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我來!」
東方端陽微微一笑,然後便滑動著輪椅向著教室外行去www.daoyouge.com
繆如茵有些無耐地聳了聳肩。
她現在可是明顯地感覺到自己收穫了一路的羨慕嫉妒恨的小眼神……
這種感覺還真是如芒刺在背呢。
不過……
繆如茵瀟灑地抖了抖肩膀,然後便大步地跟在東方端陽的身後走了出去。
只是所有人都以為她會幫東方老師推輪椅呢,可是讓人意外的卻是,這個妞只是一臉淡然地走在輪椅旁邊,完全沒有想要伸手幫忙推的意思。
東方端陽並沒有開口,而繆如茵也同樣的沒有開口。
準確地說,是她真的不知道要與身邊的這個男人說什麼啊。
這貨可是她師兄的孿生哥哥,也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繆如茵表示,她真的對於仇人這種生物,沒有啥好說的。
而且這還是對方找她有事兒的。
只是這貨不開口,她怎麼可能會知道他找她有什麼事情要談。
目測,他們兩個人也沒有好談的好不。
只是走啊,走啊,眼看著都要走到人工湖那邊去了,於是繆如茵嘆了一口氣,好吧,這位老兄真的是太能沉得住氣了,她倒是沉不住氣了。
不過兩個之間總得有一個率先開口的吧。
「東方老師,你找我有什麼事兒?」
還有你這麼沉默,完全是一副想要搞事情的樣子嘛,難道你就沒有感覺到,這一路走來,她這細皮嫩肉的,都快要被那些女生的眼刀給凌遲了好不。
雖然不是真的刀子,雖然她一向覺得自己的臉皮挺厚的,可是……
這種被圍觀的即視感覺,真的是太不爽了。
所以,某妞果斷地決定,如果這個混蛋男人再不說話的話,她就掉頭回宿舍去了。
「繆同學,我們去那裡坐坐吧!」東方端陽說著,倒是也不待繆如茵答應,便已經直接自己滑動著輪椅便向著不遠去的石桌而去。
看著那坐在輪椅上的清雋背影,繆如茵磨了磨牙,終於還是用力地一跺腳。
好,東方端陽算你狠。
一屁股坐到石凳上,繆如茵將一雙手肘支在石桌上,托著自己的下巴:「行了,東方老師,您現在有話可以說了。」
其實她更想說,你有屁可以放了。、
不過身為女孩子,說話要文雅啊。
便淡定地將那句話臨出口的時候給替換了。
「我聽說繆同學是一個神醫,所以我想要請繆同學幫我診診脈!」東方端陽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腕放在了石桌上,而且那素白而纖細得有些不像是男子的手腕便就直接放在了繆如茵的眼皮子底下。
「東方老師!」少女笑了起來:「這個,本姑娘出診可是很貴的喲。」
東方端陽微微一笑:「放心不會少了你的診金的。」
繆如茵剛想要開口要錢,可是卻沒有想到東方端陽居然直接話鋒就是一轉:「不過,我們第一是朋友,第二我還是你的老師,所以這初次的診費還是可以免的,至於以後的,怎麼著你也得給我打個折扣吧。」
「……」
小子,你自說自話不要太愉快好不,第一誰和你是朋友了,第二哪個要給你打折了。
不過……
一想到,自己想要打進東方家族的內部去,繆如茵一咬牙,決定自己還是忍忍的好啊。
當下這妞便立馬堆起了一臉熱情的笑容:「哈哈,東方老師果然不愧是東方老師啊,這話說得在理,我居然連反駁的話都找不到了呢!」
不過說著,她的手指還是落在了東方端陽的脈門上。
不過緊接著繆如茵的眼神就變了。
東方端陽這個傢伙居然沒有脈。
沒錯的,她居然沒有在這個男人的脈門處摸到脈。
繆如茵抬眸,一臉古怪地看向東方端陽,但是她的指尖卻並沒有離開男人的脈門。
東方端陽自然也看到了少女眼底里的驚色,只是他卻是扯著唇角微微笑了一下。
他的脈……
專門請老中醫為他診過,他還記得那位老中醫說他的脈是死脈。
所謂的死脈,也就是死人的脈。
用那位老中醫的話來說,東方端陽到現在還能活著……這真的是一個奇蹟呢。
不過繆如茵的的眉頭很快便跳動了一下,她感覺到了,這個男人有脈,只是他的脈象很是詭異。
他的脈診起來真的很像是死脈,可是實際上在這死脈之下,還有著其他的脈象。
這就是傳說中的脈中脈嗎?
