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他送她回來就走了。
「沒事,我怕你睡不好。」簡黎微微一笑,「你是餓了還是渴了,我去給你買壽司回來吃?」
他語氣平常而溫潤,仿佛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他甚至在沖她笑。
聽著他一如往常甚至是溫柔的笑,莫心念心臟一下子收緊了,她扶著樓梯扶手的五指緩緩攥緊,緩慢地開口道,「簡大帥。」
「嗯?」
「我們分手吧。」
「……」
簡黎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他站在那,全身連帶著五官都變得僵硬,嘴角還是勾著笑容,語氣輕快,「說什麼呢,我們才在一起多久,分什麼手,我不同意。」
「是我的錯,」莫心念沙啞的說道,每個字都又低又沉重,完全沒有她一貫肆意灑脫的風格,「簡大帥,是我對不起你。我們分手吧,你值得更好的女孩。」
「你沒有錯,也沒有對不起我。」簡黎微微的笑著,隔著昏暗的光,看不清彼此她的表情,「沒有比你更好的女孩,我只喜歡你。」
「可是我不喜歡你,」莫心念別著臉蛋,強迫自己說出殘忍的話,「我沒有喜歡過你,你說讓我給你機會,可我辜負了這個機會,現在的我……不配要你的機會。」
「從現在開始我們分手了,我們可以還是朋友,也可以只是同學……都由你選擇。」
她幾乎是倉皇的說完,轉身就往樓上走去。
快的像是在逃避什麼。
耳邊響起男人的腳步聲,莫心念才跑上幾個台階便被攥住了手臂,「心念!」
「我們分手了。」
「不分,」簡黎固執的道,「我喜歡你,我可以等你喜歡我。」
莫心念背對著他,眼睛盯著上方的台階,靜靜的道,「我已經髒了。」
「我不在乎。」簡黎低聲說,「無所謂的,我不在乎那些……不重要。」
莫心念猛地轉過身,「你不在乎?」
簡黎迎上她的目光,「是,我不在乎。」
「你是傻子嗎?」莫心念盯著他清俊的臉,忽然伸手揪住他的領子,「你為什麼不在乎?發生了這樣的事你應該生氣的,我都說不喜歡你了你為什麼還要拉住我,你是不是傻到可以隨便讓人這樣欺負,我都這樣傷害你了你為什麼不怪我?!」
她聲嘶力竭的朝他吼著,清亮的雙眼紅通通地,死死盯著他。
簡黎只是重複,「我喜歡你。」
「我不喜歡你!」她渾身顫抖著吼道,嗓音嘶啞難聽,「我喜歡陸子寒,但他不喜歡我,所以我不想你喜歡我,我不想你也受這種苦!你為什麼就是聽不懂?我不想傷害你,那樣會讓我有很深的負罪感!你不要再這麼傻了!」
為什麼要這麼卑微。
為什麼要……跟她一樣卑微。
值得麼?
傻瓜,不值得啊。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怕付出得再多,這一點也不會改變。
簡黎任由她揪著,不知道過了多久,莫心念緩緩鬆開了手,干啞的道,「簡大帥,以後……」
「我答應你,我們分手,」簡黎接話,仍舊微笑,「你想分就先分,反正不妨礙我再次追求你——現在重點是你想吃什麼,是不是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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