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間,韓天也沒走正門,直接翻牆躍出了府院,直奔西南三千一百米處。
夜晚不比白天,沒有了白天熙攘人群,沒有了車水馬龍般的繁華,偶爾在街上能碰見幾個醉鬼,嬉嬉笑笑喊著再來一杯。
三千餘米不算長,即便是百姓最多也就花費一刻鐘就能抵達。再加夜晚街上人少,韓天施展鬼影身法急速而行,五分鐘後已經站在了一家大院門口。
大院門口懸掛著兩個大紅燈籠,雖說燭光並不是很亮,卻也完全能看清門口躺著兩個人。
韓天緊鎖著眉頭,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蹤影,這才邁步走到了那兩具屍體旁。
死去的兩個人皆是男子,身上劍傷不下三四十處。再去看他二人的衣服,明顯有被人翻過的跡象。
「從他二人的穿著來看,應該也是武修。哎!這世道什麼時候能太平?」不用仔細去想,韓天也知道這是一起殺人奪寶事件。
離開了兇案現場,韓天並沒有回府里,背手持劍在古寒城的街上慢步行走,也許只有這樣他才會安心一些吧。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午夜子時悄然已過。值得慶幸的,系統提示音沒有在韓天的腦海中響起,他的心也放下了一些。
到了丑時,韓天駐足停在了一家酒樓門口。
酒樓早已打烊,門口貼著『酒』字的燈籠散發著微弱光亮,韓天坐在了台階上放下了嗜血劍,警覺的往周圍看了一眼,這才從懷裡拿出了寂滅指。
借著燈籠的微弱光亮,韓天閱看著秘籍中的口訣。但不知為何,他的眼眸時而閃爍精光,時而緊鎖著眉頭,似乎對於什麼很是不解。
半個時辰後,韓天合起了寂滅指秘籍,放進了懷裡開始盯起了右手食指。
「寂滅指和狂暴決有些相似,皆是將力道融匯一處施展出最強的一擊,不同之處就在於寂滅指只有一指。不知以我八星武者的修為,這一指能有多大的力道。」
韓天向著周圍看了看,正巧見到右側十米外豎著一根石柱,那石柱足有手腕粗,上面懸掛著酒仙樓的旗帆,清風吹徐搖搖擺擺。
「就拿這根石柱試一試!」
韓天起身走到了石柱前,深吸了一口氣默念口訣食指伸出,奮力向著石柱戳去。
嗯?
韓天收回指頭愣了愣,石柱紋絲未動。
「不應該啊!」
韓天疑惑的伸出手摸了一下石柱,可就在他的手指碰觸石柱的瞬間,石柱咔咔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
轟!
韓天倒吸一口冷氣,驚愕石柱上的裂紋時,這根五米高的石柱轟然倒塌,砸得地面都輕微晃了晃。
「不愧是地階下品武功,好……好恐怖的破壞力。這要是戳在人身上,還不把人……。」
韓天睜大了眼珠喃喃驚愕,可就在這個時候,韓天眼角餘光察覺了一件事,身旁酒樓里突然亮起了燈。
「壞了!快跑。」
韓天嗖一聲到了台階下,撿起了地上的嗜血劍,一溜煙消失在了酒仙樓門口。
「大晚上作什麼妖?吵得人無法睡覺。」
「這……這他媽誰幹的?我的旗杆……。」
……
隱約間!韓天聽到了背後傳來陣陣怒吼聲。這聲音他熟悉,正是酒仙樓崔老闆的聲音。
跑了三條街,韓天這才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酒仙樓的方向尷尬笑了笑:「崔老闆啊崔老闆,您多擔待。大不了哪天我閒著,去你的酒樓多買幾壇好酒。」
「叮!死亡人數十一人,還剩八十九人,死亡地點位於此地西北一千三百米。」
「叮!死亡人數四十六人,還剩五十四人,死亡地點位於此地西北一千三百米。」
……
「叮!死亡人數六十三人,還剩三十七人,死亡地點位於此地西北一千三百米。」
……
「該死!怎麼回事?」
韓天猛然轉身看向了西北方向,也就是轉身不到一秒的時間,系統提示音再次傳開,死亡人數已經高達七十三人。
韓天的腦袋嗡嗡直響,照這樣死下去還得了?