老實說,所謂的脈中脈,老頭師傅也是教過她的,只是這樣的脈象真的是百萬中無一。
而現在她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脈象。
當下少女不由得微微歪了歪頭,指尖上的力度也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東方端陽從始至終都是淡笑著看著面前的少女。
少女的睫毛很長,微微上卷著,眨動起來,忽閃忽閃如同小扇子一般。
她的眼睛又大又黑,如同最純淨的黑寶石一般,其內沒有絲毫的雜質。
她的唇又紅又潤,就像是成熟的櫻桃一般。
居然是那麼的誘人。
而她的肌膚更是好得不得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與她如此近距離地相處。
所以這一次他看得很清楚,少女的肌膚,白淨而細緻,而且其上居然看不到絲毫的毛孔。
唇角勾了勾。
東方端陽卻是捨不得收回自己的目光。
雖然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便從這個少女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敵意。
所以這令得他明白,她應該是討厭他的吧。
可是就算是如此,他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繆如茵……
這個名字很適合她呢,她的名字和她的人一樣的美麗。
好一會兒,繆如茵才抬起了手:「你的脈象是古怪的脈中脈……」
說這話的時候,繆如茵的臉上也是有些古怪,要知道東方端陽的脈中脈還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脈中脈。
而是死脈之中的生脈。
簡單來了說,這個人現在根本就是介於生與死之間的人。
說他是活人,他不算是。
可是如果說他是死人,他也不算是死人。
而他更不是活死人。
所以也就只能說他是介於生死之間的人罷了。
繆如茵也不由得有些好奇了,他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抬頭看向東方端陽,卻正好對上男人含笑的眸。
繆如茵微微移開了目光,然後深吸了一口氣:「你的身體很不好,而且你的身體都這樣了,你怎麼還能跑出來呢,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最好是呆在家裡靜養才好。」
東方端陽笑得如同春風化雨:「我知道的,可是我不想呆在家裡,如果呆在家裡那豈不是在等死,如果,如果我註定了要死,那麼我想要死在陽光下。」
繆如茵的心頭一震,心裡卻是一片愕然。
從他的話里,她聽得出來,這個男人其實心裡已經萌生了死志。
只是,只是,他們東方家族不是正緊鑼密鼓地想要讓他進入師兄的肉身里去嗎?
所以他又怎麼可能會死呢?
難道是這個男人在自己的面前做戲不成?
哼,演技還真是不錯呢。
只是可惜了,她繆如茵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用演技糊弄過去滴。
「我給你開張方子!」繆如茵一邊說著,一邊拿起自己的筆記,翻到空白頁,微微思索了一下,便提筆「唰唰……」地寫了起來。
「咳咳!」東方端陽輕輕地咳嗽了幾聲:「如茵,你可能幫我施針?」
「呃?」繆如茵筆下微頓,抬頭看著他。
「我聽說你施針的手法極好,而且很有奇效,所以我想……」
陽光灑在東方端陽的身上,同時也灑在了他的臉上。
繆如茵竟然發現,這個男人竟然蒼白得如同要羽化成仙而去一般。
特別是他的那張臉,竟然蒼白得就像是要透明一般。
於是繆如茵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昏頭了,居然鬼使神差地點頭答應了下來:「好!」
似乎沒有想到繆如茵竟然會如此爽快地答應自己,東方端陽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起來。
那剎那間綻放出來的歡愉,竟然令得繆如茵覺得有些晃眼。
當下繆如茵立馬將自己的目光從東方端陽的身上移開來。
石桌下,她的左手直接在自己的大腿上擰了一把。
「嘶」好疼!
