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檸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汪銘揚,她突然間發現自己居然從來都沒有了解過這個孩子,自己剛才那通發泄,雖然所說的都是心裡話,可是楊檸自己卻是知道的,那是因為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頭突然間起了一股邪話,明明腦子裡再三地告訴自己不要說,不要說的,可是嘴巴卻不聽腦子的控制,竟然不管不顧地全都說了出來。
本來自己還可以說自己明明什麼也沒有說,這些人聽到了也沒有證據證明他們聽到了,可是現在有了錄音在那麼便不一樣了。
張隊長挑了挑眉頗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汪銘揚,而汪銘揚似乎也明白張隊長的意思,當下少年一笑:「那個,這個是我隨身帶著聽英語磁帶的。」
這下子張隊長便點了點頭,一邊接過了隨身聽,一邊還抬手讚賞地在少年的肩膀上拍了拍:「行啊,好小子夠機靈,如果以後能考個警校出來和我們干同行也一定會是一個好警察的。」
說著張隊長一揮手:「楊女士現在請你和我們走一趟吧。」
楊檸咬著嘴唇,一臉的楚楚可憐:「姐夫……」這聲音叫得那叫一個婉轉悠長呢,她知道只要汪震國與汪銘揚父子兩個人能將這事兒高高拿起再輕輕放下,只要他們不追究那麼這些警察就算是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也不能拿自己怎麼樣。
不過汪震國卻是臉色徹底地冷了下來,他看著楊檸:「我真是沒有想到你的心腸居然會如此的惡毒,銘揚是我和你姐姐的親生兒子,你竟然都能下得去手,從此後我們兩家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兒子才是汪震國的底線,而現在楊檸很明顯已經觸犯到了他的底線了,他自然不會再拿面前這個女人當自己的小姨子看待,而楊檸也發現了此時此刻汪震國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待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姐夫,姐夫,我不過就是一時之間腦子暈了,我不是故意的,姐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我進了監獄那麼我兒子怎麼辦啊,姐夫你不是也很疼小軍的嗎,你怎麼忍心看到那孩子連媽媽也沒有了……」
一邊說著楊檸便一邊伸手想要去抓汪震國的衣袖,可是卻被汪銘揚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將她的手甩到了一邊,汪銘揚的目光冰冷,他看著楊檸眼底里沒有一絲的波動,而他的聲音也變得和他的眼神一樣的冷:「你的兒子,你在想要害我的時候,可有想過我也是我爸的兒子,這事情既然是你做下的,那麼這代價也應該由你和你兒子一起來承擔,你進去了你兒子也可以去孤兒院啊。」
汪銘揚知道自己的父親是真的很疼小軍,可是如果換在以前的話,楊檸出事兒他也會提出來將小軍帶到自己家來,可是現在他的心情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轉變,都說大人犯錯可是孩子卻是無辜的,但是事情真的可以那麼想嗎,那孩子已經懂事兒了,在明知道他的母親是因為汪銘揚進了監獄,他能不恨汪銘揚……
所以現在那孩子對於汪銘揚來說只是一個仇人的孩子罷了,而對於仇人的孩子,他不去報復便已經是大好人了,所以楊檸還是不要要求得太多了。
楊檸自然也聽明白了汪銘揚的意思,於是她哭叫著對汪震國道:「姐夫,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姐夫這一切與小軍無關啊,那個孩子可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姐夫你怎麼忍心看著他……」
汪震國有些動容,小軍那孩子說起來也是真的挺可憐的。
不過汪銘揚卻是擋在自己爸爸身前:「現在的他只是我仇人的孩子,楊檸你覺得我是那種以德報怨的人嗎?」
楊檸瞪大著眼睛:「你這個孩子怎麼變成了這樣了,我以前那麼疼你,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以前不過是你處心積慮的假像罷了,現在的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和聽到的事實,所以仇人的孩子我們汪家不會養,我不報復他,你便燒高香去吧,而且我們兩家從此後已經恩斷義絕了,我爸爸不再是你的姐夫,你也不再是我的小姨了。」汪銘揚聲音裡帶著一種壓抑的悲憤,如果他沒有正好遇到繆如茵那麼只怕現在的他便已經沉屍紅山水庫了,到時候他父親的傷痛誰來撫平。
這個惡毒的女人,果然是人間最毒婦人心。
楊檸還要再說些什麼,不過張隊長卻是一揮手讓手下的警員將人拷上帶先帶回警車裡。
而直到這個時候汪震國才想起來一件事兒,於是他忙抬手指向紅山水庫的中心:「張隊長,那水裡有具屍體。」
「什麼?!」張隊長大吃一驚,然後卻是突然間回頭向著楊檸看去:「楊女士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水庫里怎麼會有屍體的?」他可是記得這個女人之前可是說過水裡的屍體,而且她要比他們這些人到得都早了很多。
楊檸的身子一晃,的確她之前就是因為看到水裡的屍體才會以為汪銘揚已經死了,可是那屍體卻真的和她沒有什麼關係啊,她不知道啊。
不過很明顯張隊長也知道從這個女人這裡得不到什麼答案,當下便一邊往局裡打電話,一邊吩咐人保護好現場。
而繆如茵這個時候才扭頭對身邊的啞叔道:「啞叔戲看完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啞叔有些不解,他伸手比劃了一下:那水裡的屍體……
繆如茵一笑,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那便與我們無關了。」
話說那具屍體可不是好死的,雖然現在是白天,可是在繆如茵的天眼中她還能清楚地看到那沖天的怨氣,可是這一切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呢,這些都應該是警察該處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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