言，雖然猩猩老哥確實能說又清晰又標準的人話，但此刻他可是很刻意地在改變他的腔調，他既要吸引人，又不能讓人知道他會說人話。他還要繼續混下去，不能讓人當妖怪捉去研究。

    猩猩老哥的檔位圍滿了人，大家都在出奇地研究這隻「會說話」的猩猩，有眼尖的人認出他是跟著無情無義夫婦的猩猩，大概無情無義夫婦死後，他生活沒了依靠，跑進了山里，獵殺野味，但又迷戀人間生活，所以自己跑來賣肉賺取銀子。有人甚至還知道，他當過幾天荒唐的幫主。

    當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議論猩猩老哥，有的人也竊竊私語，談起里肉，有的甚至咽著口水，懷念豬肉沒有壟斷的時間，那時候一文錢也能夠買起肉，幾個朋友，買兩斤三斤的五花肉，滷好後切大片，大口嚼肉，大口喝酒，可現在，想時常過這樣的生活，那可不是賣兒鬻女就能辦到的事情。

    留下來的孝子賢孫看情況不對，又走了兩個去給鄭家父子通風報信。

    鄭家父子來到市場的時候，猩猩老哥的攤位已經圍了厚厚的一堆人，少說也有三五百人。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買肉。鄭家父子一到市場，人群就自動分開了，給他們父子讓了一條通道。

    猩猩老哥看情形不對，乾脆肉也不賣了，全部白送。他把木板上的金額全部改成了零。

    鄭家父子看到是一隻猩猩，沒有立刻動手，他想看看這隻畜生，能耍出什麼花招來。他敢確定的是，別說免費白送，就算倒貼錢，也沒有人敢要猩猩老哥的肉。這個市場，只有他鄭家的肉是肉，其他的肉都是詛咒。而降下懲罰的人，就是他鄭家父子，確切地說，就是鄭爽。

    果然，沒有人敢向前拿猩猩老哥的肉，連議論的人都全部閉上了嘴巴。所有的人都在看，看猩猩老哥，看鄭爽。鄭爽怒視著猩猩老哥，猩猩老哥卻像完全不知道一樣，默默肢解著他的肉。猩猩老哥只挑好的部位，把每塊肉切成三斤左右的肉塊，肉塊肥瘦均勻，鮮嫩多汁，還是生的，就讓人拼命流口水。在場的可是三百多個不知道多久沒吃過肉味，連油渣子都沒有吃過的人，看到那一塊塊肉，都跟餓狼一樣，滴滴答答留著口水。

    但是，那群嘴饞的人，光想要又有什麼用呢，誰也不敢伸手去拿，肉又不會飛到自己手上。

    但是，猩猩老哥是創造奇蹟的人，他不僅給大家切好了肉，還給大家送到手上去，一下子，肉塊滿天飛，有五十幾個人看到肉塊飛到了自己跟前，哪有不去拿的道理。當那五十幾個人醒悟過來，他們手上已經有了肉，膽怯三五個立刻把肉刨了下去，其他人有的捨不得，有的看到有五十幾個同伴，還在觀望。

    猩猩老哥最後拋出的肉，確實一整隻牛骨架，他送給的是鄭爽。可惜被鄭爽輕輕鬆鬆擋下了，沒有活活把他壓死。

    鄭爽擋下野牛後，二話不說，沖向猩猩老哥，狠狠地打出一拳。但猩猩老哥動作敏捷，加上市場就像他的山林一樣。雖然鄭爽追的緊，又有十來個孝子賢孫幫忙，但一時半會還是捉不到猩猩老哥。不過，畢竟人多，要捉一隻猩猩，他們知道只是時間問題。

    這邊猩猩老哥在和鄭爽他們追逐，那邊群眾卻在哄搶肉。鄭豪也參與其中，可惜他年紀大了，混亂之中，也沒有人管他鄭家不鄭家的，被人群踢來踏去，竟活活被踩死了。看大家眼裡只有肉，哪裡還管的了別人的事。

    但是，猩猩老哥的肉比較有限，很快就被搶光了，搶到肉的人死死抱住。搶不到肉的人罵罵咧咧沒有辦法，也只好罷休。猩猩老哥那邊還在追逐，這邊戰場卻要提前結束了。

    就在大家失望的時候，突然，從追逐的地方，飛來好幾塊豬肉，雖然不足猩猩老哥帶來的新鮮，但畢竟也是肉，大家又哄搶起來了。後來飛來的肉越來越多，大家搶瘋了，什麼都不管，竟然闖入了猩猩老哥他們的戰場。當然，他們不參與戰鬥，他們只搶肉。起初，他們只是搶猩猩老哥從孝子賢孫們檔上扔過來的肉，但後來心想，猩猩老哥扔過來的和直接從檔上拿的，並沒有區別，乾脆直接從檔上瘋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