她怎麼可以對這個男人生出不忍之心呢。
所以一定是昨天晚上她被仇昆那個混蛋折騰得,沒有睡好,所以今天直到現在她的腦子都不太清醒。
嗯,嗯,嗯,一定是這個樣子的。
「那麼如茵,我周一到周五都會住學院的宿舍里,到時候便麻煩你來幫我施針了。」
男人的聲音很乾淨,也許是因為陽光的關係,繆如茵居然感覺到他的聲音里似乎也有著陽光一般。
但是,這一定是錯覺。
「好!」繆如茵點了點頭,便接著繼續寫完手裡的方子。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便從今天開始施針如何?」
「呃?」繆如茵的筆再次頓住。
她用力地閉了閉眼睛,哎呀,果然是昏了頭了。
現在繆如茵甚至不敢去想,如果當自家師兄知道了,自己居然糊裡糊塗地便答應為東方端陽施針的事兒,自家師兄還不知道要怎麼操磨自己呢。
啊啊啊,她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呢。
不過……
轉念一想,繆如茵倒是也坦然了,自己不是本來就打著想要獲得東方端陽的信任,然後借著他的東風進入東方家族真正的大宅里去的算盤嘛。
而現在施針,正是一個會很快取得東方端陽信任的契機。
不過……
「不行,今天我沒有準備好針,你的身體,不是隨隨便便施一兩次針就可以解決的!」
「你必須要長期施針才可以,所以我需要為你專門定製一套針來用,這樣吧,下周一開始,我為你施針。」
「好!」東方端陽也沒有意見。
「這個藥方……」
繆如茵抓著藥方,本來想著直接把藥方甩給東方端陽,自己不再多管了,可是再看看這個良於行的男人……
再想想自己的目的。
她要獲得信任啊信任。
於是她在心底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你熬藥也麻煩,這些藥我會幫你製成水丸的,到時候你直接吃就行了。」
東方端陽臉上的笑意溫暖而和煦:「好,如此便麻煩如茵了。」
少女直接一擺爪子:「不用客氣,不過你要記得我的診金就行了,多多宜善!」
東方端陽點頭:「放心,我記得!」
再次看了看東方端陽,繆如茵又抬手看看腕錶:「那個,東方老師你還有事兒嗎,如果沒有事兒的話,趁現在還有點時間,我先去幫你定製一套針,這樣周一便可以取了!」
「好!」東方端陽繼續點頭。
於是繆如茵便直接頭也不回地走了。
甚至她都沒有問一問東方端陽要不要一起走。
畢竟,東方端陽的教師宿舍距離大門口可是很近滴,所以他們兩個人應該是很順路的。
不過……
她根本就沒有想起來還要問這事兒。
而東方端陽也一點也不介意,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落日的餘輝中,含笑看著前面少女漸漸遠去的背影。
如果此時此刻繆如茵能回頭來看一眼的話,便會發現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居然被太陽鍍上了一層金芒。
影子的一部份被拉到了人工湖裡……
待到少女的背影終於在視線中消失了,東方端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子,目光在水面上微頓了頓,然後手掌微動,便滑動著輪椅向前行去。
「東方老師需要幫忙嗎?」一個脆生生的女子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
東方端陽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搖了搖頭:「謝謝,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東方老師……」可是很明顯身後的女孩子並不放棄:「東方老師,那個繆如茵好不知禮,居然不……」
聽到了這話,東方端陽臉上的微笑卻是收斂了,一股淡淡的寒意席捲了他的全身。
他還是沒有回頭。
可是身後卻響起了「撲通」一聲,接著便有冰涼的水花濺到了他的臉上。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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