顧不得多想,韓天飛身躍起躥房越脊,直奔西北一千三百米處。
時隔一分半鐘,當韓天到了一處府院門口傻了眼。
這個地方韓天白天來過,正是……李府。
李府的大門緊閉著,可是從院子裡傳出來的哭聲卻市不絕於耳。
三步並成了兩步,韓天直接竄到了門口,砰一聲踹飛了大門,院子裡的慘景赫然入目。
偌大的庭院中,那棵散發清香的桃樹已然折斷,圓形的石桌也被掀翻碎了一地,七十多具屍體向外流著血,鮮血遮蓋住了地面石頭的青色,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庭院中,除了死屍之外還站著百人,他們身穿粗布衣褲,每一人手中都拿著一把鋼刀,凶神惡煞透著一股蠻橫之勢。
韓天的目光從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看向了正房的門口。
丫鬟冬梅倚靠著門柱垂著頭,腹部插著一把刀。
蘇婉凝癱坐在了門口,淚眼紅腫懷裡抱著一個人,此人髮絲白了大半,閉著眼嘴角流著血,全身上下近乎百餘道劍傷,不論蘇婉凝怎樣撕心裂肺呼喊,老者都是一動不動。
這老者,正是李天福。
在蘇婉凝的身前站著一人,此人年紀不算太大,最多不會超過三十五歲。
他的容貌不算俊朗但也耐看,只可惜從額頭至右臉下顎有一道長長刀疤,給人一種兇殘狠辣之感。
就在韓天踹開大門進來的一霎那,男子也緩緩地轉過了身子,與韓天四目相對幾秒,此人背手陰冷邪笑陣陣。
「能殺了周生,我還以為韓少爺長了三頭六臂呢。此時一見,也不過是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子。」
「雷……力!」
「呦呵!韓少爺竟然認得我?還真是讓雷某受寵若驚。但我不得不說一句,你要比韓祥傑愚蠢多了。」雷力笑笑淡言,側身彎腰抽出了冬梅腹部的長劍,舌尖輕舔劍刃上的血絲,眉毛一挑露出了幾分痴迷之意。
看著雷力的舉止,韓天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這傢伙……簡直就是個變態。
「雷力!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些年,那祁漣城千百戶遭受你們迫害致使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你修得什麼武道?就不怕遭天譴麼?」
「遭天譴?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世人都說人在做天在看,我打家劫舍有些年頭了,死在我手裡的百姓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我雷力還不是活得舒服快活?」雷力哈哈大笑,笑得是那麼猙獰,所說言語更是猖狂至極。
「你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韓天被氣得面色鐵青,額頭上的青筋都暴突而起。
「遭天譴也好,喪心病狂也罷!今晚我不但要血洗李府,還要親手殺了你為周生報仇。」
「我不想聽你絮叨墨跡,把你身後的女子給我。」
「給你?這可不行,這個小娘們長得貌美如仙,雷某正合計著帶回禿狼山做壓寨夫人。」
雷力邊說邊轉身,伸手抓住了蘇婉凝的衣領,粗暴的將其拽了起:「美人!待我玩膩了就把你賞給手下兄弟,今後一山的兄弟都會疼你。。」
蘇婉凝的嬌軀直發抖,淚如雨下打濕了衣襟,紅腫的眼睛望向了韓天。
「救我!」
「哈!你還指望他救你?他也就能殺周生那樣的笨拙蠢貨。在雷某的眼裡,他連個屁都算不上。」雷力咧著嘴角,惡狠狠地對蘇婉凝開口。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白影瞬至雷力身旁,鏽跡斑斑的嗜血劍直奔他的頭顱刺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